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租房子的女孩
金随缘从警局里出来,还没走两步,就看到面馆老板正在外头等候,连忙过去打招呼:“大叔,你怎么在这?” “小师父你总算出来了,他们没为难你吧?”面馆老板见他出来,脸上的焦急立马转喜。 “没有,那警察jiejie是个好人。”金随缘呵呵一笑,心里却在打鼓,那jiejie长的好,就是脾气臭了点,要是再温柔些… “没有就行,大叔生怕你在里面受苦,怎么说你都是为大叔出头,这要是害你被冤枉,大叔心不安啊!”面馆老板很是自责道。 金随缘傻笑起来。 面馆老板忽想到了什么,问道:“小师父,我看你身上一分钱没带,这晚上在哪落脚?” 这一问,金随缘也纳了闷了,自己啥都没带,就带了换洗的僧衣僧袜,吃饭倒可以去民居里讨要些,可住哪儿?总不能一天到晚露宿街头,当个野和尚吧? 面馆老板看出了他的难处,顺势道:“我看这样好了,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大叔在城东有间空闲的房子,本来想租给别人,既然你没地方住,不嫌弃的话,就住那儿。” 金随缘忙摇头,这无功不受禄,他哪能占别人便宜,于是推脱道:“大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房子我是不能住的。” 面馆老板笑道:“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听大叔一句话,安心住下。” “这…这房钱…”金随缘很难为情。 “你要实在过不去,以后再还给大叔,不就行了么?”面馆老板见他吞吞吐吐,目光更加亲切,这年头像他这种老实人可真不多了,再说他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免费给小师父住也不亏。 何况今天那两个大汉一被放出来,说不定哪天就上门闹事,只要他将这小师父绑在身边,看谁敢砸他的招牌! 所以于公于私,这小师父他都留定了。 金随缘可摸不清面馆老板的小九九,只以为人家是衷心收留他,感动的是五体投地,心道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大叔的恩情。 “对了,小师父可有俗名?” “金随缘。” “随缘?”面馆老板闻言,眼前一亮,笑道:“随缘好,看来我们相遇也是一场缘分,既然是缘分,那就不要再推脱了。” “一切都听大叔的安排。”金随缘也不是个木头,人家话说到这份上,自己要是再扭扭捏捏,可就太不是个男人了。 “走走,跟大叔上车。” 面馆老板眉开眼笑,上了他那辆新买的电动车,金随缘坐在后头,然后驶离了警局。 …… 豫南省在华夏北方也算响当当的大省,外有大河,内有群山,田野肥沃,是个名副其实的农业大省,随着华夏与世界各国接洽,豫南省也从农业大省朝着科技大省,金融大省迈进。 这几年招商引资,各个市的经济迅猛发展,而省城是豫南的中心地带,论实力,足以和江南地区的大城市一较高下。 不过发展归发展,有富的地方,就有穷的地方,城里的夜光虽亮,却也有照不到的阴暗。 两人骑着电瓶车,穿过大街小巷,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旧城区,到处都是三四层高的落地房,这些房子都很旧,白粉掉了漆,门框上黑乎乎的,像被烟熏过一般,而在周围,建了几栋写字楼,楼外到处都贴着“不孕不育”和“无痛人流”的广告。 城区里不算脏,但也称不上多干净,路上零星有被风吹来的垃圾袋和零食袋。 要是从高空向下看,整个城区仿佛一个巨大的碗,外头是百米的高楼大厦,而里面却是看不见深浅的无底洞。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城市包围农村”吧! “随缘,到了。” 面馆老板将电瓶车停在一颗大树边,然后带着金随缘进了一个胡同,胡同不长,一下子就走完了,胡同的尽头是一栋小套房,有五六层高,样子虽也老旧,但和外头的比起来,至少看上去是舒坦多了。 “大叔,这楼是你的么?”金随缘很是好奇,他对房价并不熟,可再不熟,也知道这一栋小套房的价格不便宜。 “哪能呢,这栋房要是大叔的,大叔我还开什么面馆,倒卖一下,下半辈子都不用干活了。”面馆老板笑道。 “也对。”金随缘点点头。 原来面馆老板叫孙福,他本是个农民出身,几年前上面说要收土地,这套房子就是市里分的,本来他打算将房子卖了,然后另外再买间好的,不过儿子在外地上大学,这房子买来也没多大用,所以就拿来出租赚钱。 上了楼梯,孙福开了楼道的灯,两人一起上了四楼,刚在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两个女人在说话。 “有贼?”孙福一听声音,心立马吊到了嗓子眼,赶忙取出自己的房门钥匙。 门一打开,露出两个人影。 孙福抓过门边的扫帚,偷偷走过去,其中一人转过身,见他举着扫帚,那张和善的脸立马阴沉下来:“上哪去了?电话打了十几个也不接,是不是找吴老头喝酒了!” 这下,孙福都傻眼了,这不是自己婆娘嘛?怎么跑这儿来了? “瞧你这副德行,都懒得说你。”徐冬梅见他一声不吭,也是摇摇头,然后很和气的对身旁的女孩道:“柳小姐,这是我老公,刚才耽搁了点时间,让你等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阿姨,你太客气了。”女孩礼貌一笑,笑容旋出两个酒窝,又对孙福道:“大叔好,我叫柳文淑,是来这租房子的。” 女孩倒也不算高,一米六左右,鸭蛋脸,白嫩嫩,红扑扑,像个可爱的瓷娃娃。 “这位小姐,你刚才说什么?租房子?”孙福大吃一惊。 “对啊,下面不是有告示,说您的房子要出租么?”柳文淑哭笑不得,这房子出租了,怎么看这房主人还不高兴了? “老福,你怎么回事,人家要租房子,你还不乐意了!”徐冬梅瞪着丈夫,话中全是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