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宋氏三姐妹
这段时间除去党项在互相酬赛,淮西镇和其他河朔方镇也基本静谧。 皇帝在大明宫内满心等着春闱的讯息,想要录取卢元辅为进士,可不久后刘从一忽然对他说,卢杞的儿子今年才十一岁而已,还在吉州开蒙呢。 “......”皇帝默然,然后在紫宸殿召见李泌时,提及此事,李泌大惊,说难道是臣误听了?随后检阅各州县贡生的名单,才连呼臣老眼昏花,将此中的“卓元辅”看作成“卢元辅”了,死罪死罪。 皇帝也不好责备李泌。 然而李泌却又表达了自己弥补错误的诚恳——说卢元辅天资聪敏,最迟十年,快的话可能只需五六年,便可入国子监,或直接应乡贡。到时如臣能继续陪在陛下身旁为相,当全力援引通榜,陛下完全不用担心。 “劳邺侯记挂。”皇帝有气无力,瘫坐在绳床上。 在随后漫漫的寒夜里,皇帝感觉自己就像只被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只有高岳在凤翔不断送抵的讨论时事的奏疏,才能让皇帝感到一丝温暖。 所以高岳的奏疏,皇帝都亲自批答,其他方镇礼仪性质的,全都送给学士院代为批答。 他在等着高岳快点把西北的局势给稳定好,然后他就迫不及待授予高岳进剿党项的权力,自己就站在高岳身后,那时紫宸殿威望可就蹭蹭往上暴涨,再也不用担心被这群忠臣掣肘了。 不过皇帝倒还有其他的慰藉: 嫁出去的义阳公主,和正在咸阳城外杜邮营建“武安君白起祠”的灵虚公主,还有暂时未嫁出去的德阳公主,并带他的孙儿李纯,也时不时来探望自己。 有时候,皇帝在内廷设宴款待子女孙辈时,也足以感到家庭的温暖。 遇到李纯时,皇帝就问你阿父在少阳院过得如何,读的有什么书,是否坚持去禁苑骑马打猎云云。李纯条理清晰,一一作答,皇帝便很开心,把孙儿抱在膝上,拿出点心果子给他吃。 义阳、灵虚和德阳等,包括霍忠唐、孟光诚、第五守义等一干中官,便齐声赞美,称如皇太子在此的话,真的是三天子同时在殿了。 皇帝哈哈笑起来,然后感伤又感激地对诸位说,若不是李泌、高岳等劝说,朕几乎酿下大错了啊! 这会儿,义阳和灵虚便互相交换下眼神,心中有底。 宣徽院使第五守义进言,自从昭德皇后薨后,后宫起居缺人照顾,陛下您整日又忙于政务,疏于此事,宫内其他女官又不入陛下慧眼,是否应该从民间采些贞静贤淑的女子,这才不损国体。 “爷,这事就交给我与阿姊吧!”义阳很爽朗地将这件事主动揽下来。 皇帝摆摆手,说不劳烦不劳烦。 “由我看来这宫中女官大多粗疏不知礼,说话也是南腔北调的,就该像宣徽使说的,找些贞静的,知书达礼的来,一面侍陛下起居,一面也当个女先生,教化教化宫廷。”灵虚也极力撺掇。 毕竟父亲现在年富力强,你要说现在就弃绝敦伦,怎么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