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过年
商业区这边的店铺张灯结彩，全部都换上了新年的格调。 喜悦洋溢在人们的脸上，对于新的一年充满着憧憬，整整忙碌了一年的人们也在这个欢乐的节日里难得休息下来。 在魏家大宅吃了一顿年夜饭之后，肖南当天晚上就赶往了自己的老家。魏老爷子过些时候也会赶过去，只不过此时肖南身边还带着两个人。 魏秋珊会跟着去，肖南多少还可以理解，问题是不仅是魏秋珊就连魏夏央也跟来了，这让肖南有些狐疑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有着美女作陪，这趟旅途应该是不会无趣了。然而情况恰恰相反，一个看书安静的像是与世隔绝一样，一个便泰然处之的睡了起来，仿佛来得太安逸了。 肖南有些无奈，到底也没有去打扰她们。 下了飞机之后，三人坐上了长途车，渐渐的远离城市，农村的样貌出现在视野之中。低矮的房屋和城市形成鲜明的差异，道路两侧的田地宽广无比一眼望不到边。魏夏央放下了书本看向窗外的景象，她没有来过这里因此一双眸子中充满着好奇。 “还没有到吗？”魏秋珊问道，一路有些颠簸，她皱了皱眉头。 “还没有到，下了车之后还要走一段路。”肖南解释道。 魏秋珊难以置信的看着肖南，竟然还要走路步行？ 下了车之后果然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肖南自然而然的当起了挑夫。大包小包的全都让他扛在了肩上，这些都是年货本来不用准备这么多的，然而老家还有一些亲人魏秋珊她们是第一次来自然准备了很多。 “要不，我来拿一些吧？”魏夏央想要为肖南分担一下。 肖南笑了笑，“不用了，山路不好走，等会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就行了。” 不知道肖南描绘的这是怎样一个村子，魏秋珊有些踌躇。经过了一段跋涉之后，三人终于是来到了村口。村子的景象有些落后，然而更似一个世外桃源。 村口有些残破的木门上贴着福字，路边也有着燃放过的炮仗，村里的土狗趴在家门口带着惊异的目光打量着出现的三个人。 “这里就是你的老家？” 肖南点了点头，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再过去便是一条小溪，小溪边有一片竹林，小时候他们没少在那里玩耍。村子的尽头还有一个水库，每到秋天都有肥美的大鱼从水库中打捞上来各家各户的分享。 魏夏央脸上带着笑意，曾经魏老爷子插队过的地方他们又重走了一遍，感受到朴实的气息，这样的感觉很好。 三个人回到了肖南的家，这是一所土房子，共有两间。房子里的摆设简洁的有些离谱也是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他也只是每年的这个时候回来一趟，为了来看他父亲一眼。里屋里有一排架子，像是刻意打造的，上面放着一些书籍已经泛黄结上了蜘蛛网。床头边放着一张书桌，上面还有一方砚台和几支毛笔。 这是他父亲的东西，肖南还记得他那个时候就喜欢拿毛笔在树上乱写乱画，为这事没少被他父亲教训过。从一个人写的字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来，墙上挂着老肖写的毛笔字，一个安定的“定“字，老人的想法便是安定下来的一辈子。魏夏央看着墙上的字，久久未曾回神，这字写的真好。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再去各家各户走一趟吧，顺便去坟头拔拔草给他老人家倒杯酒。”肖南说道，家里的老肖有些爱喝酒，幸好这次给他带来了一壶好酒能让他在下面也美滋滋的喝上一壶。 将房间打扫了一下，肖南睡在了外屋，魏秋珊和魏夏央睡在了里屋。 一盏微黄的灯光照亮了两间屋子，肖南睡意全无，透过破了一角的窗户看着外面星空就像是无数个岁月那样曾经的遥望着，那个时候总会有人轻轻的在他身边驱赶着蚊虫还为他扇风，睡吧孩子，早睡早起。 里屋，魏夏央靠着魏秋珊说着睡前的话语。 “你喜欢他吗？” 魏秋珊那头动了动，而后声音传了过来，“喜欢。” “真的喜欢吗？” “真的喜欢。” “那老爷子就没有选错人，他曾经说过他一辈子愧疚的就是老肖家。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的老爷子在这里一定过得很开心。” “恩。” 夜深人静，屋子里还留着灯光久久没有熄灭。 次日清晨，一阵敲门声吵醒了还在熟睡的魏夏央和魏秋珊。 肖南看到眼前的青年亲切不已，这是小时候的玩伴刘狗子。刘狗子锤了一下肖南的肩膀，“阿南，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昨天听人说你回来了我过来一看还不知道你真的回来了呢。这次回来又是看肖叔？肖叔走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孝顺，比起村里那些小王八羔子好的太多了。一个个往城市里面跑一下子就没影了，过了年都不回家像什么话。” 刘狗子絮叨的数落着，继而兴奋的说道，“我媳妇你见过的，现在又给我生了个娃，嘿嘿现在的我可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肖南想起那个刘狗子的媳妇，也是笑道，“你不是说要生个足球队，现在离这么目标还差得太远了呗。” “嘿嘿嘿。”刘狗子笑得欢快。 就在这个时候，魏夏央和魏秋珊两姐妹从里屋出来了。两个人此时刚刚睡醒，一脸的慵懒却是掩盖不了她们身上的气质，当然姿色嘛用眼睛看都能看得出来了。 “我靠，阿南，你小时候的理想终于是达成了，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你吹牛皮呢。啧啧，比起我家的媳妇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亏得我家媳妇还说自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真真的鲜花，我媳妇只能算是根狗尾巴草。” “呵。”肖南笑道，“没有这么说自己媳妇的，屋子里有些年货你拿些去吧。” “好嘞。”刘狗子乐呵的说着。 等到刘狗子离开，魏秋珊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你朋友？他可是好有趣哦。” 肖南点了点头。 “刚才他说了你小时候的理想？那是什么？” 肖南摇了摇头，“不要理他，没有这样的事。” “说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刘狗子弄错了，他以为你们两个都是我媳妇。”肖南眨了眨眼睛，“他长大以后要生一个足球队，那么我当然不能示弱了，然后就说我要娶两个媳妇带回来给他看看羡慕不死他。我没当真，他却是当真了，呵呵。” “切。”魏秋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幼稚的男人。” 魏夏央倒是没有介意，依旧保持着笑意。 肖南忙了一个早晨终于是拜访了村里的亲戚，自然而然也把魏秋珊带了过去见上一面。对于肖南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媳妇，大家自然少不了夸耀，相信不用多久整个村子都知道了肖南这个混小子娶回来了一个天仙似的老婆。 村外的一处坟头，一块青石板竖立在那里，周围的长满了杂草。 肖南将坟头周围的杂草拔了干净，一壶酒放在了坟头前。 魏夏央和魏秋珊两人站在肖南身后望着那块只写着老肖两个字的青石板沉默不语，这便是肖南的父亲那个被魏家老爷子愧疚了一辈子的肖家男人。 “老肖啊老肖，今年这么多人来看你，你是不是也觉得热闹了？我已经娶到媳妇了，魏叔叔的女儿今天带她过来看看你。你一直说魏叔叔的女儿很漂亮，很漂亮，我就奇怪了你又没有见过她怎么会知道她漂不漂亮？不过你说的不错，她确实很漂亮。这个时候你肯定又在后悔了，你这个没用的儿子祸害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是不是有些伤天害理了？如果你还在的话估计又要拿尺子打我了，就像每次我不听话的时候。魏叔叔的身体也很好，他还觉得亏欠你。其实我觉得是我们老肖家遇到贵人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个时候一定会说胡说个什么，在你眼里没有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只有投缘不投缘的。魏叔叔过些时候也回来看你，多年没见了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聊。怎么说呢？儿媳妇给你带来见过了，你也够高兴了吧。这壶酒就给你放在这里了，什么时候想喝的时候就喝，我又不会笑你酒量差还喜欢喝酒。” 魏秋珊望着肖南的背影默默流泪，魏夏央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肩膀。 肖南蹲在坟头前，哭着笑着。 远处，一位老人甩开别人的搀扶静静的望着那处坟头，肖老弟一路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