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岌岌可危】
这还仅仅只是他自己的表演,还远远不够。他还要让老爹老妈和以及其他人都认为他是一个非常优秀、非常完美、是最适合的太子候选人。具体cao作方法是:当老爹或者老妈派人到晋王府来的时候,不管被派来的人地位是高贵的还是卑微的,秉着来客都是上帝的原则,他都一视同仁,表现得非常的恭谨,总是和自己的老婆萧氏亲自到府门口迎接。招待来人也是非常的大方,用的都是最精美的菜肴,最到位的服务,完事以后来人离开时还要送上一份厚礼。 试想那些宫里人都是做奴才伺候人的,平时要看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低调做人,此时忽然受到如此的礼遇,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况且还有一份丰厚的礼物,那真是想不感动都难呀!于是他们回去以后就把自己看到的比如晋王如何节俭,用的东西都是很普通很朴素的;晋王如何不喜欢音乐,王府里没有乐队,就连琴都蒙上了一层灰尘,琴弦都是断了的;晋王如何和自己的老婆萧氏恩爱,身边没有一个小妾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形容一番,当然自己吃得那些精美的菜肴是不能提及的,收受的礼物也是不能提及的。在这样一群宣传员的大力吹捧下,隋帝杨坚越来越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该把太子的位子给长子杨勇而该给次子杨广。也许抱有一种愧疚和补偿的心理,他开始越来越喜欢和厚待晋王杨广。 杨广在和大臣们尤其是受皇帝赏识的大臣交往时,总是一副很用心、很谦逊的和他们结交,加上杨广自己也是一个聪明人,还很有才学,所以大臣们也都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一致认为他是那些皇子当中最具才能、品行最优秀的人。 在自己的身边人和大臣们的吹捧下,隋帝杨坚开始渐渐地有了要更换太子的想法。于是隋帝杨坚让一个相士给自己的几个儿子相面,相士说:“晋王的眉骨隆起,相貌非常,是大贵的象征。”其实能作为皇子中的一个,那个不是大贵呢?我有理由相信这个相士一定是受人指使的。杨坚一听,正合了自己所想,于是越发觉得杨广应该当太子。 一天,隋帝杨坚召见自己非常信任的宰相高颎,就说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还说是上天已经有所提示,说晋王应当拥有天下。可是高颎是个很正直的人,他坚决地否决了皇帝的这个提议。他说:“自古以来,立嗣都是立嫡长子,长幼有序,才不会生变乱。太子没有大错,怎么能随便就废去呢?”杨坚知道高颎是一个很能坚持原则的人,不会随便改变自己的看法,所以只好把此事搁置一边。 可是皇后独孤氏不干了,她也早就想废掉太子杨勇,改立晋王杨广做太子。她对隋帝杨坚说:“高颎这不是在坚持原则,他只是在维护他自己的利益。高颎的儿子高表仁娶了太子杨勇的女儿做老婆,他和太子杨勇是亲家,所以他才这样坚决反对废掉太子。”在皇后独孤氏的干预下,隋帝杨坚开始变得不相信高颎,并渐渐地疏远了他。后来在讨伐突厥以后高颎被怀疑谋反被罢免了所有官职。 没有了高颎这把保护伞,太子杨勇的位子更加的岌岌可危。好了,你已经没有那把保护你的护身符,现在该是我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晋王杨广开始抓住时机不停地在老爹和老妈的耳朵边上说大哥杨勇的坏话,他本来就扬州总管,扬州才是他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当他去向老妈告别要回到他的任所扬州之时,他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好像很舍不得离开老妈。 老天可以作证,他确实是不愿意离开,可是他不愿意离开并不是离不开老妈,而是他知道一但离开这里,就意味着自己离开了权利的中心,就会失去向他所梦想的那个太子座位发起攻击的机会。此刻他将要卖力的在老妈面前表演一把。他哭得非常的伤心,边哭边说:“我本来很愚笨,对兄弟们也很友爱,可是不知道那里得罪了太子,他老是看我不顺眼,在老爹面前说我的坏话,算计着想害我的性命。可能我不知道哪一天就要被他的毒酒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给毒死了。我现在每天都胆战心惊,非常的害怕,不知道哪一天就要离开爹妈再也看不到你们了。” 这真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这一手很毒,既对太子发动了攻击,又为自己离开京城以后如果太子一方的人要馋毁自己给老妈注射了预防针,一举两得。 由于他的表演功底实在太深,把他老妈也弄得非常的伤心。他老妈伤心之余又无比的忿恨,既恨太子,也恨太子宠信的那些女人,这些痛恨更加坚定了要废掉太子的决心。 要想让老爹废掉太子,仅仅用以上一手那是远远不够的。杨广又通过自己的亲信宇文述拉拢当时朝里最有威望的越国公杨素成为自己的同党,联手要搞掉太子杨勇。有了杨素的帮忙,他相信,太子倒台的时机不远了。 可是杨素为什么要帮助不是太子的杨广而和太子为敌呢?杨素是这样想的:如果是太子杨勇地位稳固,将来顺利当上皇帝,那是他本来就应该得到的,杨素不会有任何贡献,他还是他自己。可是如果他能把本来不该当太子的杨广拥立为太子,那他杨素的功劳就大了。将来新太子当上皇帝,杨素就有拥立之功,地位更加牢固,前途不可限量。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杨素不遗余力地在隋帝杨坚面前大肆吹捧晋王杨广,而诋毁太子杨勇。 杨勇也不是傻子,已经觉察到自己的地位被人觊觎,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推翻在地,然后再被众人乱脚踩死。可是他也不是聪明人,不知道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是由自己的缺点所致。他没有去深刻反省自己的行为,而是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厌禳,用现在话说就是用封建迷信来趋吉避凶。 要说遇事有困惑的时候搞搞封建迷信活动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是现代人还有很多人这么搞的,何况在古代那个封建迷信活动大肆盛行的年代?可问题是在古代,皇帝严禁那些作为臣子的政府官员在家里搞这些活动,这倒不是皇帝比那些村夫愚妇更具有唯物主义思想,恰恰相反,皇帝更迷信,他非常害怕那些臣子和官员在家里偷偷地对皇帝本人运用诅咒之类的封建活动,要是那样有一天被人给黑了自己还是个糊涂虫,等自己死了到阴曹地府里和人对质才知道被人给黑了,岂不是不是太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