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千古女灵君

    宜阳以北20里外，有一清水河，河水潺潺，清澈见底，偶见绿水之中冒出数块大石，光滑圆润，大石边缘，附上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呈沧桑的古铜色，仿若正向世人诉说着它的久远。其中一块圆石之上半蹲着一素服浣衣女，正利索地搓着石上湿衣，擦擦作响，后来似乎有些乏了，便停下手中之活，静听着河水哗啦啦冲刷着圆石与青苔。

    “哗啦啦！”亘古至今，悠扬流远。

    “嚓嚓嚓！”洗衣声又起，诉说一世的平凡。

    搓衣声与水流声相互应和，偶闻莺啼，在空旷的林中，也算静逸。

    浣衣女似乎发起了呆，这日复一日的忙活，确有些无趣。

    “请问，你可知黑山在哪个方向？”

    一声出谷黄莺般的女子轻语，让浣衣女眉头一蹙，此时，还会有谁来此呢？于是抬头而视，便半张小嘴，一脸愕然，最后竟毫无征兆地将手中湿衣松开，任其随水而流。

    “村姑，黑山在哪？”

    连续两声追问，让浣衣女心中一紧，竟不顾圆石的冰凉，直接跪于石上，虔敬问道：“救苦救难的仙女，您竟下凡了？”

    浣衣女正前方虚空之上，浮立着一聘婷女子，白色帷帽，紫黑衣裙，裙摆与腰带随风而摆，就似立于云间。阡陌田间农人，何曾见过修灵士，更未曾有幸得见这般通灵的千古女灵君。神散境，分神成灵，悬浮虚空，君境也，故称女灵君。

    “只要告诉我，黑山在哪便可？”白落儿亦不想过多解释。

    “在北边，继续……向前！”浣衣女支吾答道。

    “谢了！”轻轻一语，随风而散，少女丽影，遁于虚空之中。

    ————

    宜阳以北80里有一古槐村，村东头，有两男子在为牛踩了田还是田阻了牛而大打出手，后来索性滚到田里，在泥浆中互往对方口中塞泥。

    “不用打了，把这银两分了，只要告诉我黑山在哪？”

    或许是怕二人误将泥巴抛来脏了衣裙，白落儿高浮田间之上，向二人掷了几个银钱。

    “在那边！”

    白落儿留下一道虚影，如风般消失于二人视野之内。

    “仙女！仙女的银钱！”

    “哥们，我们真见着仙女了！”

    “我们竟有此福分！”

    ————

    宜阳以北100里，几个在古树下抛石子的女娃儿看着虚空中的一道紫影，其中一人诧异地问道：“招男meimei，你可否见到一道人影飘过屋顶？”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来子jiejie，到我了，你掉了一颗石子。”

    “不算！”

    ————

    黑山入郑主道的泥泞官道之上，一队绿衣兵士跟着十几重甲骑兵，缓慢前行。细看之下，尤可见他们的鞋上已粘满厚厚的一层泥土，怎么也甩不掉，此时行走其间，仿若穿着厚重铁靴，实在跑不快。

    “快，给老子跑快些，莫要拖了大人后腿！”

    有一骑兵跑至绿衣步兵后方，大声叫嚷着。

    而为首几人无奈降下了速度，望着前方泥道尽头，彼此安慰道：

    “就快见到新郑的石板路了。”

    “对，就要入新郑了！”

    “回去就把重甲卸下，而后好好洗个澡！”

    “对！”

    突然见前方似有一道黑影浮于虚空中，由远及近，不由得一惊，忙收缰立马。

    “嘶嘶——”几声马鸣后，马上之人根本顾不上地上稀烂黄泥，一跃而下，躬身道：“不知是哪路灵君大人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