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间鬼域众生相
百人队的精锐沿着车印急行军十公里后,一辆军用吉普着停靠在路边,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界浓重的灰雾并没有扩散到这里,这里植被茂密花草鲜美与之前的灰雾笼罩的地界相比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黑衣僧人正盘坐在巨石上面,陈姓警卫的那名同伴已经转醒,在车上被傅文远用未知的手法弄醒,双眼有些浮肿,脸色充血,隐约可见眼眶鱼腰xue攒竹xue和眉心印堂处插着三根没有拔掉的银针,精神有些萎靡气色很差,脑神经血管的伤势恢复起来要慢的多,这次能够转醒已经很好的开端了,两名警卫都是笔直的站在傅文远身后恪守自己的职责。 傅文远停留在这里并非临时起意,看样子是专门在等这支百人队伍,这名军官命令全体休息,自己上前几步走到巨石处,他有些奇怪,黑衣僧人的性格可不是这样的,同样立正站好之后有些迟疑的问着:“先生可是在等我们!” 傅文远目光深邃仔细打量着这名军官,直看的他浑身不自在有种想立即撤离的冲动,即使这名军官见过无数大场面和大人物表现如常,不知为何此刻黑衣僧人的目光使他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压抑着他的神经,当傅文远深邃的目光收回时,笼罩在这名军官身上的压力突然一轻,再看时傅文远目光已经如常,再也没有那种莫名的压迫感加身,这名军官如同溺水的人突然上岸,强烈的落差差点使他站立不稳丢了形象。 “你叫吴广庸对吧,广阔无边,中庸之道,在于守啊!”黑衣僧人温和的开始说着,神态自然犹如平常聊天。 这名军官听的愣了愣,对黑衣僧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感到意外,更加意外的是后面中的广阔无边,中庸之道,在于守这句话熟悉的很,久远的记忆涌现,那还是他出生时候父亲找的教书先生起名字时就说了这么一番话,据说那么先生还是当时北平大学的高材生,不知什么原因跑到村里私塾去教书,这时被黑衣僧人说出同样的话一时有些愣然,不知如何答复。 黑衣僧人看着他愣然的样子也未在意,袖口抖动,拿出三个指环模样的东西:“这两个找人送到京师那位手上,记住要交到本人手上,而这个你自己拿着,如果你认为局势坏到不能在坏时拿它去上海,或许你有扭转乾坤之力,切记,不到死局不可妄自打开!”黑衣僧人缓缓一番话说的这名军官脊椎发凉,傻傻的接过三枚指环模样的东西,抬头对上黑衣僧人那温和平静的目光,一种莫名的压力加身,不知不觉间冷汗直流。 单手紧握着三枚指环模样的东西,冰凉的金属感却使他手心被汗水浸湿,心跳莫名加快,手中的三个指环仿佛重若千斤,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已经踏进凶险莫测的多方博弈之中,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这时的他才明悟到自己似乎成暗中极重要的一枚弃子,呆立的半晌,等他回过神来时,黑衣僧人已和两个警卫上了那辆军用吉普车远去。 车子发动传来傅文远清晰入耳的一句话:“吴广庸,你乃福将,福泽深厚,莫要妄自菲薄遮了双眼!”车子远去,吴广庸听到耳中,心里打翻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这次他坐在地上思考了好久,才秘密派了一个信的过的人把两枚指环交入他手不厌其烦的叮嘱一定交到那一位本人手上,随后一个人影脱下身上的军装换上便衣,迅速消失潜行在草木之中。 吴广庸再次思考着,这时的他才开始仔细回想上面那位交给他的任务,想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头绪,只感觉自己的智商实在不够用,咬咬牙下令接着去追黑衣僧人去了,毕竟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其他的想不通的就不去想了,于是乎百人队再次出发,沿着车痕和路标前进,只是这次车痕到了主路后就消失了,他也不奇怪,他已通过某种标记和通讯知道其行程在临漳,直接去临漳就行了。 唐山地界直到十点左右翻滚着遮天蔽日的灰雾才开始在阳光下稀释蒸发着,天光照入才能看到这片死亡之地的大概轮廓,无边的废墟和尘土,整个城市只有黑白两色,无数失去亲人的未亡人撕心裂肺哭喊,尸体遍地,触目惊心。 当第一支救援部队到达时,悲惨的场景震惊了年轻的战士们,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顾不上急行军的疲惫,米水未进战士们立刻参加的抢救行动。由于对灾情估计不足,行动匆忙,他们只带了简单的铁锹棍棒之类的工具准备严重不足,也没人顾得了这么多了,最快的速度攀危楼,钻险洞,铁锹棍棒齐上阵,更多的是徒手扒废墟,只要能听到呼救声,工具不足的情况下,疯狂的用手扒着砖石。 下午又有第二波救援队伍的加入,同样不顾自身疲惫和饥饿直接投入到抢救存活者的任务中,场面的惨烈已经超出战力们的想象,许多存活着都是被厚重的混凝土压住双腿,双臂,甚至头颅,轻轻挪动一下都会造成伤者撕裂的呐喊,这时的医疗队伍还没进入,伤者只能临时转移到路旁进行简单的包扎,人力的极度短缺没有时间处理的伤情,战士们又要投入下一位伤者的求援中。 一座孤零零的三层小楼,半边已经跨掉,窗户上倒悬着几个被落石砸中双脚的尸体,楼层下面有一处开阔地带,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屹立在中间,一个包裹中的婴儿安静的靠在大树上,偶尔有蚊虫或蚂蚁经过都会小心的避开这边小小的区域,四周是一些眼神呆滞的生还者如同行尸走rou头脑空白一直在发呆。 一队救援的战士出现在三层小处,见到的就是这群麻木而呆滞的灾民,不知为何见到这群灾民的瞬间战士们倒抽一口冷气,脊梁处甚至有种阴冷的感觉一扫而过,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样的灾民是否还是活着,表面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只是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生气,不哭不喊只能看到其本能的呼吸着。 几个战士小心的山前查探,这群灾民对战士的靠近无动于衷,战士走到其身前试探着打着招呼:“喂,喂,还好吗?” 对于战士的小心的试探,灾民没有任何反应,见到此景,战士们开始小心拍打其肩头继续试探着,随后又摸了摸鼻息和头部,指尖处传来的温热无比表示这群是活人,但是却没有半点活人该表现出的样子,除了还在呼吸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