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陈道的暴力美学
布列斯特要塞是1830年在布列斯特老城基础上开始构筑，初建时是临时工事，1833－ 该要塞坐落于穆哈维茨河和布格河两河支流及渠道分割成的4个小岛上，由中央堡垒和捷列斯波尔要塞、沃伦要塞、科布林要塞等三个要塞组成，各个要塞四周均有河流包围，要塞之间用桥梁连接。 护城河和河道的支流环绕在布雷斯特要塞周围，要塞内遍布机枪掩体、狙击阵地。 中心堡垒外侧，由坚固的大约两公里的兵营构成环型营垒，营垒墙壁有两米厚，内含大约五百个炮塔，可以为一万两千人提供必要的粮食和弹药物资。 营垒墙壁密布火炮发射口和步枪射击孔，在中心堡垒的中央耸立着著名的圣尼古拉大教堂，该教堂从一八五六年开始修建，历时二十三年建造完毕，不但是中心堡垒最高的建筑物，也是一个异常坚固的火力支撑点。 波兰战役中，这个古老的要塞曾经落入德军手中，后来根据划定的边境线，德国将这座要塞移交给苏联。 根据对以往掌握的这座要塞的相关情报，和空军航拍获得的照片，隆美尔和他的参谋们制作了沙盘，经过详细的研究后，他们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六月二十二日，巴巴罗萨计划发起日。面对古老的布列斯特要塞，隆美尔率领的第二装甲集团军并没有选择强攻，而是自要塞的南北两端一绕而过，直扑苏联腹地。 苏联守军并没有放弃要塞的防护而主动出击，而是很明智地选择龟缩在要塞内，利用要塞强大的防护能力。将要塞打造成堵在第二装甲集团军后勤通道上的钉子户。 拔掉这个钉子户的重任落到了第十二步兵军的头上。 为了对付要塞坚固厚实的工事，第十二军除了下辖的31、34和45三个步兵师，还得到两个150毫米榴弹炮营，六个210毫米榴弹炮营，两个突击炮营和两个105毫米加农炮营的支援。 战争爆发的第一天，第二装甲集团军的部队强渡布格河时。十二步兵军强大的炮兵火力尽情地向要塞内倾斜炮弹，各种口径的炮弹流星雨般落在要塞内，大地在震颤，从空中到地面，布列斯特要塞的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火焰与硝烟。 猛烈的炮击持续了五分钟后，炮弹的落点便依照计划，向前延伸100米。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雷鸣”，树林里，草丛中。河边的低洼地，第十二步兵军的步兵们矫捷的身影一跃而起，冲向布格河。 橡皮艇和冲锋舟被扔进河中，步兵们一跃跳上船，利用雾霭和硝烟的掩护，滑动船桨，幽灵般穿过河面，到达河对岸。 步兵们迅速跳下船。越过倾斜的河岸，冲入高高的草丛隐蔽起来。整个过程顺利的犹如一场军事演习。 战斗进行到中午，沿着草丛、花园，被炮弹轰到残破的大门，总之所有能够找到的道路，45步兵师135步兵团的三个营，分别自要塞的西方、西南方和正南方攻入要塞。 130步兵团的3营也利用要塞外的野地。自要塞南部迂回到要塞正东面进行夹击。 攻入要塞内部之后，130团和135团的士兵们大吃一惊，之前炼狱般的炮击中，他们认为要塞内的守军连同要塞一同灰烬，谁知爆发近距离交战后。他们才发现要塞的主体结构几乎完好无损，只是外部多出无数深浅不一的弹坑，就好像一个巨人被擦破点皮。 要塞内的守军反倒是被猛烈的炮击唤醒，匆忙结束美梦，拿起武器投入到惨烈的要塞保卫战中。 攻守双方很快纠缠到一起，为了避免误伤，要塞外德军的炮兵部队停止大规模炮击，两个突击炮营冲入城内，为步兵们提供火力支援。 75毫米和105毫米榴弹将苏军外围阵地的火力点一一摧毁，瓦砾四溅，灰尘笼罩在战场上空。 要塞内的守军只有七个步兵营、一个侦察营、两个炮兵营和部分工兵和边防部队，总兵力大约一万人。而进攻方的45步兵师满编则有17000人，还不包括支援作战的炮兵部队。 利用数量和火力上的优势，第一天的战斗结束时，45步兵师已经切断中心堡垒和外围捷列斯波尔要塞、沃伦要塞、科布林要塞的地面联系。 然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守军并没有因为被包围而气馁或是发生混乱。 苏军狙击手和机枪手躲在厚实的砖墙后面，或是更加坚固的装甲炮塔内，无情地射杀暴露在外面的德军，入夜之后，苏联步兵甚至发动反冲锋。 仅交战第一天，45步兵师就有22名军官阵亡，其中包括两名营长，士官和士兵阵亡高达三百人。 第二天的战斗中，分割包围敌人的德军士兵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敌人的子弹来自四面八方。 布列斯特要赛占地大约五平方公里，中心堡垒与三座要塞之间的空地完全处于要塞内守军的射程之内，原本分割包围敌军的德军，不仅要遭到来自中心堡垒和附近要塞的火力夹击，还有被反包围的趋势。 而面对中心堡垒和要塞最厚处达两米的砖墙，三号突击炮也失去以往的威力，只能凭借钢铁之躯充当盾牌，为步兵们遮挡子弹。 收到第一天惨重的伤亡数字，又得知要塞内守军的窘境后，第十二军军长施罗德步兵上将果断下令，让步兵立刻撤出要塞，让炮兵充当战斗的主力重新发威。 战斗的第二天夜里，45步兵师下属的各个营利用夜色掩护撤出战场，然而经过清点，仍有一个连的部队被苏军火力钉在中心堡垒和科布林要塞之间。无法撤出战场。 战斗的第三天很快到来，布雷斯特要塞西面，施罗德步兵上将的军部里多出一名陆军中将的身影。 互相敬礼后，陈道一脸歉意地说道：“很抱歉，施罗德将军，我来迟了。” “罗森将军。你没有必要道歉，你的部队预定就是在今天加入战斗，请问，你的部队几点钟能够打出第一轮齐射。” “833重型迫击炮营随时可以开火，古斯塔夫先生要晚一些，下午两点钟才能完成准备，他的块头太大，准备时间和他的体型成正比，希望你能理解。” “既然这样。哪还等什么？尽情地向俄国人展示你们的威力吧，记得，不要误伤我们被困在要塞里的士兵。”施罗德上将说道。 二十分钟后，陈道乘坐的vw82型桶车冲进布格河西岸，距离布列斯特要赛近三公里的一处炮兵阵地。 远远地，陈道就看到六个庞然大物停在阵地上，每个庞然大物的高度超过一层楼，长度超过十米。下方一长串巨大的负重轮。 六个大家伙是莱茵金属公司生产的“卡尔”超大口径自行榴弹炮，这种拥有600毫米口径火炮的大家伙可以发射新式的轻型混凝土穿甲弹。也可发射老式的重型弹。 “卡尔”使用弹长2.511米的重型混凝土穿甲弹重2.17吨，内装280千克高爆炸药。最大射程是4320米。 新式混凝土穿甲弹于1942年刚刚服役，弹长1.991米，弹重1.7吨，内装200千克高爆炸药，最大射程可达6640米、弹头在飞行末段垂直下落。最大可击穿2.5m厚的混凝土层，然后在延迟引信作用下爆炸。 每门“卡尔”臼炮配19人的炮班，其中指挥官1人，炮手18人，另外底盘还需要正副驾驶员各1人。 每两门“卡尔”自行迫击炮编成一个连。六门炮刚好编成三个连，三个连又组成833重型迫击炮营。 这种火炮自1935年3月开始研制，原本计划用于对付法国的马其诺防线，然而真正的大规模使用确是在对付西班牙的直布罗陀要塞。 在攻打直布罗陀要塞的战斗中，卡尔自行迫击炮和庞大的铁道炮群齐射时给陈道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作为德国“大炮兵主义”的提倡者，为了满足内心对暴力美学的追求，陈道毫不犹豫地将这六门大家伙划拉到自己的口袋中，捎带着笑纳了更加凶残的“古斯塔夫”800毫米巨炮，并亲自率领这两种致命武器踏入苏德战场。 六门自行迫击炮拥有各自的编号和昵称，走到昵称为“亚当”的一号炮旁，陈道看到炮手们正在给“亚当”装填炮弹。 “卡尔”它自身只能携带两发炮弹，炮膛一发、后部吊车一发。 相比卡尔火炮巨大的体型而言，装填过程还算轻松。 “卡尔”是后装填，送弹等环节都有液压机械助力，，通常先用4号弹药输送车将2吨多重的弹头吊到炮尾再用专门的推杆推弹入膛，最后塞入发射药。 然而装填完成之后，看到炮手们辛勤劳作的身影，陈道脑海中的第一感想就是，苦-逼，真是太苦-逼了，应该给这些炮手们每人发一枚劳动奖章才对。 不知是设计时的一个疏漏，还是有意之为，卡尔火炮炮管的俯仰居然要炮手像cao作普通的野战火炮那样，需要靠“全手动”式摇柄来实现。 在激烈的野战条件下转动105毫米或150毫米的榴弹炮的摇柄都已经十分苦-逼了，何况是超级大炮。在这种强负荷的作业强度下，炮手即便竭尽全力，炮身每次俯仰动作也要耗时4～6分钟。 然而更加苦-逼的是，每次发射后，大家伙们都要将炮管恢复水平位置才能再次装填。 大把的时间都耗费在转摇柄上，莱茵金属公司的工程师们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看着炮手们摇动手柄时挥汗如雨的架势，陈道很是贴心地想到，等战争结束后，这些炮手们退役回家，必保能够练出一条“麒麟臂”，也算是军旅生涯给他们留下一份宝贵的遗产。 第一轮齐射，炮兵营用的是重型弹，因为距离布列斯特要塞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公里。 “一号炮亚当准备完毕，可以开火。” “二号炮夏娃准备完毕，可以开火。” “三号炮多尔准备完毕，可以开火。” ...... 六个炮班班长的喊叫声依次响起，陈道精神大振。 招来炮兵营营长莱因哈特上校，陈道说道：“从现在开始计时，五分钟后开火。” 说完，陈道转身跑向停在身后的一架fi-282蜂鸟式直升机，敏捷地钻进机身后座，飞机拔地而起，直飞向布列斯特要塞。 越过遮挡在炮兵阵地前的树林，越过大片的草地和农田，三公里的距离转瞬间消失，直升机悬停在布格河西岸上空，陈道清楚地看到数以千计的德军士兵隐藏在要塞周围，还看到另外两架fi-282直升机盘旋在要塞的上空。 要塞西南部，捷列斯波尔要塞顶部，大片的绿色烟雾覆盖在上面，陈道知道，那是45步兵师约定好的信号，833重型迫击炮营优先攻击这座距离他们最近的要塞。 手表上指针滴滴答答地转动，五分钟倒计时仅剩下不到二十秒钟，陈道急忙握紧胸前的望远镜，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六门卡尔臼炮齐射时的轰鸣声是如此之大，即使是在三公里外听到仍旧充满震慑力，陈道的身躯忍不住跟着开火声抖动。 2.17吨重的炮弹是如此之大，陈道没有使用望远镜，仍旧清楚地看到一连串的黑点从天而降，几乎以垂直的角度钻进捷列斯波尔要塞顶部。 “十、九、八、七......” 自炮弹落下的那一刻起，陈道默默开始倒计时。 犹如一座忽然喷发的火山，捷列斯波尔要塞顶部忽然喷射出上百米高的灰色烟尘。 整座要塞犹如一个巨人，连打六个“喷嚏”，“喷嚏”造成的震荡让整座要塞都在晃动，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凝聚成一堵无形的墙壁撞到附近战场每一个参战士兵的身上，让他们一瞬间失去说话的功能。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构成要塞的巨大的石块和无数细小的砖瓦被抛向空中。 烟尘散去后，陈道看到，捷列斯波尔要塞已经在巨型炸弹的爆破下化为一堆残垣断壁，中间遍布苏军的尸体。 无数德军步兵呐喊着冲向要塞，喷射器喷出熊熊烈焰，冲锋枪疯狂扫射，手榴弹四处纷飞，手枪清脆的击发声也响了起来。 越过无数死相千奇百怪的苏军尸体，德军士兵冲进要塞内部，陈道在空中将战斗全程尽收眼底。 看不到要塞内部收尾的战斗，陈道也失去停留在战场的兴致。 “向东飞，飞远些，我们去看看古斯塔夫。”陈道对飞行员说道。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