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装病
柳氏纳闷道:“那是怎么回事?” 花惊容沉默片刻,幽怨地叹道:“有人怕我伤着她,为了不让她出来见我,把整座酒楼都重金买下了!” 柳氏皱起眉,道:“是谁会这样做?为一个女厨子值得吗?——你是说,是逍遥王买的?” 花惊容道:“我没有看见他,也没有看见他的随从,但是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会为了丁柏小妍这么干?我和他一起长大,在他心里,我的位置却还比不上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娘,你说这样的人,我嫁了他又能怎样?” 花惊容眼里,刚刚干了的泪水又涌了上来,一张脸因羞愤而涨得通红,令人见之怜惜不已。 柳氏听完女儿的话,也生起气来,发狠道:“这个潘陶安泰也太过分!咱们花家并没有亏待了他,他却三番两次地羞辱我们,还这么拿你不当回事!等你爹回来,我一定要和他好好说说,老这么欺负人怎么成!” 花惊容面色稍舒,却泪眼婆娑地劝道:“娘,您别为这样的事惹得爹爹烦恼。何况,在爹爹看来,这也不光是他不好,也有我的不是。我若不步步紧逼,又怎么能惹得陶哥哥生气呢?” “容儿,都什么样了,你还替他说话?”柳氏起身拿出手帕给女儿擦去泪水,又心疼又着急地劝道,“虽说你的确有不是之处,但堂堂宰相家的小姐,就这样由着人家糟践不成?往小里说,这是潘陶安泰对你不好;往大里说,这是他轻视咱们家!” 花惊容立在母亲身边,擦着眼泪默不作声地听母亲说完,又抽泣了一阵,轻声说道:“容儿不恨陶哥哥,只恨丁柏小妍。要是没有她的话,哪里能有这些事情?” 柳氏听了,目光注视在女儿脸上的泪痕上,想了片刻。 “你说的也是。若是没有她,潘陶安泰脾气过了,还会回心转意。可是她在这儿,他就心思不回转!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自己再办了,娘给你想办法!还有——”柳氏叹了一口气,抚摩着女儿的面颊。花惊容抬起眼望着母亲,柔声问道:“娘,还有什么吩咐?” 柳氏道:“吩咐谈不上,只是想劝劝你。虽然说王爷心里现在不大喜欢你,但你可别因为这个就使性子退婚。那样不就合了他的心意了?他再能耐,对王太妃阳奉阴违,可他还能反对皇上?若是皇上赐婚他还逃了,那不就成欺君之罪了?他有几个胆子敢这么干?” 花惊容垂着眼听着母亲劝告,方才心中那股灰心之感,慢慢地减了下去。 柳氏又道:“只要你俩成了婚,你就哄好了王太妃。王太妃若对你满意,他还能使出什么招儿来?不管怎么样,容儿,你一定得坚持住!” 墨烟揭下假面,换上衣服,在京城几家有名的糕点铺走了走,买了些精致新鲜的糕点,满满地提了两手,准备回去。 这是他出来时候就想好了的。自从那天王太妃大半夜地教训了陶安泰一通之后,陶安泰便被她严密地监管起来了,平时一举一动,行走坐卧,几乎都有人关注着,随时报告给王太妃知道。不光是他,墨烟也因此受了牵累,先是被王太妃骂了几回,然后一样被监管起来,并且告诉不得随意出入王府。 墨烟虽然觉得委屈,但他一个做下人的,本就不敢说什么,再加上王府里的规矩又严,无论是谁都不能随意出入,如今不让他出府,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所以别扭了两三天,就又和平时一样心中坦然了。 可陶安泰并不能像他一样心中坦然。不但如此,当他忙完了那些不得不做的事情之后,他总会觉得心中有股火在烧着,动辄便发脾气使性子。有时候不便发火,便闷声不吭地去什么僻静之处独坐,便是有王太妃派的人跟着,也被他远远地打发在一边,不让靠近。 他心里对出王府那一个月的经历越来越怀念,对柏小妍和杏儿也愈加思念。但可惜的是,这两个人,他却都不得见面。杏儿就在王府里关着,但因为王太妃的吩咐,他却不能见一面;而柏小妍在王府之外,更是难以谋面。 他想起那天和杏儿回来的时候,小姑娘忍痛告诉他的话:“……楚小妘说,小姐在醉客居住着呢,掌柜的和我们老爷有些关系,对她很照顾。您放心就是了。要是有机会,您去看看她吧!……” 他当时记下了这个地方,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看看,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他就半被自己的母亲禁足了。 奇怪的是,越是难以出王府,被王太妃逼着接受那桩被安排的婚事,“醉客居”三个字越是在他心里生根,无论白天黑夜,只要没其他事可想的时候,这三个字就像魅影一样浮现在他脑海中,让他心里那种一定要见柏小妍一面的念头越发强烈。 自己既然出不去,那就想别的办法好了。 他发现因为墨烟因为这些日子很小心低调,所以被王太妃注意得少了,于是便悄悄和墨烟计议了起来。墨烟便出了主意,让陶安泰装病,假说想吃什么地方的点心,让自己出去买。 陶安泰言听计从,这样对王太妃说了,王太妃却指名让别的人去。陶安泰见状便假装自己记不清要哪里的东西,领命要出去买点心的人问墨烟,墨烟也说时间太久记不大清,只记得大概那几家,却说不准究竟是哪一处,买的又是哪一种了。如此磨了一阵子,王太妃无法,只得同意让墨烟带着那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