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历史小说 - (红楼同人)红楼之钗黛在线阅读 - 第66节

第66节

    些什么”

    宝钗道:“倘或真是寻个小家子弟,那倒是好了,我只怕那府里如今入不敷出,看不上这些小门小户的,把迎春卖去那大户做侧室,才是糟糕。【】”

    黛玉讶然道:“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做小罢”

    宝钗摇头道:“从前只有大老爷,如今还有夏金桂,难说。”

    黛玉就推她道:“你想想法子呀。”

    宝钗苦笑道:“我不是在想么若是探春,我是全不担忧的,惜春也不着急,只有迎春,父母兄嫂,全都是这模样”

    说到兄嫂,黛玉就一挑眉道:“琏二哥曾送我南下,我一路见他,虽是色字上头松了些,人却也没坏到底,他拢共只这一个妹子,就算不是一个娘生的,也不至于一点儿不管罢”

    宝钗蹙眉道:“现今那府里挥霍殆尽,都靠夏家补贴着呢,他在家里说不上话,且大老爷在大老爷在”她忽然拍手一笑道:“黛儿真聪明,咱们就去找琏二哥,连夏金桂前时欺负你的账也一起讨回来”

    黛玉忙催着她细说,宝钗就附在黛玉耳边轻轻说与她听,两人久已未相亲近,猛然隔得这样近,黛玉便被撩得有些心痒起来,想起贾母,忙推开宝钗,低声道:“我我等你做就是。我先走了。”

    一转身,逃也似地出了门。

    宝玉中了秀才,阖府无不庆贺,贾政、王夫人等自不必说,便是贾赦也少不得贺了几句,回来却又挑剔贾琏。

    又有夏金桂见宝玉高中,镇日在贾琏耳边说东道西,骂他不中用她入府数月,渐渐把那威风摆出来,风头之盛,远胜于凤姐当年,凤姐到底是大家出来的姑娘,有些事情上还讲个规矩礼仪,如夏金桂则撒泼打滚,无所不为,且如今大房败落,家中用度皆靠夏家支持,贾赦、邢夫人待夏金桂如珠似宝,遇事不管道理,先斥贾琏,勒逼得贾琏比先还苦了十倍贾琏被父、妻几重责难,酸溜溜地道:“他便不考试,也有现成的一个爵位摆着,不比苦苦读书,到头来做个穷官儿好么便他做一辈子官儿,都还未必有如今我这些家私呢。”

    夏金桂冷笑道:“你再也不要提家私这话,如今这家里上下,那一处不是花的我的钱当初我只当你们毕竟是个公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少总还有些体面,谁知内里竟是这副模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给你这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白把我家里的东西都贴进去了”

    贾琏听她说的话不好,不敢与她斗气,闷头出去,身上没钱,也不好出大门,就在外书房混了几日,家里下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如今夏金桂得势,便一个个都去那头趋奉,把贾琏晾在一旁,长吁短叹,借酒浇愁,聊以度日。

    、第143章

    贾琏身上无势、手中无钱,从前那帮朋友多半已经疏远,家中下人也瞧他不起,在书房胡乱住下,越发苦闷之外,倒把那些游乐的心思全都淡了,渐渐的想起从前凤姐的好来。又因见宝玉有了出息,二房稍稍恢复了从前那些亲朋往来,方深知勤学向上的好处,只恨自己从前耽于享乐,蹉跎至今,一事无成,如今想要悔改,却已是求告无门。自己闷闷过了几日,耐不得火气,丫鬟小厮惧于夏金桂,也不敢和他来往,正在门前踟蹰不定,不知是否回屋时候,忽然一个男仆悄悄过来喊:“二爷。”

    贾琏定睛一看,见是从前他一个长随名唤旺儿的,又惊又喜,笑道:“你如今在哪”原来旺儿因娶了凤姐的陪房丫头,被夏金桂当做眼中钉,早早赶出去,他是惯会见风使舵的,连忙又转头来奉承夏金桂,谋了个门子的缺,这日他媳妇从前要好的一个婆子来串门,与他说了些话,说得他心动了,就偷空来寻贾琏,主仆厮见,各自说了近况,贾琏听说现今门上早不同当初人来人往的盛况,门子从当日的肥缺变作苦差,自有一番唏嘘。

    那旺儿心中有事,略说几句,勾得贾琏又对夏金桂生出几分火气来,就趁着这股火气道:“论起来不该我们做奴才的说话,但是我们这位新奶奶做事实在也太过分了些,我们这些人,再怎样也是二爷的旧人,便是要打发,也不该打发得这样干净,如今二爷出入都没个人手,叫我们都看不下去了,何况外头那些人”

    贾琏叹道:“如今这世道,什么天理纲常,都不及有钱的实在,她手里有钱,连老爷都对她另眼相待,但凡我稍不顺了她意,隔日便闹到老爷那去,轻则申斥,重则打骂,连个好日子都不让人过,哪还管的上什么伺候的人手呢”

    旺儿笑道:“叫我说,从前我们凤二奶奶那样霸道的官家小姐,外头的事还不是要靠着二爷来管如今这位就是再横,难道能比那位还厉害她家里再是怎样大的产业,靠她一个,毕竟也立不住,到头来还是要靠二爷。”

    贾琏给他说得心一动,眯着眼道:“不要瞎说。”又打发他道:“你还该回你的门上去,出来这样久,叫人看见,到时候差事都没有你的。”

    旺儿跟他多年,知道他早已心动,也不多说,自己笑嘻嘻回去了。

    贾琏想了一会,又满脸笑容地回屋,夏金桂见他回来,正是没好气的时候,叉着腰阴阳怪气地道:“我看你在书房待着,还以为你终于懂得上进,也要发奋一回,挣个诰命给我穿穿呢,怎么这么几日就回来了”

    贾琏笑道:“我这年纪,你再叫我读书,不是说笑么我倒想寻摸个正经营生,好歹有个进项,大家舒舒服服的,也尽够了。”

    夏金桂冷笑道:“寻摸个营生,然后管我要钱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休想”

    贾琏就凑到她跟前,满脸堆笑道:“你可想错了,我倒不是要管你要钱。”

    夏金桂挑眉道:“不是要钱,那是什么”

    贾琏道:“我见你算账,这几月的生意越来越少了是不是官家的生意就是这样,没个人在外奔忙打点,那些老情面不好维持,生意就渐渐丢了,所以你们皇商家里,倒比我们家还要重男丁。”

    夏金桂柳眉倒竖,怒道:“你是嘲讽我没个兄弟么”

    贾琏忙道:“你没兄弟,还有我啊,人说女婿如半子,我既娶了你,自然也算是半个夏家人,你家的生意,我不关心,谁来关心”

    夏金桂疑他要谋自家营生,并不答话,贾琏倒也不急在一时,好言好语地说了一会,搂着夏金桂便即安置。

    他是火气正旺的时候,又是花丛老手,哄得夏金桂辗转一夜,到底缓了脸色。贾琏又一连几日守在她身旁,伏低做小,百般劝说,说得夏金桂到底心软,便同她母亲说过,叫贾琏到她家里管起事来账目进项,却依旧是从前的掌柜们管着,不许贾琏碰上一丝半点,贾琏也不介意,勤勤恳恳,早出晚归,正经当个营生做起来。

    原来薛蟠自从知道张靖是女子之后,一门心思只是要娶她,谁知林海只是不许,将张靖拘束在家,两下不得相见,薛蟠只得向宝钗讨主意,宝钗托问黛玉,黛玉再去问了方姨娘,才知道林海嫌弃薛蟠愚笨,配不上张靖。

    宝钗思量所谓愚笨,不外是觉得薛蟠不能以科举出身,日后没个前途罢了。设若薛蟠能得个官身,以她家人口简单、家事丰厚,林海自也无可挑剔。然而以薛蟠之资质,科举之事,终究渺茫,倒不如选纳一贡,勉强也能入了林海的眼,因此托了凤姐宝钗探得凤姐将平儿放良之事,又见平儿在物色清幽屋舍,猜度其心,越性将手上一处三进的宅子,连仆从人手一并送予平儿这宅子地处城东,既紧邻皇城,往来便给,又非达官富贵聚居,毫不起眼,正是平儿所寻觅的地方,平儿向凤姐一说,凤姐既喜宝钗知情识趣,又是自家亲戚,往来越发密切,因此宝钗凡有所托,无不应承。

    宝钗也正好借她的势力,挑拨了贾琏,又托她替迎春、探春留心合适的人家。

    凤姐听平儿回来说了宝钗的意思,不免嗤笑道:“她也管得太宽了,人家家的姑娘,她担什么心”

    平儿道:“宝姑娘是明白人,得意时候,能伸手帮人一把就帮人一把,也费不了多大的事,结个善缘,岂不是好”

    她自打住出去,虽一二日必然要回来,也常同凤姐做那指尖消乏的勾当,凤姐却总怕她在外见了花花世界,把自己这深闺妇人倒丢在耳后了,因此时时敲打,此刻见她说宝钗明白,少不得冷哼一声道:“她是明白人,你跟了她去,别跟我。”

    平儿又好气又好笑道:“莫名其妙的,怎么又吃起这醋来了”

    凤姐尤自冷笑道:“她宝钗一个大姑娘家,赖在别人家里,一住就是这样久,这样厚的脸皮你不说她,反而夸得她人间少有,把我倒说得像是那刻薄恶毒的怨妇一样。我可算知道了,你从前说的那些个话,都是假的,什么心里只有我一个,都是骗人在你眼里,人人都好,就我不好。”

    平儿跺脚道:“我的祖宗,你这又是从哪学的新法子,非要逼死我才是么我素日待你如何,你自己难道看不见在我眼里人人都是草芥,独你是朵鲜花,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凤姐道:“你又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把脚一翘,歪在那里坐着,恨得平儿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只好道:“那我现在说了,你可知道了”

    凤姐从头上拿下个银耳挖,一边掏耳朵一边道:“我没听见,不算。”

    平儿见她这会子又撒起娇来了,接过她手里的耳挖,替她掏过,把耳挖收起,贴着她耳朵道:“我眼里心里只有王熙凤王大姑娘一个,我这样说,你可听见了么”

    凤姐道:“你把我当粪土污泥一般,也是只有我一个,把我当鲜花,也是只有我一个,究竟你口里说出了话,心里怎样想的,我也看不见。”

    平儿搂着她道:“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信我,看来我只能使出看家的本事了。”

    凤姐斜睨她道:“你有哪样本事我不知道”不防平儿倏然一下将她推倒,贴着她脖颈亲了又亲,笑嘻嘻道:“新学的本事,你自然不知。”手口并用,轻轻巧巧就叫凤姐长了见识了。

    、第144章

    贾琏得了夏金桂的首肯,就在夏家帮忙。夏家那些老仆本来瞧他是个纨绔公子,又是家里没落靠着夏家过活的,颇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贾琏不但不以为意,还颇有几分事必躬亲、不耻下问的模样,渐渐笼络得几个老仆皆另眼相看,也开始教导他些事情,贾琏本性聪敏,从前贾府,都是他一力cao持,如今又是勤恳用心,不上数月,夏家的事务,已经上手,他又曲意奉承、伏低做小,哄得那些老仆人在夏金桂母女两个耳边没口子地夸赞贾琏。

    夏金桂见丈夫出息,自矜之余,也怕贾琏算计自己,几次试探,贾琏只是小心谨慎,没有露出一点不满。他的侍妾早被驱逐,贴身的丫鬟小厮都对夏金桂言听计从。

    夏金桂渐渐的也就懈怠下来,将手头生意泰半交给贾琏,自己在府内颐指气使、作威作福。邢夫人起初喜她有主意,能襄助自己对付二房,如今被她抢了风头,又生出不满来,然而贾赦一力维护,邢夫人也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含声,咬牙隐忍而已。

    宝钗暗暗留心这边,见贾琏逐渐入彀,就又托薛蟠去引贾琏去外流连,谁知薛蟠这回倒彻底改了性子,一口回绝道:“我日后再不去那些风月之地的,meimei不要为难我。”又派人催问张靖之事,说“meimei没法子,我可就直接去和妈说了”。

    宝钗忙将自己的打算说了,薛蟠一听,立刻道:“既如此,我立刻再付那边几万银子,快些把官儿捐了,我好把人娶了,莫耽误人家青春。”急得宝钗跺脚道:“我的糊涂哥哥。”顾不得嫌疑,流水般派婆子回家将薛蟠苦苦劝住,又设法托人同张靖说了,张靖也辗转从林府托人来信,才堪堪叫薛蟠打消了主意,却又一股劲儿地催起宝钗来。

    宝钗无法,一面去凤姐那里探口风,一面又托黛玉去问方姨娘,再一面才叫薛蟠托了他素日的朋友,勾引贾琏出去。

    谁知不但薛蟠,贾琏也是转了性子般,几番请托都请不出来,再叫旺儿去劝他时,他竟连旺儿也骂走了,亦不肯再入往日那般流连风月。

    原来欢场情义,靠的都是真金白银,从前贾琏乃是侯门贵胄,富贵公子,自然不乏可人,如今家道中落,又娶了商人悍妇,在那勾栏圈里的名声就渐渐不大好听了,贾琏聪明,吃过几次闭门羹,已知众人意思,自己倒断了念想,一心一意地谋划生意。

    宝钗见贾琏上进,倒是意外之喜,索性同探春说起,请来贾琏,隐晦地提起迎春的婚事。

    贾琏于迎春,情分上倒属寻常,然而毕竟兄妹道义所在,且又是探春所托,便答应道:“我同老爷说说,事情未必能成。”

    探春道:“了不起寻个普通人家,只要人安分些,我们姊妹几个替她凑些聘礼也使得,不多不多,一二千两总还凑得起。”

    贾琏笑道:“我一父同胞的亲meimei,还叫你们出钱,那不是岂不是打我的脸你放心,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唯一的meimei,我总尽力就是。”

    探春道:“此事关节,乃是大伯,其中重中之重,又在银钱,哥哥千万留心。”

    贾琏点头道:“我省的。”一路出去,到屋中时正见夏金桂在炕上坐着,见了他便没好气地道:“魂不守舍的,又在想哪个相好了”

    贾琏笑道:“不是相好,是生意上的事。我想明年是乡试年,后年是春闱,咱们家里的桂花卖给这些学子,也是一注进项。”

    夏金桂嗤笑道:“那些学子能有多少人又有几个买得起我这贡上的桂花这么点子生意,也亏你看在眼里。”

    贾琏正色道:“做生意总是有赚头,便不嫌少,再说我们也不一定要拿那好桂花去卖,就不用桂花夏家的名头,还省的遭了别人的眼。”

    夏金桂见他言之成理,便哼一声道:“算你在理,这样一算,要多少本钱”

    贾琏道:“我想移栽两片,选其中好的整树、整枝贩卖,边角料做些好口采的状元桂、探花桂、进士及第等小物件儿,另外再新栽一些幼苗,待下一次大考,也长得差不多了。”

    夏金桂道:“赶考的哪有那么多,就算个个都买,也用不到许多罢”

    贾琏笑道:“这你就错了,你想商家要招徕士子,要有好口彩,少不得也要妆点一番,城中百姓见读书人都买桂花,他们自然也是要跟着买一买的,再有城中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遇见心仪的读书少年郎,也可以送一枝桂花,既不贵重,又是好兆头。”随手扯过一张纸,将士子的大约数目、往年大考时候京中物价涨跌一一算过,夏金桂见他考虑周详,倒也点头道:“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所费几何,都从库中取罢。”

    贾琏道:“我却还有个想头,不如我们找些才名显著的士子,请他们来买我们的东西,别人见他们来买,自然也要跟着买,他们这样才气,总有几个要中的,等到中了,再请他们在人前替我们说一两句好话,日后自然不愁卖的。”

    夏金桂道:“他们既然有名气,能做官,怎么会肯替我们这些商户说话”

    贾琏笑道:“做官无非也是为了个钱字,多花点钱,总有人肯的。”

    夏金桂听了沉默片刻,才道:“你算这上下,大约要花多少”

    贾琏道:“不多,五六千银子罢,便不成了,你只当是慰劳我这几月辛苦,好不好”

    夏金桂冷笑道:“你这几月不过是做分内的事,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口虽如此说,一则喜贾琏近日知情识趣,哄得她高兴,二则也觉此事颇有可为,便拖拖拉拉准了四千银子,还不肯叫贾琏直接取了,只许他出去看货,叫管家拿钱去打点。

    然而买卖树苗之事,管家可以插手,那人情往来、送礼收礼的勾当,却还是要贾琏亲自经手。

    贾琏便今日关五百,明天取三百,零零散散,总取了有几千银子,打点下十数个有些名望的士子,夏金桂见有名有姓,也不怀疑,却不知这些人大多不是薛蟠同窗,就是宝玉同窗,受托帮忙,至多也不过吃一顿饭,喝几次酒,实在不成,有几十两银子的贽见也就够了,一来一往,加上生意上过手,至将出孝时,倒叫贾琏攒了五千银子,贾琏又暗中物色了一个秀才,家住京郊,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性情和顺,家境尚可,暗中又买通府里一个媒婆便是他从前相好的牙婆是也前去作伐。

    那秀才听说是京中贾将军的侄女,又不必自己出聘礼,疑心是迎春有不可对人言之隐疾,还自犹豫,那媒婆道:“实不相瞒,她是庶出女儿,继母不容,嫂子又再三逼迫,她哥哥怜悯妹子,所以宁愿自己出钱,叫她嫁到低门,只要当家作主,不必受那些腌臜气就好。她打小跟着祖母,也就是那府里的老封君,教养得极好的,再说,你就是娶个村姑,总还要破费几两钱钞,如今一文不花,白得一个大家小姐,就算有些不足,大不了将钱来买个良妾便是,还和侯府沾亲,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怎么算都不吃亏,这无本的买卖,何苦不做呢”

    秀才听得在理,也就允了婚事,贾赦正是四处寻索的时候,忽见有人肯出钱提亲,问起家世年貌,也算不差,自无不许,堪堪等到出孝,便草草打点嫁妆,将迎春嫁了出去。

    宝玉天性聪颖,又得名师严父教导,进境极佳。本来因他守孝,错过科试,还要再等几年才考,谁知这一次学政旅途中又耽染疾病,误了行程,至宝玉出孝时节刚好查至京中,宝玉堪堪过了科试,捷报传回,阖府欢庆。王夫人便想叫宝玉与黛玉再同房而住,宝玉却道要准备秋闱,禀过贾政,依旧只是住在前院。

    贾政自己孝期未过,也乐得与儿子同院而住,日日教导他上进,黛玉便又住在园中,与宝钗朝夕相对,虽然晚上不能在一处,日间却也少不了耳鬓厮磨。

    宝钗是青春正盛、火气壮大的时候,憋了这许久,心内眼中,早已是烈烈如焚,然而又恐黛玉心结未解,兀自强行忍耐,不肯先开其口。

    黛玉虽觉愧对贾母,毕竟情之所钟在宝钗,且又早许下百年之盟,因此倒又把那名教规矩、礼仪大防丢在一旁,一心里想的,只是如何与宝钗厮守,谁知出了孝这许久,也不见宝钗如从前那般主动掇弄自己,心内难免惴惴,不知宝钗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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