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冰冻的恶徒一
从神启五百年至神启七百年,尾刺一直都是在监牢中度过的。在囚禁延生者这件事上,囚禁魂力者要比囚禁原力者要困难的多,对于原力者的囚禁,只需要将其约束在一块与其自身属性相同的自然环境中,再加上有人定期过来观察他们的行为有没有异样就好,在延生者中,“眼”自己便胜任了作为所有囚犯的监视职位。魂力者就相对于复杂一点,神启五百年之前,也可以具体定位于神启六百年,那时以月才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后不久,还没有在全世界中奔跑将以前的每一个囚犯都限制住,而囚禁魂力者与囚禁人类无异,首先要有人监视,其次还要给其喂食,一坚持还要浪费很多年,所以很少有延生者会去担任监视囚禁魂力者的任务。 虽然与世隔绝了两百年之久,但尾刺一出来便确定了方向,随即马不停蹄地奔驰而去。那个被他控制意识的仆人在他松懈的时间里逃跑了,不知去向,他便独自一人冲进了石城向西的林海中。一连几天间歇地休息着前进后,他终于感受到了昔日同伴们所说过的那处隐藏于此的波动源点。 继续向前,那处波动已经近在咫尺了,他提高了警惕,前面的林子换了颜色,较之于身后的略显暗黄,叶子小而稀疏,大片的光影摔在地上,在凋败腐烂的枯枝败叶上晃荡着,看上去寡淡而没有生机。因为他很害怕毒蛇,所以他尝试着感受了一下。在这附近的所有生灵,它们也同人类一样呈现出了若隐若现的点,但并是没有发现什么危险。至于他是如何判断的,这里稍作解释,所有的生灵都拥有着力量,他们在延生者的感知域上闪动时就好像在黑夜中它们的身体周围发光一般清晰可辨,而蛇无非是缠绕或是扭曲的状态,无论怎样都是长长的一条。 一个孤零零的小木屋出现在了眼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根被吸允得光滑的骨头,若不是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强大的波动,尾刺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普通的老人会是一位先代延生者。 老人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走到他面前,拍了拍马头说:“你这个年轻人的脸倒是很长,跟我讲讲你牵的这头是什么东西?” 马似乎很有灵性,喷了几口气,吧嗒了几下嘴,踩了几下前蹄。 “先代,我在这里,你认错马了,不对,是认错人了,也不对,是马还是人?先代您真是爱开玩笑。”尾刺露着逢迎似的笑容说。 “神启七百年,真是怪事连连,长脸的马牵的短脸的人都会讲话了。”老人说完,背过手去,佝偻着向木屋走去。 “先代,我是向您打听一些事情的。”尾刺表现得越发恭敬起来了。 老人站住脚,不知嘟囔了几句什么,跺了几下脚,拼命地直起腰杆大喊着:“谁是你的先代,我没有你这样的后代,延生者是无法生育的,你明知如此还来冒充我的儿子。” 尾刺咬着牙,气得直跺脚,但又不敢有其他的动作。他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客气地问候道:“先代,我想问您,擎被关押在了那里?” “晴?我知道,我想起来了,两百年前就死了。” “擎难道没有和我一同被囚禁吗?您看看我,虽然过去了两百年,但您一定知道尾刺这个名字吧,就是我,我和擎一同参加了延生者的造反运动。” “原来是那个冰冻的恶徒,我还以为是我曾经邂逅过的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真是可怜,不到一百岁就死去了。原来你是那个恶徒的同伴,那不用想了你也是个恶徒。擎被一个叫北影的瘦猴子冰冻在了前面一片林子峡谷深处的冰块中了。好了,你走吧。去继续完成你那不可能的事情吧。” 当尾刺听到老者给指定的方向时,他真想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他早就忍不了这个老人变着法对他的辱骂了,但听到老者的最后一句像是好意的忠告以后,他打消了念头:“先代,您知道我对造反还没有死心,猜测到我的目的了吗?实不相瞒,在被囚禁的两百年中我从没有过半点的悔改,而在出来之前我也做了一件利于我们的好事,我使大部分的六代流派们死于了战争之中。六代那庞大的延生者数量势必会成为我们前进的最后绊脚石。” 老人又坐在了门口,吐出了含了很长时间的骨头,将头扭向了一边。他的傲慢与无视令尾刺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因为在尾刺对这位先代没有任何印象,他仍不敢出手。这一次,他弯下了腰,毕恭毕敬地问:“请问先代,您是第几代?名字又是什么,是那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