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强势的夺取
夜里吹起的风并不冷,打开的车窗吹进的夜风,却让车内几人犹如遇上冬日肆意的寒风,让人禁不住起一层寒粟。【】 穿着衬衫的新义社兄弟们同一动作拉起领口,防止寒气侵蚀。 反观正坐在车中的女子,幽黑如星辰的眼透过玻璃,凝视着倒退的景物。 有预感,今夜并不是一个平安夜。 这也是新义社兄弟们为何如此表现谨慎原因,那黑帖来源太过诡异。 当车身慢慢驶进了市郊区外,舒晴的视线不由顺着往下低,盯着那静静躺在腿部的匣子。 到现在仍旧没有半点动静传来,也不知道小狐狸如今怎么样了。 车辆刚驶上公路,马上就停止。 车内的人一愣,下意识的抬头往玻璃外面看。 “怎么回事?” 伴随着车门开的声音,外边传来穆子洛的声音。 车子突然停止不前,阴阳堂的兄弟们都暗暗将手握在枪柄上,提高警惕。 压放在匣子的手突然震动了一下,舒晴眉动了动,再去感觉时,发现并没有半点的异样,大皱眉头。 有股不详的预感笼罩了下来,令人恐惧的气息伴随着空气隐隐飘荡而来。 舒晴跟随着这股不安打开车门,站在叉路口前,安静的公路上,看不到半个车影。 穆子洛从前面折返回来,声音沉重,“社长,我们必须离开,桥断了。” 舒晴扬着目光往前,记得在前方千米之外,有一条快捷通道桥,看上去也不像是豆腐渣的工程,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前面有情况。 “有人想阻止我们过去?”舒晴心思转了转,“还是有意将我们拦截在这里?” 前面有断桥,后有围兵,那他们真是进退不得。 有人早就事先在这里做了埋伏,费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是单纯为了捉她?亦或是它? 舒晴的视线再度落在没有动静的匣子上,神色闪烁,立在原地,遥遥的望向断桥的方向。 “社长?” 穆子洛催促着舒晴离开,这里明显已经不安全了。 “再等等,”舒晴耳朵微动,“他们来了。” 一句他们来了刚落,只听到身后一股乌风扑面侵来,势如破竹,紧接着狂风作乱,令他们无法睁眼。 等烈风刮过,打开车灯回照前方的公路时,发现对面已然立着四五道身影。 如鬼魅般现身 他们是怎么走过来的?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看到? “咔嚓” 上膛的声音响绝于耳,气息刹时的凝重。 黑暗中,舒晴缓步行在前方,凉如水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那四五道仙风道骨身影。 其中有一名满头白发的,两边站立的也有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与舒晴所见过的石君武不同,他们身上完全察觉不到半丝气息,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风轻云淡,彼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同样带着一股藐视万物的高高在上,而他们就是脚底下的蝼蚁,如此的渺小不堪。 强烈而鲜明的对比,让舒晴眉头越发皱了起来。 对方无缘故的出现在这里,费周章的挡去他们的去路,却又是为那般? “社长……”穆子洛等人将舒晴拦在了身后,这几个人出现得太过诡异,令胆色过人的阴阳堂众人都禁不住起了寒粟。 站在白发老人左边的男人站出了一步,目光直迎着舒晴,“就是她了。” 悠远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轻而清晰地传达。 舒晴当即心一动,原来他们来找自己,那他们与这黑帖又是怎么回事? 在这里将自己挡下,又是何为? “将它交出来,”男人顺着灯光,冲着舒晴伸出了右手,那气势就像是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般,那样的理所当然。 “你们是什么人?”舒晴拔开人群,站在前头,正面对着他们,神色肃然。 “将那孽障交出来,”男人微微加重了话气,直接指明要她手里的小狐狸。 闹来闹去,却原来还是为了小狐狸。 只是,她可不会给。 “你们大费周章将我们拦在这,就是为了这个?”舒晴语态平静,听不出情绪的好坏。 同舒晴站在这边的阴阳堂众位却冷汗涔涔,周遭压抑的气息,令得他们几乎想要窒息而死。 他们清楚,是那几个人身上磅礴气势将他们压制住了。 “不要忤逆我们的意思,小女娃,”压抑的气息冲面而来,叫舒晴有阵的不舒服。 伸手就要夺她的狐狸,没有任何的缘由,更没有半点的解释。 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舒晴自知自己现在的力量并不是对方的对手,小狐狸陷入休眠后,她的力量就明显的处于削弱的状态,而对方则是处于最佳之境,只是一人,就远在自己之上。 修为这种东西,竟是可以达到这种境地,实在匪夷所思。 “你们都退下。” 当机立断的,舒晴只有减少了阴阳堂的伤亡,就算他们千人也未必是他们一人的对手。 这就是常人与修真者之间的鸿沟差距,在法则之下,舒晴并不认为有些东西可以约束一些无上者,比如眼前的这几人。 舒晴并不觉得他们会受那什么修真界法则的约束,如若不然,也不会如此正大光明的站在这里,向她伸手要狐狸。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认识她的,只不过是她没有见过他们罢了。 “社长?” “退下,”舒晴加重语气低喝,“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都退下。” “社长,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穆子洛头次看到如此诡异的现身,就与那鬼魂般,说来就来,无声无息。 “惹不起的人,”她到是想知道。 “那东西正沉睡,如你执意不交,那么连同你,也不会得到饶恕。” 轻飘飘的声音再度从前方百米处传过来,仿佛是在他们耳旁示出的警言。 对方的语气实在是太过理所当然,完全将他们当成空气,或者说,当他们不是人。 “请问,我可是犯了什么大错?让几位长辈来说饶恕我的话?”舒晴声调里也藏了几分恼。 你们跳出来就要她的珍贵的东西不说,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好似她欠了他们般。 “你身上的孽障,便就是你最大的错,”男人身上有股不耐,似乎只要舒晴再不识相,他就要动手了。 “笑话,”舒晴清冷一笑,“我们何时犯了错?杀人?还是放火了?” “它的存在就是错,你与它谋皮就是错上加错,”男人前一步,凛然说。 “我看你们心里有鬼,”舒晴觉得可笑,半点没有让的意思,“只怕你们是怕它的力量日渐强大,从而威胁到你们,所以才会趁早将它了结了,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之所以会这么说,舒晴是感觉到了陷入沉睡中的小狐狸与前面的不同,而这些人就跑出来了,还强势让她交出,不是有鬼是什么。 仿佛是被踩到了痛脚般,说话的男人脸色微微变了变。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只好由我来亲自纠正,”他率先出了手,对着周边的空气一扬手。 一股刺冷的力量冲击过来,舒晴当即一惊,低喝着:“散开。” 阴阳堂的人皆是下意识的做出反应,躲开那根本就看不见的力量,下一秒,只听见车辆被无形力量推飞,狠砸了出去的情形。 眼见这诡异一幕,他们直是瞪大了双目,里边闪着的全是不可思议。 “啪” 一声脆响徒然放大,声音像是敲击在众人脆弱心脏上般,让每个人的身体都禁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将目光艰难的转移过去,就已看到了两道身影飞速的交缠着。 如同在电视上看到的仙侠剧般,惊涛骇浪的力量冲击着空气,一般人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外放,阴阳堂的人只一眼过去,就已觉得头晕眼花,两耳嗡嗡,眼前世界也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 “啪啪……啪” 碰撞声不断的传来,在身影晃动下,周围的事物同时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舒晴手夹着小匣子,那人几次险险要取走,都被她避过。 而在这个过程中,对方显然也是惊讶于舒晴的能力竟是达到了这种境界。 明明气息不稳,又怀着孕,怎么可能还有如此的还手余力。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手中的狐狸?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真的该小心了,这只狐狸果然和她有了不可分割的契约在。 那么说来,舒晴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修真者了。 这样的猜测让男人眼瞳徒然冷厉了起来,对舒晴也起了杀机。 表面应对自如的舒晴,哪里有他们所看到的那般轻松。 几次都险被取了性命,都被她险躲了过去。 如果她不做反抗,就会被当场了结。 因为对方对她起了杀机,他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起初他们需要的只是小狐狸,只怕他得知她体内的力量与小狐狸的相融,所以连她也不能放过了。 无缘无故的招惹这样的事情,舒晴心里郁闷的同时也惊心。 今夜,难道她就真的逃不过去了? 怎么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舒晴眯住了眼缝,心里的不安感更浓重。 她的力量在消弱,对方只派出一人就将她压制到这种程度,于她来说,实在是半点胜算也没有。 “啪” 一掌翻转过来,生生打在了舒晴凸起的肚子上。 “唔” 舒晴吃痛,连那击出的动作都被迫收回,然后狠狠的砸了出去。 肚子传来翻腾的疼痛,令舒晴面部都扭曲了起来,血色全无。 舒晴猛地抬头,好不容易用浮弱的气力撑住砸出去的力量,已然喘息不能再呼吸。 “交出来,”男人瞬息来到舒晴的面前,伸手,仍旧是第一句话。 “真卑鄙,”竟然为了一招取胜,击她最脆弱的位置。 “这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男人冷淡的表情中带着无情,然后蹲下身来就要去取舒晴身边的匣子。 “砰” 措不及防的,一黑色枪头对准了他的手腕位置击下。 子弹飞速的扎入,竟是让他躲不及,中招了 “嘶” 男人盯着缩回来受伤的手腕,眼底隐有怒火冲着舒晴而去。 舒晴吐了一口血,忍着肚子的翻涌疼痛,冷漠地盯着男人,“就是神仙,也逃不过死,不要以为这些平凡物伤不了你们。” 舒晴的这样的反击令男人恼羞成怒,面上却是一派的平静淡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外漏。 “将东西拿过来,”一道苍老悠长的声音传过来。 男人只好忍下枪伤,伸手再去夺匣子。 舒晴伸手去挡,却已然不再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小匣子拿手,然后交到了那位白发老人手中。 “唔~” 眼看着他们转过去离开的背影,舒晴却发现自己越发的无能为力,连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们离开的方向都做不到。 “该死的……”舒晴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让自己全身更加的疼痛。 而在打斗的过程中,阴阳堂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中。 “她不能留,”受伤的男人沉声对要离去的老人说。 “你太鲁莽了,不该伤她的孩子,”老人不痛不痒地“责备。” 男人低首,却仍旧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这只狐狸与她身体有了联系,若是真要留她,后果怕是不乐观。” 老人突然有些迟疑地停住脚步,逆着光侧目看着那扶在车边的女子。 “离弦。” “师傅,”一名沉稳男子走出一步。 “别让她的孩子有事,靖枭那边怕是不好交待,”老人声音仿佛是没有了人类的感情,淡如清水。 “是,”叫离弦的男子当即走到了舒晴面前,对着她腹部位置输了些元真气,护住了那要失去生命的痕迹。 一番动作后,离弦又踱回了老人跟前,略有几分忧色道:“她的生命在流逝,师弟下手太重了。” 意思是说,保不住了。 受伤的男人冷眼眯了眯,仿佛打死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 老人白眉一蹙,侧目瞧了男子一眼,“如此,也是天意。” “师傅,她手中握着黑帖,师伯那边不好交待。” 老人又是一蹙眉,“为师也是为了我们所有人,想来师兄不会怪罪。只是靖枭那边,有些麻烦。” “靖枭向来对这个妻子十分在乎,虽然我们在门中算是同辈,可是他的潜力远在我们所有人之上,如若得知这事与我们有大关联,以他的个性,不会好收拾。”离弦忧心着道,希望师傅改变一下方式,将舒晴一并带走了,然后尽力救活她肚子的孩子。 “走,”老人想说什么时,前方传来的波动令他马上做了决定,离开。 舒晴强忍着最后一丝神智,用自己的力量护着肚子,发现根本就没有用。 身体越发的冰冷,而那些人也将她的小狐狸一并带走。 小狐狸一旦离开她的身边,就会使她力量流失得厉害,特别是在怀孕期间,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 现在力量被强行抽走,舒晴只觉得身体突然变得十分空虚,眼前一黑,夺去了所有的知觉。 中心医院。 徐家接到舒晴重伤的消息,一家人都惊慌了。 此刻手术室内的灯还在亮着,所有得力医师都在里边。 像一具冰雕的徐靖枭眼眸正直直盯着那亮起的红灯,一瞬不瞬的,那淡淡的神色比他发寒的黑瞳更令人觉得可怕。 仿佛所有的情绪都从他的身上散尽,等待他人的只是涛天的冲击。 男人就这样笔直站在无人走动的长廊上,正面对着手术室。 徐家所有人都站在走廊的两侧,就是徐老爷子也是一脸沉色坐在旁边。 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一动不动的背影,想要去安慰,却发生没有办法出声。 因为那男人根本就不容许任何人靠近,明明没有尖锐的东西,却异常的刺骨。 只是谁也不知道,向来沉稳从容的徐靖枭,此刻是如何的慌乱无措。 那种慌乱,令他的身体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仿佛依稀的记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少女时的样子,他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对那个少女钟情了。 他说过,会永远保护她,少女不屑地讥笑他。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弃过他的承诺,而现在,他却让她陷入这样的绝境中,他算什么丈夫?连他的妻子都保护不好,他徐靖枭还算是个男人吗? “靖枭……”徐承做为徐靖枭的父亲,对于这个儿媳妇,一直当成是透明。 现在看到徐靖枭这样,他心里多少也不安。 京城里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没有消停,这边舒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看徐靖枭的反应,十分不妙。 只要那里边的人有个三长两短,蛰伏在徐靖枭体内的力量,就会将世界毁灭掉。 可怕的东西爬在徐家每个人的心头,被强烈的不安侵蚀着。 没有人去责怪舒晴大半夜离家,她不出门,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但如果舒晴不出门,那些人会直接找到徐家,只怕那个时候的伤亡率会是他们不想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