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四面楚歌
公安局，宋明城办公室。 “啪！” 宋明城将一叠资料，狠狠地摔在他办公桌前汇报工作的孟涛身上。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宋局，我……”孟涛张了张口，想解释一下。 “出去！我给你一个星期，如果你抓不到夜侠，你这队长的位子，准备换人吧！” 看到宋明城的双眼都想要喷出火来一样，这话应该不是说说而已，孟涛不禁沮丧地叹了口气，收拾好散落一地的资料，退了出去。 “MD，你侄子又不是被我杀的，拿我撒什么气！” 出门之后，孟涛啐了一口，暗暗说道。 宋明城是宋立辉的大伯，这件事整个市局知道的人，恐怕只有孟涛一个，谁也不会想到，明远帮帮主和市公安局副局长，竟然是亲兄弟，孟涛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本是就是孟家安排进来的，而孟家，自然是清楚这里面的关系的。 江梦婷看到孟涛走出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孟队，宋立辉被杀，确定是夜侠所为吗？” “根据被杀人的下属，那个叫做小九的描述，确定是的。你派去监视张云闲的人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孟涛说着，将手上的资料一股脑丢给江梦婷，接着说： “直接抓捕吧，张云闲就是夜侠，他就是杀害宋立辉的凶手！” 江梦婷拿资料的手，愣在那里。 “有足够的证据吗？”她狐疑地问，她派人盯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孟涛似乎有些头疼，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说道： “执行命令吧，别问那么多！对了，联系特警支队，直接给你二哥打电话，让他们协助抓捕！” 江梦婷的二哥，就是江超，特警支队支队长。 城北宋家堡，农家四合院。 宋明杰直挺挺地跪在老爷子面前，不知道已经跪了多久。 老人脸色阴沉的像能滴出水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用力扇在宋明的的脸上。 “啪！” “啪！” …… 宋明杰咬着牙，一言不发。 “你身为人父，连自己独子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有什么脸来见我？这是其一！” “啪！” 老人又狠狠抽了一巴掌。 “立辉孙儿是我们宋家唯一的子嗣，现在他被人如此凶残地杀害，你让我有什么脸到地下去见宋家的祖宗们？这是其二！” “啪！” “我们宋家自从旧时代到如今，代代都是绿林好汉、匪中英雄，向来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的份儿，你身为当今明远帮的当家人，居然令帮派受到如此奇耻大辱而毫无作为，这是其三！” 老人一边骂，一边抽，年过古稀的身体，竟然生生打了半个小时才停下。 宋明杰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辩解的话，在他心中，老爷子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明城那里，已经动手了，我不管那个叫做张云闲的小子是不是夜侠，就凭着他之前找过我孙儿的麻烦，我也该让他为我的孙儿殉葬。” 老人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你起来吧，滚回去准备好你的人手，有些时候，警察总归不太方便，最好能把这小子抓在我们自己手上，我要亲手剐了他，祭奠我的孙儿！” 宋明杰从地上站起来，说了一句：“爸，您放心，我就是死，也会把他带到您面前！” 老人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你最好去请吴老道出手，如果这小子真的是身怀异能的话，恐怕也只有他能制得住了。” 宋明杰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六子，帮我准备五百万的现金，我一个小时之后就要！” 老人终于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请吴老道，没有比现金更好使的，这次不要怕他狮子大开口，无论他要多少，都答应他，只要他能把张云闲那小子给我带来！” 宋明杰点头说：“爸，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立辉的后事，我还得去安排，我先走了。” 老人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城南，孟家。 孟涛有些拘谨地站在孟浮生面前，将宋明城抓捕张云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你觉得，那个叫做张云闲的，和夜侠会是同一个人吗？”孟浮生问。 孟涛能被安排到刑警队，自然是有一些本事的，他冷静分析道： “大爷爷，张云闲的确非常有嫌疑，虽然目前并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但是，” 孟涛想了一下，继续说，“第一，张云闲的身手的确非常诡异，从之前被黑客删除掉的那段云宫现场的视频来看，他可能身怀异能，这点与夜侠的情况相符。” “第二，夜侠出现的时间，是在张云闲云宫杀人之后，两个时间点非常接近，西京城里同时出现两个从未出现过的神奇人物，我觉得可能性很小。” “还有第三，张云闲有一个女朋友，叫做刘晓玫，是在云宫跳楼自杀的，自杀的原因，跟宋立辉有直接关系，所以，张云闲有复仇的杀人动机，可能夜侠只是他隐藏自己的一个假幌子。” 孟浮生听的点点头，上次孟宇被夜侠胖揍一顿，就是因为夜侠把他当成了逼死那个女学生的孟平，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夜侠可能是来自神秘部门的异能人士，他也大概有个猜测。 如今听到孟涛一分析，顿时也觉得，八九不离十，张云闲和夜侠，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宋立辉已死，下一个只怕就轮到孟平了吧？ 孟浮生心里不住地权衡：是舍弃孟平，还是跟明远帮以及警方联手，除掉夜侠。 “啊，救命啊！” 正在这时，外院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孟浮生一惊，急忙和孟涛一同奔向外面。 “救命，放过我吧！” 孟浮生听的清楚了，是孟平的声音，难道是张云闲？ 孟涛到底年轻，速度更快一些，上前一脚踹开孟平的房门，大声喊道：“什么人？” “孟平，你这是……” 孟浮生和孟涛看到，孟平裹着被子跌落在地上，脸色苍白，头上却大汗淋漓，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 “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孟涛看了看房间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孟平抬头看到两人，像是终于回过神来，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我……我刚才梦见被人推在悬崖边，太真实了，差一点她就松手了……” 孟浮生无奈地摇摇头，气的骂了一句：“你多大的人了，做个梦能把自己吓成这个怂样？真不知道孟家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混账东西！” 孟平有些委屈地辩解道：“爷爷，您不知道，刚才把我推道悬崖边的人，她是……她是被我们在云宫逼的跳楼的那个女生，我能不害怕吗？她就是回来找我复仇的！” 孟浮生恨恨地道：“你死了活该，你看看你一天都做的什么荒唐事！我孟家向来是书香门第，诗书传家，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孟家蒙羞，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说得好！” 一道黑影，突兀地出现在房间中，双手鼓掌，慢慢走来。 “啊，夜侠！爷爷，他就是夜侠，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孟平一看到张云闲，就好像看到了鬼一般，手脚并用，飞一般地爬到孟浮生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嚎叫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张云闲叹息道，“真的是一模一样，之前把孟宇错当成你，差点要了他的命，不过，他比起你，当真要磊落坦荡的多！” 孟涛在一旁掏出警枪，指着张云闲喝道：“举起手，别轻举妄动！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通缉犯了吗？还敢跑到孟家来，简直是自投罗网！” 张云闲转头，轻蔑地看了孟涛一眼，轻声说：“我认得你，孟队长，刘晓玫死的那天，是你带人到云宫出的现场，对吧？你们后来说她是失足掉落，我现在再问你一次，她是自己失足掉落的吗？” 孟涛看着张云闲面对枪口，一点都不紧张，想起传闻说，夜侠能躲开子弹，不禁手心有些冒汗。 “我该叫你夜侠，还是张云闲？”孟浮生开口问道。 张云闲说：“你有什么话，请直说吧，刚才听你教训孟平，似乎你也是个明事理的老人，不像宋家那个老王八蛋……” 孟浮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做了错事在先，本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夜侠你上次错把孟宇当成孟平，也差不多要了他半条命。” 张云闲点点头，没说什么。 孟浮生接着说：“就当孟宇替他大哥还了你半条命吧，剩下这半条命，我想跟你谈个条件。” 张云闲奇怪地问：“什么条件？” “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现在黑白两道都对你下了追杀令，明远帮、宋家还有警方，都在想着抓你落网，在目前的西京城，就算你有些手段，怕也呆不下去了，不是吗？”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张云闲纵然不怕，也不得不承认，天天被一群人惦记着，终归是一件麻烦事。 “我孟家，在西京还算有一些势力，黑道那边我们没办法，但是警方这里的通缉令，我有把握帮你给取消掉，还你清白的名声，怎么样？” 张云闲像是在考虑这个提议，低下头想了一会，然后抬头直视着孟浮生，坚定地说道： “还是我来给你谈一个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