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衰落之徵

    公元前649年，一群戎族兵对周都雒邑发起进攻。躲在雒邑的周襄王又气又怕。甭说，战火肯定是他的“好弟弟”姬带引来的。雒邑虽说都城，里面就只有一批酒囊饭袋，根本挡不住戎族的进攻。

    不久，戎族攻破雒邑，把城门都烧了。幸好秦穆公和晋惠公出兵攻打戎狄的老巢，周襄王才捡回一条小命。

    精彩的故事刚刚开始。

    战败的姬带很诡异地跑到齐国避难。

    前文曾提过，齐桓公是周襄王的支持者，姬带逃到他那，能讨到好吗？

    但结果就是这么神奇。齐桓公善待姬带。然后派管仲和戎狄交涉，让戎狄做出不打雒邑的保证。

    周襄王感激涕零，心想:这个霸主真有用！周襄王坚持用上卿之礼接待管仲。管仲不吃这套，仍以下卿之礼接受招待。到此，齐国做的中规中矩，值得称道。

    可是齐桓公似乎不满足。他还想让周襄王和姬带握手言和。唉，要我说齐桓公简直闲的没事干，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公元前648年，齐桓公派仲孙湫出访天子。其目的就是为姬带求情。

    周襄王一听齐国使者到了，忙把好酒好菜摆上桌。仲孙湫表现得谦卑有礼，却始终不提姬带之事。也不能说没提，他旁敲侧击地试探过。看到周襄王的反应后彻底放弃这个想法。

    最终仲孙湫轻轻地来轻轻地走。

    可以想象齐桓公对仲孙湫会是什么态度。仲孙湫直言不讳：天子还在生气，没有十年，怒气消不下去。

    齐桓公没追究仲孙湫的责任，这一点值得表扬。但是齐桓公没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依然过多地插手国际事务。最关键的地方就是齐国没有大局观。楚国是齐国的劲敌，然而齐国却没有建立反楚联盟。不得不说，齐国在外交上有点近视。

    公元前645年，齐桓公的王牌——管仲逝世。

    管仲逝世之前，齐桓公去探望他，询问他谁可以接受相位。两人奋战四十年，终于成就霸业。如今两人即将阴阳两隔，齐桓公心中有股挥之不去的哀伤。

    管仲没说多少煽情的话，对齐桓公的问题只有一句回答：“知臣莫若君。”齐桓公有点懵，这可不像往日妙语连珠的齐相啊。齐桓公提出让鲍叔牙接替他的位置。管仲诚恳地说：“鲍叔牙是君子，但他善恶过于分明，见人之一恶，终身不忘，这样是不可以为政的。”

    要我说，管仲真是高看当时的齐国大臣。那些追随齐桓公改革的大臣基本上都老死了，新一批大臣里没有出色的人物。所以鲍叔牙其实已经是不错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