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总有一样比不过我
这是一座石拱桥,很古老的那种。中间高两头低,两列整齐划一的石墩,和古城墙一样的款式。远看是古墙,近看是古桥,不论是从哪个方位,都能领略到它的凄美。 只是,大凡绝美的风景,似乎总是人迹罕至。 为了有个歇脚的地方,在拱桥两端,分别修了一个亭子。 此时此刻,花悦容就趴在一端,扒在八角亭的长条凳上。 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她惶恐的心提到了嗓子:该不会那么倒霉吧,第一次孤身只影,第一次深夜外出…… 应该不会,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不过是个路人而已。 随着来人越来越近,她赶紧躲到柱子后面,整个身子缩成一坨,与廊椅溶于一体。 她想,这样或许能蒙混过去,只要来人不太注意。 谁曾想,来人好像发现了她,居然唱起凄怆的歌: 嗨,在那盏路灯的下面,有一个小姑娘在哭泣,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嗨,小姑娘哭得多悲伤,不知道是谁把她抛弃,她现在该到哪里去。 亲爱的小meimei,请你不要不要哭泣,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带你带你回去…… 那歌声时悠时隐,时断时续,简直就是夺命之音,像午夜凶铃,像夜半歌声,直接将恐怖推到了顶点。 当一只手落在肩头,高度紧张的她,终于魂飞魄散,彻底昏厥。 在一个yin雨霏霏的夜,在一座空空荡荡的桥,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会只身躺在这里? 看到这等睡姿,看到这般疲态,我突然慈悲大发,想要弄清这是为啥: “你怎么了?小meimei,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我一边轻轻拍着,一边轻轻呼唤,然而,无论我怎么拍,怎么叫,姑娘还是静如死猪。 看来,一向怜香惜玉的我,也只能鲁莽无礼了。不把她叫醒,要真躺到天明,这还不得大病一场? 于是,我扳开她脸,定睛一瞧,天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悦容怎么会在这里? “醒醒,容容,醒醒,快醒醒……” 我摇着她头,急急呼唤着。 看到她脏兮兮的脸,搂着她湿漉漉的身,我心烦意乱,我心如刀割。 不用说,她一定在找自己,她一定找遍了世界,她一定耗尽了气力,她一定无望到极点。 我心疼地将她抱起,抱离冰凉,抱出亭子,快步奔向回“家”的方向。 由于全身湿透,怎么抱也抱不紧,尤其是修长的两腿,动不动就滑落在地。 还没折腾几下,悦容便睁开了眼。 当她发现,紧紧搂着自己的,竟然是自己苦寻的人。那两只粉拳,便疯狂地漫天翻飞。 “打吧,”我说,“你就狠狠打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一听这话,她不打了,而是将嘴凑到我膀,狠狠地咬将下去。 两排牙印,今天仍然清清楚楚。 强忍剧痛,我柔声问道: “容容,能不能告诉阿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于是,一五一十地,花悦容将一天的事,悲悲戚戚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