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狼来了，狼走了

    清月没准备和这个黑篷人辩论公不公平，从看到他时，清月就清楚了他为何而来。

    “你不能那样做。”所以，她认真说道。

    黑篷人没有说话，于是清月只能接着说话。

    “家父萨斯洛菲是系统承认的君主，你应该很清楚，我失踪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又如何呢？普通人别的本事不大，但是很能生，几万条人命换来一位圣域和一头夜猫宠物，怎么看这都是很划算的事情。”沉默了阵，青年的声音从斗篷里传了出来。

    让听到的林云有些心寒。

    现场再次沉默了下去。

    然后，清月开口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行不义，必自毙。”

    老者笑了起来，苍老的笑声传至外界变成了青年，仿佛很爽朗，也仿佛很讽刺：“夜猫，你别忘了，界天是人类的天，不是妖魔的天，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界天？”一直沉默的林云突然问道，仿佛在好奇。

    “你头上的天，叫做界天；你脚下的地，叫做葬地。”

    “人妖不两立，同为人族，我很乐意告诉你一些信息。”

    “比如说，人与妖魔间，是仇敌，可以杀戮，可以奴役，可以蹂躏，但不可以生情。”

    林云沉默，想到了一路上清月告诉自己的许多事情。

    然后笑了起来。

    看到林云没有听进去，老者也并不在意，正准备向前将夜猫带走时，却微不可查的面色一变。

    他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并且感觉到它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于是他望了过去。

    人类能看到的地平线是五千米，因此可以望见十千米外一个比较高的人的人头——如果他视力极好且视野开阔的话。

    老者的视力就极其的好。

    所以他看到了一个头。

    头下一片身躯。

    身躯和头都隐没在连成一片的云里，真正能看的很清晰的，是一座座如同白色远山的脚掌和小腿。

    仿佛远方插了几根擎天的柱子，柱子下是几百米长宽的高山。

    老者想到了一个传说，一个流传的说法。

    有人说，这片森林里有着一头狼。

    一头在系统属性加持下，可以抗衡乃至打败帝级生物的狼。

    当然，他知道这不是传说，虽然他没有见过，但他知道有人见过。

    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这头狼。

    它曾经是一头宠物，最早一批神眷者的宠物，其身如苍天，其名为苍月。

    “苍月狼……”默想的话，却不自觉的呢喃出声，显得极为苍老。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到了林云和清月的耳朵里。

    林云呆愣，紧接着意识到这才是那黑篷人的真实声音，然后，感觉大地颤动了一下。

    颤动很轻微，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清晰的如同老者之前的呢喃。

    因为这颤动，林云看了过去。

    卷层云很厚，所以他看不到云外的东西。

    卷层云很白，所以他看不到云层落下地平线的地方，其实还有着几根白柱。

    但几秒之后，他听到了放大好几倍的震颤声音。

    这一次，他看到了一条白色的腿。

    腿在十千米外，但看起来却很大。

    因为感觉那很远，所以感觉上便会更大。

    腿下的脚，就像远远望见的一座白色雪山。

    虚影幻体的血统赐予了他极好的视力，所以他终于在那片白色雪山旁边，看到了另一片小一点的白色雪山。

    两座山峰上方，都有着一柱擎天。

    那是狼腿。

    在那座不知道多高的如山脚掌下方，无数被震断的巨树之中，正有几个人在无边无际的恐惧之中呆滞的看着前方。

    这些人有男有女，其中有一个女性容貌姣好打扮时尚，是那种一看就知道会是人群焦点的类型。

    现在的她瘫坐在地上，头发混乱，形象混乱。

    但没人会去管她的失态，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前方。

    在那里，有着一大片的白色角质层形成的山峰。

    山峰一侧是一道幽谷，幽谷另一侧又是一道这样的山峰。

    整整五座山峰，四道幽谷，合在一起构成了这只苍天狼爪的五根趾甲。

    趾甲深陷在地里，地外无数道裂缝如蛛网蔓延。

    而这样的山峰上面，有着数百米粗的一柱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