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本的两个小丫头并莺儿、青雀之外,薛姨妈却又买了四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来给她使唤,宝钗见这四个俱是头脸齐整、清秀白皙的良家女孩儿,想起上辈子家里日渐拮据,以至于身边伺候的人越来越少的事,只觉前世今生,差如天壤,将四人都唤来问了几句话,吩咐莺儿好生教导,坐着发了会呆,还不及晚饭时候,忽然门外又有凤姐打发两个婆子来请安道:“一向多蒙meimei照拂,如今虽然都从那府里出来了,毕竟还是姑表之亲,不要断了亲戚来往。【】” 宝钗见那两个婆子都是健谈之人,便笑问道:“一向少见凤jiejie,不知她还安好平儿jiejie可好” 那两人中一人笑道:“我们姑娘如今忙呢大奶奶有了身孕,太太把家事交给了姑娘,这么大一个府邸,里里外外都是姑娘一人cao持,亏她这么几日,就把件件事都打理得妥妥当当,一丝儿不差,连老爷都夸呢。” 另一人道:“出来前平姑娘还吩咐我们,说宝姑娘同我们姑娘是姑表姐妹,从前又是极亲近的,叫我们好生替姑娘和她告罪,说近日事忙,不得亲自来见,只好打发我们先来问问,等下个月姑娘闲了,亲自上门来看宝姑娘。” 宝钗笑道:“该是我亲自去看凤jiejie才是,只因想着她近日怕是忙,我若去了,她还要分心见我,所以才没去,听你二位说起来,果然还是先不去的好,等凤jiejie什么时候闲了,派人来和我递个话,我再收拾东西,亲上门拜见。” 那两个婆子自然又客套一番,和宝钗说了会闲话,宝钗探其语气,知道凤姐弄权逞能之处,更胜在贾府之时,不喜反忧,打发走了那两个人,提笔想要写信,才叫青雀研好墨,想起凤姐和平儿都是不识字的,看信未免要落在第三人手里,且凤姐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未必肯听自己的劝言,那笔就悬在手中,半晌落不下去。 青雀见她只顾自己出神,吐吐舌头,站着四下一看,瞥见远处又有人来,忙道:“姑娘,是林姑娘派人来了。” 宝钗一听“林姑娘”三个字,顿时如梦初醒一般,口内道:“才回去多久,怎么这会子工夫也耐不住,就打发人走动起来”面上虽如此说,脚下如飞,几步迎出门,果然见黛玉的奶娘王嬷嬷颤巍巍过来,见了宝钗,胡乱一礼,道:“宝姑娘很该说说我们姑娘,才回了家,东西还没摆好呢,就又在那里作诗写字,写了还立逼着我老婆子拿来给宝姑娘看,我说宝姑娘这会子都不一定到家了呢,再说她才回家,也要安置一会子的,哪有这样匆匆忙忙叫人去请安的且又是送这样不新不旧、稀奇古怪的东西” 宝钗笑道:“我是劝不住她的,只好由她罢了,不然她那脾气,一拧起来,才收不住呢” 王嬷嬷听她一说,也觉好笑,说一声:“宝姑娘都治不住她,那只能看以后的姑爷能不能治得住了。” 一句话就把宝钗说得青了脸,还强笑道:“八字没一撇的事,mama别乱说。” 王嬷嬷便只笑,从怀里拿了一张手帕,宝钗眼尖,一下就看出是从前黛玉送给自己,自己又送还给她的那条,立刻上前笑道:“这是颦儿给我的我瞧瞧”伸手拿过,只见上面四句,却是说的今早的情形:琐窗绣户明月尽,粉冻凝腮寒日霜。飔毸扫尾仪朝阳,可怜相望不相将。 手帕上泪痕点点,宝钗只一看便已相见黛玉独坐垂泪之态,心中酸楚难当,忍着泪笑道:“正好我也有东西托王mama带回去。”自己走到内室,亲启绣奁,从里面拿出一把团扇来,饱蘸笔墨,在上面写道:生前曾结同心带,死后仍开并蒂莲。 又向王mama道:“前些时候我同颦儿论诗,我们都得了句子,那时在车上,所以不及写下来,颦儿这会子又想起来了,特地来刁难我呢可惜我至今也只得这两句,难免要贻笑他人了,mama替我送给她,千万别叫别人瞧见,瞧见了别人要笑话我的。” 王mama笑道:“闺阁小姐的字句,当然不可流传,宝姑娘放心。” 宝钗忙叫小丫头来“扶着你王奶奶慢些走”,又叫青雀备了一盒果子,几匹尺头,叫外头人替王嬷嬷拎着,一路好生将她送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kelly的地雷票~诗词神马的,作者君韵律渣,东拉西扯凑的几句,你们看个意思就好电脑坏了,修了一下午加大半个晚上,最后暴力拆除才搞定,结果本来想存稿的都没存上,今天独孤会更的,就是晚一点,明天这篇和独孤也都更>< 小剧场: 黛玉:你初春天气拿把扇子给我是几个意思 宝钗:只有一个意思。 黛玉: 宝钗:我不在时替你降燥“去火”。 黛玉:╯‵′╯︵┻━┻ 、第130章 宝钗在家待了几日,算着黛玉的生日到了,特地叫人备了几分表礼,将自己亲手做的一双鞋子夹在里面叫人送给黛玉那两只鞋子头上的两只鸯鸟乍看之下一模一样,细看却看见一只丰腴些,脖子里有一圈金项圈似的线,一只瘦削些,额上羽毛皱起,像是蹙眉一般。 黛玉收到东西,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那送东西的是莺儿,比别个不同,还传话道:“我们姑娘说,林姑娘可有用旧了不要的衣裳,拿一些给她,她在那里看着,只当是见了姑娘一般。” 黛玉听这一言,顿时又红了眼圈,起身向内,不多时拿出一个新的荷包,上面整整齐齐绣着两朵莲花,虽非并蒂,却分明是并蒂莲的模样。 黛玉便将这荷包与几件贴身旧衣包好叫莺儿带了,且对她道:“前些时候她生日,送的荷包没做完,这个是我重新做的,时间仓促,做的不大好,叫她不要嫌弃。” 莺儿笑道:“林姑娘这话说得怪,你送的东西,我们姑娘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黛玉嗔道:“你不知道,她外面看着不计较,其实内里最是挑剔的,我这针脚糙了些,还不知她暗地里要怎么说我呢”说完一句,又自己一叹,大没意思地坐回去了。 莺儿见她如此,便也只好早早地回去复命,添油加醋地把黛玉的思念之情说了一遍,满以为宝钗当为此欢欣鼓舞,谁知宝钗把荷包拿在手里一看,就大不高兴道:“她已经议了亲,开始学规矩了,白日里没有时间,一定是晚上熬夜做的,我一不在,她就又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了”自己在那里气了一回,连晚饭也没用,晚上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唬得莺儿、青雀两个劝道:“姑娘才说了林姑娘,自己正当做个表率,不然下回林姑娘听说,也要同姑娘似的辗转不宁了。” 宝钗瞪眼道:“你们不说,她从哪里知道” 青雀吐吐舌头道:“紫鹃也没说林姑娘熬夜的事,姑娘还不是知道了可见有缘分的人之间乃是有感应的,姑娘夜里不睡,林姑娘一定有法子感应得到,她那性子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平常日子里吃饭睡觉还要姑娘去三催四催的,若知道姑娘这样,只怕吃得更少,更要整夜整夜的熬呢。” 宝钗听了,就勉强用了几口粥,静静躺在床上,终究是到天明才沉沉睡去,睡梦中只是想着黛玉,又担心宝玉不中,不多时就又醒来,勉强处理了几样事务,前头报说薛蟠回来了。 宝钗就打起精神到前面去见薛蟠,却见薛蟠愁眉苦脸的,见了宝钗就道:“meimei,我又不中了。” 宝钗安慰他道:“这才第二次,还早呢,哥哥不要心急,慢慢考,总有中的时候的。再说现在才考完,中与不中,还未可知。” 薛蟠急道:“我这回不可能中的我,我都没去考” 宝钗惊道:“没去考” 薛蟠胀红着脸道:“前儿有些拉肚子,找个郎中给我开了什么鸟药,结果一觉睡到开考以后,还是张靖的小厮方儿来叫才起的。我又不敢告诉林姑父,悄悄从角门出来,在外厮混了这几日,等放榜了才回来的。” 宝钗跌足道:“我的糊涂哥哥,本以为你从此可改好了,怎么到头来还是这么个三不着两的呢没去考倒也罢了,你又瞒着林姑父做什么” 薛蟠嗫嚅道:“林姑父近日身子不大好,我怕他生气,林meimei要嫁人了,他府里一通忙乱,还肯抽时间来指点我的功课,结果我却没去考我,我对不起他这事我连妈也没说,你也不要告诉她,到时候放了榜,只说没中就完了,我再去和林姑父告个罪,下回,下回我一定好好用功” 宝钗见他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只好叹道:“罢了罢了,我先替你瞒着吧。不过这也奇怪,考试这样的大事,怎么张靖也不叫你一声他不叫你,林府上那么些家仆,竟是一个都没发现么” 薛蟠道:“许是都忙着林meimei的婚事,没空理会这头吧。林姑父一心要将此事办得风光,免得林meimei以后没个兄弟倚仗,叫人看轻了去,如今正和方姨娘商量着要把家里的产业都买了地,当做嫁妆陪出去呢。” 宝钗道:“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哥哥,你叫那张靖过来,就说请他来家玩,让他来小住几日,那小厮方儿你也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薛蟠惊道:“你觉得是阿靖动了手脚不可能,我和他是极要好的” 宝钗瞪他一眼,嗔道:“我几时说怀疑他了我不过叫方儿来白问几句,你这么急作什么” 薛蟠讪讪道:“我还当你怀疑阿靖呢,他是个好孩子,人长得好,心肠也好,断不会做这种事的。” 宝钗因他从前颇有几个契兄契弟,不免动了疑心道:“如今士林忌讳南风,哥哥你莫要犯糊涂。再说菱jiejie还在家等着呢,你回来了,连面也不和她见一下,光顾着想你那什么阿靖做什么” 薛蟠跺脚道:“在你心里,你哥哥我就是这样不长进的下流东西么我同阿靖不过是同窗之谊,并无任何牵扯的,你不用担心。” 宝钗道:“最好没有。”因薛蟠几日都在外面,梳洗不及,便打发丫鬟们送他去香菱那里洗漱,又叫过门上细问一遍,听见人人都以为薛蟠是从考场回来的,方回了屋子,将自己所知几处涨得多的地段都写在信中,又将近日所打探的买卖行价也一一写明,叮嘱莺儿“快送去给你林姑娘,不要耽搁”。 莺儿见她与黛玉往来如此之频,不过一笑,迅速去了。 黛玉得了宝钗的信,便如此这般向林海一说,只道自己是同宝钗学了那看地、看货的工夫看来的,林海虽不大赞同她学那商贾之事,到底也细看了一遍,见许多地方正是当朝拟建行宫、造别馆之地,眉心一跳,问黛玉道:“这真是你自己寻摸出来的” 黛玉点点头,林海便长叹一声,道:“你若是个男儿,我们林家便真正是后继有人了。”一时间竟有些后悔将黛玉嫁出去,而非招个赘婿上门了,只是婚约已定,且宝玉模样人品也还可看,便自己唏嘘几句,意兴阑珊地打发黛玉出去。 黛玉见林海如此,知道必是宝钗说的都中了,心下欢喜,回来又趁夜写一长信,她是待嫁的女儿,嬷嬷们管教甚严,她不大好明目张胆地叫紫鹃一趟趟往薛家送信,便又托了王嬷嬷,假作是闺阁姐妹出嫁前心内忐忑,叫王嬷嬷把信送出去了。 凤姐自贾琏休妻之后,直入鱼儿入海,鸟儿投林,面上装了几天悲戚,暗地里少不了同平儿庆贺几回,待执掌家务之后,那点子面上悲戚也全都不见,每日吆五喝六,威风八面,又教人放出风去,寻王仁办事的人都慢慢转到凤姐这里,凤姐从中谋划,自己囊中渐丰,心情越发的好起来。 平儿趁着她高兴,逗得她将那不可对人言之事又做了几次,凤姐食髓知味,渐渐的夜里竟完全离不开平儿来了,且床笫之间又比从前放开,那一日白日里无人,只她主仆两个在算王仁那头的账目,不知说起什么,凤姐就赶着平儿叫“角姑娘”,平儿见她高兴,也只管拿话臊她,两个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说到一块去,腿挨着腿,肩擦着肩,手又握在一处,正是情热之时,忽然门外丰儿道:“薛大姑娘派人来下帖子,说请姑娘去那里赏花。” 凤姐就一下闪开了,扬声道:“说是什么时候还有哪些人也去” 丰儿道:“在五日之后,只有我们府里几位姑娘。” 凤姐隔着窗子回道:“你就回她说我一定到的,劳她费心。” 情思既断,便失了兴致,又继续看账,算了半晌没听到平儿的动静,抬头一看,只见平儿耷拉着脑袋站着,整个人都蔫蔫的,凤姐微觉怪异,冷着脸问道:“怎么,不叫你伺候我,你倒不高兴了” 平儿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怕姑娘憋着不舒服。” 凤姐啐道:“分明是你自己心里想那事儿,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平儿恳切地道:“我一贯只以姑娘的意思为先的,姑娘又不是不知。再说了,我伺候姑娘,那只是姑娘舒坦,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凤姐听了倒也觉得有理,口内还道:“我瞧你就是对我心怀不轨。”见平儿脸上红红的,马上要跪下来赌咒发誓,抬手拦住她道:“罢了,料你也不敢有别的心思,快来算账,晚上咱们再好好说这伺候不伺候的事。” 平儿抿嘴一笑,又重新振作,快手快脚地替凤姐打起算盘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不断跳坑和sale的手榴弹 平儿的恳切约等于正直脸,正直脸。 小剧场: 凤姐:以前我觉得自己有需要才找你,最近怎么觉得好像有时候没需要的时候也莫名其妙地就找你了是不是你为了自己的私心故意挑逗我啊 平儿:我对你做那事,于我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我的一心只是为了你。 凤姐:真的么 平儿:真的,你看你有需要,我就给你解决了,但是你并不给我解决需要,对不对所以我绝对没有立场撺掇你做那事儿。 凤姐:听起来好像有道理 平儿:对吧来,我觉得你现在又有需要了,别憋着,来我给你解决 凤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平儿:忙碌之余蹭一蹭,真是精神百倍啊onno。 、第131章 平儿固然只是一门心思想着晚上,凤姐却也有些心神不宁,主仆两个一门心思,账目各自算得飞快。敷衍着用了晚饭之后,天才将擦黑,丰儿进来问凤姐可要出去看小丫头们踢毽子,凤姐道:“我乏了,要先睡下,平儿守夜。” 丰儿听见就出去,不多时领着小丫头们捧着盆盂巾怕等物进来,平儿、丰儿两个服侍凤姐洗漱,一室内皆鸦雀无声。 平儿心里虽动,面上却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平整铺盖,拿香热热地熏过,又解下帘幔,凤姐见她不紧不慢,略有些着急,怕给她小瞧了去,口内只道:“铺得整齐些,不要敷衍。” 平儿脆生生应了一句,她本就不是个急躁的性子,现下越发摆出精工细作的模样,拿手将被子的每一个褶皱都抹得平整如新,凤姐在旁等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来回不住踱步,口中依旧絮絮叨叨,只管道:“你不要只管想着那事儿,毛毛躁躁的,被褥铺不好,我夜里睡的不安稳。” 平儿只是干答应着,又磨蹭了足足有半柱香工夫,才恭请凤姐展阅床榻,凤姐粗粗扫了一眼,含含糊糊道:“差不离罢。” 平儿还预备如往常一般,自己先将被窝捂得暖烘烘的才好让凤姐睡,谁知她才上去,凤姐也跟着一掀被子,如鱼儿般滑溜地一钻就进去,还对平儿挑剔道:“里面还有些冷,你快凑近些。” 平儿就笑得眉眼弯弯,慢慢过去抱住凤姐,只是手指一搭一碰,凤姐就全身一颤,像是有一股暖流从脚底升到头顶一般,舒服地哼出一声,也半推半就地搭住平儿的手道:“不要蝎蝎螫螫的,便直接进罢。” 平儿便伸手把她小衣一解,慢慢在外揉搓两下,揉得风调雨顺了,才即入彀,手指勾了几勾,听见凤姐眯着眼直哼哼,便一手从后头伸过来,两手并在一处轻轻把凤姐向上提了一提,凤姐情不自禁地两手搂住她腰,贴近她蹭了一蹭,平儿心中立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热,见凤姐正是意乱情迷、神思不属之时,便大着胆子将自己的腿也慢慢搭在凤姐腿上,极轻、极缓地蹭了一下。 凤姐猛然瞪大眼,一把将平儿推开,喝一声:“放肆” 平儿吃了一惊,忙退出被褥,跪在床上不吭声。 凤姐脸上潮红未褪,一手掩着被子,半支起身瞪着平儿冷笑道:“我倒不知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竟敢对我做这些不三不四的事” 平儿讷讷道:“我我方才一时情急” “情急”凤姐冷笑着重复一遍,声音大了些,门口小丫头道:“姑娘” 凤姐正是怒火上头,骂道:“不是叫你们都不要守在门口么出去” 那小丫头还道:“是夫人怕平儿姑娘一人伏侍不够” 只听砰地一声,凤姐扬手把枕头砸了出去,正中门框,外头小丫头吓了一跳,慌忙退开了。 凤姐方重新看平儿道:“怎么,你以为你对我是如贾琏对我那般的喜欢,我又总叫你服侍,所以你与我就是从前贾琏与我那般的关系了么” 平儿慌忙道:“不敢,我是姑娘的丫头,怎么好和那人比我方才,我方才真的只是一时之念,便是姑娘不说,我自己也要马上省悟,不敢再进一步的。” 凤姐道:“这话你已经和我说了多少遍,早都不顶用了。我不信你的话,只看你的所作所为,而你的所为,就是趁着我不留神,拿我解乏了”既说出来,倒比方才还要更气几分,连她也莫名其理,所幸她乃是主,平儿是仆,主子对仆人说话,一向是不需要什么道理的,因此她倒也理直气壮。 平儿急的只是指天誓日,以表己之忠心,见凤姐依旧不信,咬牙狠心道:“姑娘要看我的所作所为,那么我若做的合姑娘心意,姑娘就肯信我了么” 凤姐正是气头上,且又正是有意考察平儿之时,便一扬头道:“你现下立刻撞死在这里,我就信你。” 平儿瞬间白了脸,唤一声:“姑娘。” 凤姐把头一转,直着身子坐起来,并不看她。 平儿见此,只得含泪道:“若是这样,大约我也只能撞死了。”正是忍气含悲之时,也不对凤姐行礼,只径直对着床柱一撞这拔步床结实异常,她用力又猛,一撞之下,只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然后头上虽疼,却并未如她设想中那样撕心裂肺,头顶顶着的地方反而有些柔软似的,平儿捂着额头抬眼一看,只见凤姐贴着柱子站着她一手还捂着肚子,弯着腰,满脸冷汗却是凤姐替自己挡下了这一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