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高仁厚大战杨师立

    朱温、李克用和黄巢、秦宗权大战的同时，东川也在大战。884年，东川节度使杨师立愤陈敬瑄、田令孜兄弟权宠太甚，心不能平。西川节度使陈敬瑄曾许高仁厚，讨韩秀升成功，当奏天子以东川相赏。杨师立闻之大怒，于是招兵买马，准备造反。田令孜恐杨师立为乱，征师立为右仆射。

    中和四年二月，杨师立得诏书，怒不受代，举兵攻陈敬瑄。僖宗以陈敬瑄为西川、东川、山南西道都指挥、招讨、安抚、处置使，讨伐杨师立。

    三月三日，杨师立移檄CD行在百官及诸道将吏士庶，数陈敬瑄、田令孜：“下人陈敬瑄、田令孜，一个少为饼师，一个少为中人，通过花言巧语深得皇上信任，两人不思报国，还狼狈为jian，把持朝政，破坏朝纲，任人唯亲，无端诛杀大臣，拼命挑拨地方武将，无才者任大位，缺德者典禁军，王仙芝一夫起难，万夫响应，田令孜安抚、镇压不力，使得贼兵犯阙，圣上西幸，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信之人，人人得而诛之。现本节度使集兵十五万长驱问罪，只抓拿陈敬瑄和田令孜兄弟，其他人等应该响应，与本节度使一起维护朝纲，重振朝廷。”

    田令孜看到杨师立的檄文，大怒，令僖宗诏削杨师立官爵，以高仁厚为东川留后，杨茂言为行军副使，杨棠为诸军都虞侯，率兵三万讨之。杨师立杀监军田绘，屯涪城，遣兵攻绵州，不克。杨师立与众将商议对策，大将郑君雄说：“西川兵精将广，田令孜和陈敬瑄又夹天子令诸侯，一旦他们召集关中诸侯入西蜀，我们必败无疑，不如我们联合剑州刺史，这样一可以从两面进攻西川，二可以令其帮我们堵剑门关，这样我们就大功告成。”杨师立大喜，于是檄剑州刺史姚卓文共攻CD，假卓文为指挥应接使，姚卓文看到杨师立的檄文，哈哈大笑说：“杨师立这个无能之辈，死到临头还想让我帮他！我还是坐山观虎斗，取渔翁之利。”于是不应。杨师立只好遣大将张士安、郑君雄守鹿头关。

    高仁厚带兵来到鹿头关，看到关口雄伟、易首难攻，于是对众将士说：“攻之则彼利我伤，传我命令‘列十二寨围之’。”杨茂言和杨棠连忙调兵遣将。高仁厚带领余众陈于鹿头关城下，君雄出战，高仁厚出马，一剑指郑君雄说：“杨师立造反，与你们无关，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皆无赦。”郑君雄大怒说：“姓高的，别在我军面前妖言惑众，打得赢我再说。”于是舞起双斧直劈向高仁厚。高仁厚以剑抵挡，两人大战一百回合，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杨茂言和杨棠突然领兵攻关，郑君雄心慌，无心恋战，遂弃关走。

    高仁厚攻破鹿头关，率领大军来到汉州，令杨茂言率领前军进攻德阳，杨师立婴城守，双方对垒了四个月，杨师立一筹莫展，大将郑君雄自动请缨说：“两军对垒已久，高仁厚的兵将一定松懈，今晚我带精兵突袭高仁厚大营，将军率领大军跟进，一定可以得手。”杨师立大喜，立即把精兵五千交给郑君雄。

    深夜，郑君雄带领将士偷偷摸摸的来到高仁厚的营寨，突然袭击，杨师立在后面呐喊而进。副使杨茂言见敌人来势很大，料定无法抵御，于是弃寨逃跑，其他营寨见副使逃走，也纷纷丢下武器逃命。郑君雄直攻高仁厚所在的中军寨。高仁厚命人大开寨门，点燃火炬烈插在两边，亲自领军埋伏在两侧。郑君雄见寨门大开，不敢入寨，于是下令撤退。高仁厚突然带领伏兵杀出，大击，郑君雄大败，杨师立慌乱而逃。高仁厚一直追杀到城下，斩首万级。

    明日，杨茂言听闻高仁厚反败为胜，领兵返回。高仁厚大会诸将，怒说：“副使临阵脱逃，当以死报天子。”杨茂言大惊，被高仁厚一刀砍死。于是高仁厚的将士没有再敢做逃兵。杨师立昨晚大败后，自督士，约高仁厚决战，两军对垒，杨师立令郭琪出战，高仁厚飞马而出，三十回合将郭琪砍于马下，杨师立大怒，领兵冲杀，高仁厚横砍竖劈把杨师立杀个丢盔弃甲。杨师立十战皆北。高仁厚把德阳围个水泄不通，用箭射檄文进城说：“城中斩首恶者赏，不然城破之日，片甲不留。”郑君雄见杨师立大势已去，呼于军说：“天子所讨，反者耳，吾等何与？”乃与士安哗而进，杨师立的侍卫阻挡不住，郑君雄以高仁厚书示杨师立说：“请以死谢众。”杨师立乃自沈于池死。郑君雄悉诛其家，献首高仁厚，仁厚入府，释放系囚，赈贫绝，东川民众大喜，僖宗问捷，诏拜剑南东川节度使。

    中和六年三月，杨复光突然得病，死在河中，杨复光御下有恩，军中闻其死，皆恸哭，而麾下多立功者。诸义子为将帅数十人，杨守宗亦为忠武节度使。僖宗为了缅怀杨复光的功绩，赠观军容使，赐号“资忠辉武匡国平难功臣”，谥曰忠肃。田令孜听闻杨复光去世，大喜。立即撤销其从兄杨复恭枢密使职位，下迁其为飞龙使。僖宗封田令孜为天下兵马都监，田令孜权倾朝野，朝廷没有人再敢与田令孜争权，杨复恭见田令孜专权，于是称病退居兰田。

    杨复光部将鹿晏弘对其他七个都将说：“复光去世，群龙无首，天下诸侯们一定相互兼并，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将王建说：“现在地方军阀不断吞并，八都军勇冠天下，我们不能受制于人，不如到西蜀迎天子而令诸侯。”鹿宴弘大喜，说：“还是王将军想得周远。”于是立即率八都将领西进。

    鹿宴弘进入汉中后，一路剽掠，攻下金、商数郡县，得兵数万，于是带领大军攻打兴元城，山南西道节度使牛勖大怒，领兵出战，双方在兴元城下对垒，牛勖拿着杀牛刀擂马冲出，大叫：“鹿宴弘你这个鸟人，既然敢在我的地盘烧杀抢掠，出来和本节度使大战三百回合。”鹿宴弘提着割鹿刀飞马而出，直取牛勖，牛勖使出全身牛劲和鹿宴弘大战，五十回合后，牛勖不敌，于是拍马而逃。鹿宴弘占领兴元，自称山南西道节度使，封其他七都将为汉中各郡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