第九章 一切都是戏,全要靠演技
“ok。”丽贝卡舔了舔嘴唇，右手扶着墙，左手从领口伸进了红裙里，在山丘之间掏出了一张看起来很是老旧的羊皮纸。 旧羊皮纸上中间部分一片空白，四周边缘却印着一朵朵连成一片的红花石蒜。 红花石蒜，又称曼珠沙华。但还有一个更为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彼岸花。 生长在轮回之地的花朵，红艳凄美引人留恋。却寓意着终结。 “‘魔鬼的羊皮纸’……”丽贝卡小心翼翼的看着张赫：“在这上面签订的契约，一旦成立就会由魔鬼们来见证和监督……违背契约的人，他的灵魂就会被魔鬼们带走……” “魔鬼？”张赫眨了眨眼：“叼吗？” “……”丽贝卡的诅咒能力被张赫无效而对张赫无可奈何，但并不代表智商就会下限。至少是听懂了张赫的这句‘本地话’。 “魔鬼是不可战胜的！”丽贝卡抿着嘴唇，看着张赫：“任何拥有灵魂的生命在玩弄灵魂的魔鬼面前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那也太叼了？”张赫惊讶：“一般来说这么叼的存在不都是主角吗？” 丽贝卡看着张赫没有接话。她觉得这个人在觉醒超能力、拥有了这身让所有人类之外的超凡种族都会为之疯狂的血液之后，就疯了！ 张赫也只惊讶了片刻而已，耸了耸肩膀对于魔鬼之流表示无所谓：“那么，怎么签契约？” 丽贝卡把旧羊皮纸摊开放在地上，蹲下来咬破了手指：“用血液写出签订契约的双方需要做的事，接着用各自的血液在最下方签上出生的时候起的名字。” “接着彼岸花开，烧掉羊皮纸，契约成立！” 丽贝卡控制着手指上的小伤口，没有让它愈合，看着张赫：“我可以开始书写条约了？” 张赫点了点头：“写吧。” 丽贝卡顿了顿，低头用食指尖的鲜血在旧羊皮纸上用连笔的古英文手写体在羊皮纸上书写了起来，还念出了所写的内容：“第一，奴自愿成为主人的奴，没有时间、地点的限制。” “第二，主人完完全全的拥有奴，并掌控奴的一切言语、行为、思想。” “第三，主人在奴心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奴尊敬、崇拜主人，并认为主人的一切做法都是对的。” “第四，奴若有违反本契约中的任何一条，奴必须接受主人的任何惩罚。即使奴没有犯错时，主人要惩罚奴也是正确的。当奴受到主人赏赐时，无论那是什么，奴都应该感到无比荣幸，要万分感谢主人的恩赐。” “第五，本契约只有主人才有终止权。” “主人：（空白）奴：（空白）。” 丽贝卡边念边写，写完之后抬头看着张赫：“现在，只要用血签名就可以了。” 张赫看着旧羊皮纸上写的满满的内容。虽然那些字体看起来很有韵味，但韵味并不能遮掩他完全看不懂的事实。 换句话来说，就是……从旧羊皮纸上的文字中，张赫完全看不出这个条约是否有漏洞。 但，要知道是不是有漏洞，也根本不需要看得懂那些英文！ 张赫看着丽贝卡……脸上带着忐忑不安的丽贝卡。 “这样很无聊。”张赫说道：“像这样的狗血情节，不说铺天盖地的网络，就连电影里面都已经懒得用了。” 丽贝卡一愣，茫然：“什么？” 张赫冷笑着：“如果条约没有问题，那主人和奴隶的签名顺序就一定有问题！” 丽贝卡张了张嘴，一脸委屈和颓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我没有撒谎……”眼眶湿润，泫然欲泣。 张赫‘啧啧’了两声。 一个娇滴滴……至少看起来娇滴滴的金发妹子。穿着鲜艳修身的红色长裙把玲珑有致的曲线完美勾勒出来，跪坐在地上双手捧在胸口用快要哭出来的可怜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你——左肩上的裙带滑落到胳膊，露出了浑圆白嫩的半颗球。 看了半晌，张赫猛地一拍手掌：“是时候做出决定了！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追过来的时候跑太快，鞋底已经磨平，所以真的是脚尖。 低着头的张赫表情有些奇怪。 没有头发的遮挡，丽贝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张赫脸上的纠结和压抑。 正打算说些什么来诱导他的时候，丽贝卡听到了张赫所说的……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坚定的认为我是个直男，并且把找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结婚作为人生的唯一信条。” 张赫深呼吸了一口接着说道：“一直到今天……一个娇滴滴的人外娘和一个已经挂了的白痴，我竟然会选择给那个白痴报仇而不是把娇滴滴的人外娘收进后.宫。” “本来我还以为《超能者的日常》这个名字里面的‘日‘常’’是在暗示这是一本后.宫……” 张赫看着丽贝卡，虽然面无表情，但任谁都能看到他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愤怒：“虽然经过刚才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我已经度过了自我怀疑，现在依然坚定的把和可爱的女孩子结婚作为人生信条……” 张赫伸手抓住仍装作柔弱模样的丽贝卡：“我从你的眼睛里读到了一切。” 把丽贝卡抓到了身前，脸对着脸，眼对着眼：“从我追上你的时候开始，你就在演戏——装作很弱、装作在我面前没有反抗之力。然后在那些人来到的时候又适时的‘拼尽一切’逃掉，接着又因为你和我之间那种感应而故意放慢了速度被我追上来。然后装作绝望，说要签订契约……” “啧啧……环环相扣！” 被张赫死死掐住脖子的丽贝卡脸色通红，抓着张赫掐着她脖子的手腕，双腿无力的踢踏着。 “好了，够了。”张赫抬起左手点了点自己的头：“这颗大脑里，装的全是智慧！你的演技漏洞百出，你的剧本一文不值！” 也许是因为后半句话里的嘲讽，也许是因为前半句的欠揍。刚才还一副柔弱无力模样的丽贝卡瞬间收敛起了脸上的那副嘤嘤欲泣。被张赫抓着的脖子化作鲜红的血液，脱离了张赫的钳制。 后退了两步，丽贝卡的脸上带着欣赏和一丝疑惑：“你说的很对，但我想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狭小拥挤且杂乱的小巷子里，张赫脱下已经烂掉的鞋子，和站在小巷深处的、脸上再无娇柔只剩邪魅的丽贝卡四目相视。 “这个问题，留到死后问死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