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牛饮
富人之所以富，是因为他们比别人更懂得积累和剥削的法门，这些小白不会，但他会更直接快捷的法门，打家劫舍的实力，说的难听了，应该说劫富济贫。 进来的人群很自然的分作了数堆，按照家世，聚拢成各自的圈子，叽叽喳喳的说话，不时的爆发出一阵阵笑闹声，也有人不时拿眼睛往小白这边看看。 但小白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主角不是他，这些人虽是借着他的由头聚在了一起，他们却不是真的要来拜师学武，更不是卖他面子。他们只是出于各种的人际关联，凑热闹似的聚在了此处，顺道联谊，沟通感情。 但别人不这样想啊。 大厅里，这些一看不是高富帅就是白富的帅哥美女，成功人士，当即吸引了健身房年轻男女员工的全部心神，一个个蝴蝶穿花似的殷勤伺候，恨不能把所有本事都施展一遍，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这些人中，年岁稍长些的，则由齐总引到了会客室奉茶叙话。 因为来人太多，连教习都出去招待客人了。 反倒是小白和张倩，还有于小涛三人，有些无所事事，即无人过来搭讪，也无需他们去招待客人。 小白再次苦笑了下，牵着张倩的手，就打算先回宿舍，等大家都消停了再过来。同时心中思量，该如何应对这个情况。 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来了，即便是敷衍，也肯定是要在少阳对付上一段时间的，反正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没一个穷的，办张会员卡还不是无所谓之极。 可他们办了健身卡，就会锻炼，哪怕是意思一下，都会在少阳学习上一阵子。不管小白怎么看怎么想，在外人眼中，这些人就冲他面子来的。 既然如此，那他作为教习，到时候，可拿什么教他们？ 别看他先前在健身馆那几路拳法，还有大道理讲的，都牛逼轰轰，其实，他根本就不会八卦掌、意形拳、太极拳什么的呼吸法门和内力运转经络的法门，那些劲气奔腾的场景，都是他用真气生硬模仿出来的。 说白了，样子货。 在此之前，他也丝毫不担心。 原本他的想法就是，普通学员，马马虎虎对付下，教上几式外功就打发了。所有武馆都是这么干的，他亦如此，别人也挑不出理。 至于有资质好的，也好办，直接收为弟子，用真气给他们洗毛伐髓，强行打通经脉，再用传功的方式，灌输功力，帮助他们在体内形成内气的内循环，使其内功小成。 要做到这一步，即便没有修炼功法，都是无碍。 因为，内功虽然因为功法的原因，在经络中搬运的路径千变外化各不相同，这些不同，差异，导致产生的内气，属性各不相同。 但万源归宗，内气在内循环，即小周天的运行路径上却都是相同的。即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至迎香，走鹊桥，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 所有功法，究其根本，都是在小周天循环的基础上衍生出去的。 小白丝毫不必担心，因为没有功法，而把弟子折腾出个好歹。 有了这几个练出内功的弟子托底，即便其他的学员全都是糊弄，对付，谁又敢说他没有真本事？ 现在却有些不好办了，这么些个非富即贵的的会员，且名义上都是冲着他来的，要是这些人中，他一个都没教导出来，那真的就砸了名声了。 可他又不能用传功的法子，来教导这些弟子。这消息要是稍有泄漏，哪怕他是练气士，肯定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只有想辙，尽快去弄几本俗世的武学功法回来。 小白牵着张倩往宿舍走，边走脑子边转个不停，一个俏生生的小人儿走了过来，拦在身前开口说道。 “我爷爷说要见你” 声音娇娇糯糯的，还有点小蛮横味儿，小白抬头一一看，正是求职那天演武时，在一旁观看的那个小姑娘。 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小白一脑袋的问号，你爷爷，谁啊，我认识 话，但那意思小姑娘显然明白了，半转身子，抬手一指，小嘴微撅道。 “喏” 顺着她白嫩的手指，小白看到了对方口中的爷爷，一席葛色的长衫，长长的白胡子，站在大厅的一角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这边。 这老头，有点意思，光是站在那举止间表现出的气度，就很不一般。小白练气入体后，六感那不是一般的明锐，老头这些许有别于常人的不同处，落在小白眼里，和洞若观火没什么两样。 对着老头微微一笑，小白欣然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前者张倩的走往老头走去。 果然，见他应邀，老头很是高兴，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老头住在这幢大楼顶层，想邀他一聚，且话语间隐约提及是和少阳的老板齐总有些关联。 这下小白就更得卖对方个面子了，两人客套几句，就在老头的引领下，顺着楼梯往上爬。 至于于小涛那货，这会儿正在那群红男绿女中如鱼得水，小白看了一眼，也懒得去招呼他。 老头走在最前面，别看胡子一大把，还都白了，但爬起楼梯来真是老当益壮，似缓实快，引着小白三人，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口气爬了十多层，须臾不停。 到后面，别说小张倩，就是他孙女，都爬的气喘嘘嘘了。 小白心中好笑，不知道老头打的什么鬼主意，却也不以为意，不开口询问，只是笑容不变的紧紧跟着。 爬至楼顶，视野瞬间开阔。 楼顶是个半敞的式的大开间，家具很有格致的摆放着，让这个大得过分的房间一点不显寂寥空旷，在外露的阳台上，甚至还修了个小小的花坛，修剪得干练整洁的常茶树在阳光下郁郁葱葱。 从花坛的里面，几根粗壮的藤蔓向上斜伸着攀到刷着朱红色漆的凉架子上，将架子爬得满满的。架子下边，一张青石桌几四周散放这几张藤椅，桌子旁还有一张可伸展的黄藤躺椅。 难怪有钱人都喜欢建高楼，确实爽，不但视野开阔，一阵阵的凉风从宽阔的玻璃门窗吹进来，吹到身上，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京城房价有多紧张就不用说了，大多数住筒子楼里的人，住房面积连上厕所都算上，估计都没人这四分之一个阳台大，自也难以想象这份阔绰奢华。 小白的居住条件就更逊色了，现在落脚的地方，是少阳那间二十来平米的宿舍，还住他和张倩两个，此时这一对比，心中想不愤世嫉俗都难。 在玻璃门门脚边，有两珠高大的长青藤树，从门里往外看，入眼处，一水赏心悦目的绿，再就是寥阔的天空。 早晨的阳光被垂落在巨幅的茶色落地玻璃后的米白色帘子，挡得严实，一点都透不过来，但房间里十分通透，大得过分的遮阳天窗，把光亮满满的洒到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雕花的不透明厚玻璃墙做的隔断，隔断前的朱红色的格架，架子上小白没少在古玩市场见识过的瓶子、碗、碟、笔架、笔筒的，摆得错落有致满满当当的，无补显露着住在这里的主人的富有和品位。 小白咽了咽口水，实没想到在这闹市之中，还有如此雅致富贵的一个所在，心中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在晚上光顾一下，搬几件回去，也提升提升自己的品位格调。 “徐师傅，坐” 老头引着到了凉亭下面，一句话将小白的无限遐思拉回现实。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 小白咽了咽口水，坐下后，眼睛犹自向架子上瞄个不停。 奢侈啊，**啊，这货心里满满的都是嫉妒恨。 两人落座又客套虚伪了几句，小白就见小孙女，气糊涂了，老头的孙女，不知从那角落折摸出个小红泥炉子，接着又是一盒子无烟银碳，摆弄着在石桌边点着了，然后拧了个装了半壶水的紫铜吊壶，放在了炉子上面烧起水来。 炉子、吊壶小白不识货，但无烟银碳他是认识的，光是点着的这几小块竹碳，换他半年生活费都够了。 火苗摇曳，**的声响中，小白觉的自己的心，怎么那么疼呢。 少顷，看看水将烧开了，小姑娘取过一套绍兴紫砂茶具，在黄花梨的茶案上，双手翻飞有条不紊的摆弄起来。 又洗又漱，好半晌，看得小白都觉得嘴里唾沫都吞没了，小姑娘这才分来一杯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茶水。 小白往杯一看，顿时气急败坏，茶汤颜色香味什么的，全然顾不上了。 这是涮人玩的么，杯子小就罢了，怎么还只有半杯啊，不带怎么欺负人的，不知道俺刚才爬楼梯，爬的很累，很渴，这点茶水，喂苍蝇呢？ 茶水分好，老头慈爱的看了小姑娘一眼，慢条斯理的捏住身前的茶杯，半闭着眼，凑到嘴边，细细的抿了一口，神色间，一片舒坦爽利。 老头一口茶水咽下，正待开口点评，就见对面气咻咻的小白同学，呼的一下把捞起茶杯，手一抬，脖子一仰，滋溜一声就将茶水灌了下去。 完了，还吧唧了下嘴，显然不曾品出其中滋味，只是觉得喝的不过瘾，然后放下杯子，将茶杯往小姑娘面前一推，拿眼只看，小姑娘的小手和茶壶。 这意思，是个猪都看明白了，赶紧满上呗。 小姑娘先是抬头看了爷爷一眼，见老头仍是神色不变，一脸微笑，无奈之下，转头恨恨的瞪了小白一眼，才给他斟茶。 小白眼光灼灼的盯着看，见小姑娘才倒了半杯，就要扬起茶壶嘴，顿时不干了，连声催到。 “满上，满上” 这话一出口，就见一直显得恬淡的小姑娘，倒茶的小手都是一抖，险险的将手中的茶水洒了出来。 小白倒是反应快，手一伸，就搭在了对方手上，半握着对方的手，抓着茶壶，唰，就给自己身前的茶杯倒满了，满满的，茶水挤这杯沿盈盈的转，却就是没漾出一滴。 松开小姑娘的手，小白脑袋微微一偏，用眼神在茶沿瞄了眼，恩，这才倒的有水平嘛，满而不盈，少一分则亏，多一分则溢，志满得意下，小白端起杯子，又是滋溜一声，将一小杯茶水，灌进嘴里。 如此不懂茶道之人，小姑娘羞与为伍。 瞬时，小姑娘愤懑的小脸涨得比桃花还红，只拿眼死死的盯着小白看。 那知道这牲口全不在意，还冲小姑娘笑了下，继而眼睛又溜到了茶壶上，嘴里还直咕噜。 “好喝，好喝，就是太小了” 接着抬头对老头露出一嘴白牙。 “您这儿有大些的茶杯没有啊？”说着，还比划了下杯子的大小。 刹时，小姑娘连冲小白瞪眼睛的心劲儿都没了，只是恼怒的的拿眼看着老头子，一脸的委屈外加愤怒。 老头子苦笑了下，又假模假样的干咳了两声，这才一副愧疚慈祥的对着孙女说道“颖儿，去给徐师傅取个大茶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