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伏笔

    虽然说不出来，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光是对那位陌生人，更是对自己所在的灵能网络。

    曾经的卡拉平静祥和，处处是星灵们的欢声笑语。分享生命中的喜悦，研读先祖萨尔那加的传承，学习逝者们留下的宝贵经验，讨论哲学、艺术等精神层面的追求，甚至是尝试更深层次的链接和感知……美妙的事情如此之多，以至于他常常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但现在的卡拉，已经不一样了：不知何时起，音乐和宗教开始淡出，杀戮与毁灭成为了主旋律；求同存异的思想被摒弃，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条件服从卡拉’的教诲；曾经畅游其间的同胞，更是纷纷化作了朦胧的雾气——这代表他们已经失去自我，正融为卡拉的一部分。

    无数个世代以来，卡拉始终是星灵一族的信仰和精神支柱，加之总有个声音在低语着‘服从、侍奉’之类的词汇，本就无力去改变的他，也唯有选择接受。只是心底残存的几分清明，让他始终坚信有哪不对劲。

    虽说卡拉至高无上，但大主教好像说过...奇怪，大主教是谁？脑海中突然冒出的疑惑，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可惜长期沉浸卡拉，致使其记忆一片混乱，哪怕冥思苦想依旧毫无头绪。

    正绞尽脑汁之际，一团灰色雾气好巧不巧飘了过来，以为是某位失去自我仅余本能的同胞，他起先并不以为意。可当一只比之于星灵更加短小的手拉住自己胳膊时，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他很快记起了陌生人的叮嘱。“是谁？”用星灵常见的灵能对话方式‘喊出声’同时，他眼疾手快一把反扣住对方不让其抽手离开。

    “呃...我说我只是路过的，你信不？”短暂沉默后，星灵脑中回荡起王志讪讪然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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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几乎所有灵能网络中的星灵都受到卡拉影响，无法维持自我化作雾气时，一个可以保留原貌、甚至做思考状的星灵，就显得尤为罕见---罕见到让无头苍蝇般在卡拉外围绕来绕去的王志，不惜冒着风险去与之接触，试图确定‘机王’上条当麻的位置。

    可惜算盘人人会打，打法各有不同。王志忘记了这儿是被称为卡拉的灵能网络，星灵浸染其中已历千年，任何一名成员都对精神领域有着独特理解。所以提督刚刚伸手，就被抓了个现形。

    好在常见的‘甭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场再说’桥段并未发生，身体表面泛着雾气的星灵显得极为理智。静静听完王志对状况的描述与判断，她用细长的手指挠着脸颊，沉吟半晌后点了点头‘说’道：“卡拉中确实有块区域如你所述，跟我来吧~”

    “我倒不奢望你能理解，毕竟---欸？”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以至于王志都一时语塞，直到身旁的舰娘悄悄扯动袖口，他这才回过神来。见面前的女星灵毫不迟疑转身欲走，他连忙叫住了对方。“你为何对我们如此友善，能给个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