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摊牌！
“我不清楚。”风莫离丝毫不给萨满族长面子，直言道：“听你的意思，封妖盟的存亡在你看来，根本不重要，你更关心的是在背后拨弄封妖盟的那只手！” 萨满族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风莫离，没有说话。 但是风莫离和雷顿都明白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在意封妖盟的存亡！或者是，封妖盟的死活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这是一个足够让人愤怒的理由，可惜不管是雷顿还是风莫离，都没办法愤怒！ 封妖盟之所以能在地下世界里存在下来，一来自然是实力使然，在没办法把它连根拔起之前，谁也不想贸然招惹以睚眦必报著称的封妖盟。 二来就是因为以太的存在。这东西直接威胁到整个明境的根基，所以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到了整个明境的对立面上。那么明境中所有的力量自然会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进行自然而然的合作。 可是如果没有了以太呢！大概就是所谓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吧。 所以在以太的威胁不是那么紧迫的时候，封妖盟自然是其他人族宗门的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而现在不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节吗！封妖盟因为自身的原因被以太趁虚而入，马上就是覆亡之灾。而其他宗门甚至连出手都免了。像这种既消灭了敌人，又不损耗自己的任何力量，还不用背负哪怕一丝丝的骂名，这种好事，估计做梦都会笑醒吧。所以萨满族长为什么要在意封妖盟的死活。 而雷顿和风莫离无法愤怒的原因很简单——将心比心而已！ 在人族看来，封妖盟是非我族类。而在封妖盟看来，人族其实是一样的。 所以如果今天遭难的不是封妖盟而是另外一个人族宗门，风莫离和雷顿此时的心情和萨满族长是一样的。而更可怕的是，他们俩可没族长那么有风度和涵养。虽然落井下石雷顿还做不出来，但是说个风凉话，嘲讽两句还是干得出来的。 风莫离此时当然不会矫情的去介意萨满族长心里的想法，而是直接道：“那族长费了这么半天口舌又何必呢！封妖盟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你也没有背地里下黑手，你真没有下黑手？” 雷顿险些笑出来，这风莫离真是个妙人，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恶心一下他！ 果然，饶是以萨满族长的涵养，听见这话也绷不住了！ 但不等他发怒或反应，风莫离就接着道：“你完全可以作壁上观，不用理会。而且你们想要封妖盟关门歇业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这个局面不正是瞌睡时送上的枕头吗！你会这么好心的来提醒封妖盟警惕幕后的黑手！” 萨满族长微笑道，“我不否认我有这样的想法。但所谓时移世易，同样的事情，境况不同，处理起来就可能是天差地别。而眼下就是一例，封妖盟要除，但不是现在。这搅乱一池春水的手能弄出这么高明的局面来，自然所图非小。一个封妖盟显然不会满足，所以——” 萨满族长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已经不用说了。 雷顿心底叹息一声，他这才想明白一件事，这世上还有唇亡齿寒四字！ 萨满族长当然不会是出于保存封妖盟而好心提醒。他完全就是出于兔死狐悲的心理才给风莫离说那一大堆话的。 按照他的猜测，这幕后的黑手隐藏极深，而且目的不明。如果是以太那还罢了，对也这个和明境的各方势力纠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对手，其实和老夫妻是一样的，所谓老狗变不出新花样，它再怎么折腾也就是那样了。 对于这些大宗门来说，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绞杀就可以了，费力，但不费脑子。 可是现在突然多出来的这个幕后黑手就不一样了，这个变数太大了。 如果他的目的是重塑明境现在的力量格局的话那还罢了，不过是江山更迭，宗门起伏之类的事情。这种事情往长远看，是非常普遍的。 可是如果他的目的和以太一样那就糟了，这可是明境各方力量的大忌！ 所以对萨满族长这个级别的超然物外的人物来说，他们或许能接受自己所在宗门的衰落，毕竟日升月落，潮落潮涨都是最基本的规则。他们这些宗门也不例外，有崛起就有衰落，当下的五大宗门其实也是取代更早的宗门而来的。 但是他们却绝对无法接受明境的崩塌，当然也就无法接受那些想要威胁到明境安稳的任何动作。毕竟，他们一直以来守护的就是这个。 如果要做个比喻，五大宗门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可是明境，却是他们心中永恒的规则。孰轻孰重，这些老妖怪的逻辑竟然惊人的相同！ 不得不说，这种思维，非常的中二，但也颇为感人！ “所以你们就能突然间和封妖盟握手言和了！”风莫离的表情非常夸张！ “当然不是。”萨满族长毫不犹豫的道：“你也高看我的境界了。我之所以好心的提醒你们，理由非常简单。敌人的任何图谋在我看来都是威胁。而我，最大的乐趣就是让敌人的图谋落空，然后我就可以很愉悦的欣赏敌人的便秘表情了！” 雷顿真实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个级别的老妖怪说出便秘这类的字眼，真是让人有种莫名酸爽但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所以你只是出于不想让他们得手的原因才这么做！” 萨满族长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呢。”风莫离有些阴阳怪气的道：“以你们这些宗门的尿性来说，这么好的时机岂会放过，又杀了人，又不用弄脏双手，还不用背负罪名！皆大欢喜呀！可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们其实有更好的选择。按照钓鱼的说法就是，没有大鱼饵，哪能钓的来大鱼呢！所以，如果你们想要引出这个幕后黑手，其实是要有个足够分量的诱饵的。而现在封妖盟不正是个送上门的鱼饵吗！所谓付出越大，收获越大。你完全可以以牺牲整个封妖盟为代价来钓出这个幕后之人呀！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又杀人又得好！最后还落个为民除害的美名，弄死封妖盟，这得是多么大的一件功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