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十二 听闻店主的劝解,青衣男子非但没有各让一步的意思,还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你敢杀我,我定让你全家死绝!”青衣男子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司徒辰,语气中的咬牙切齿让司徒辰的眉毛微挑。 “很可惜,我全家除了我,早就死光了,所以……”司徒辰带着笑意的眼眸突然变得锋利而冰冷,溢出的杀气让全客栈的人都猛地打了个寒颤,“你现在可以死了!” 生锈的长剑狠狠地刺出! 一瞬间,死亡的恐惧笼罩了青衣男子,让其甚至愣愣的不敢反抗。 嗤! …… 白泪荆回头微微看了一眼客栈内还跪坐在桌子旁被吓呆的青衣男子,“还以为你会真的把他杀了。” “你相公我像是那么暴戾而血腥的人吗?”司徒辰将剑横在后脑勺后,枕着剑边走边说道。 刚刚那一瞬间暴起的杀意,不仅是青衣男子,就连自己的心脏都差点被这股冰冷冻结。也许,青衣男子的某句话,是真的触到了他的痛处吧……或许他,并不只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行为轻浮,玩世不恭…… 正想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华服少年,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矮子。 华服少年风度不凡,姿态不傲但却隐隐藏着一股强势,脸上的笑明明是平和的,但却让人不敢生出挑衅的心。 比起华服少年,白泪荆更在意的是少年手中的那柄长剑。 剑鞘和少年衣着一样华丽,剑心泛着淡淡的紫华,剑柄和剑首以一种特殊的弧度相接,看起来巧夺天工,让普通铸剑师生不起模仿之意。 司徒辰也微微用余光看着少年手中的那柄剑,但这次却没有露出那种对剑的痴像,而是面色严肃地与华服少年擦肩而过。 四人就这样越离越远,直至司徒辰和泪荆消失在了转角处。 华服少年在迈入客栈时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过头看向司徒辰和白泪荆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方才那股锐利的杀气,竟然那人释放出来的么……” “什么?”面对华服少年的自言自语,矮子感到一脸茫然,看了看那个方向,再看了看自己的恩人,最后挠着后脑勺走进了客栈。 …… 司徒辰的步伐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一转身向客栈的方向想要走回去。 白泪荆一把拽住司徒辰,“你要回去干嘛?” 司徒辰回过头看着白泪荆,眼中涌动着一股渴望的神色,“我们一起回去偷了那把剑可好?” “……”果然是这样么……白泪荆微汗,拽着司徒辰的身形往前走,“偷剑什么的你就别想了,剑是别人的东西,不可以偷的……”白泪荆一边教训着一边吃力地往前走着。 “可是那把剑……”司徒辰连喘息声都加速了,像是突然看见了一位冰清玉洁的裸体美人,“那把剑……太漂亮啦……太漂亮了啊……啊啊啊……” …… 走了很久,司徒辰还是一副被迷了心勾了魂的模样,白泪荆也是无语了,就是一把剑,便能把这货迷得神魂颠倒,那这货该有多奇葩。 “喂!登徒子?你走的路到底对不对啊,我怎么感觉越走越不对劲了……”白泪荆尝试地问道。 而司徒辰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呆呆愣愣地往前走着。 白泪荆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兀地拔出自己的雪痕亮在了司徒辰的面前。 司徒辰终于有了反应,看着雪痕一脸痴相,口中呢喃着,“剑……剑……剑……” “剑!剑!剑!剑你个大头鬼!”白泪荆猛地收回了雪痕,在司徒辰耳旁大声喝道。 这声大喝总算把司徒辰惊醒,晃了晃脑袋,司徒辰环顾着四周,“咦?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 司徒辰环顾着四周。 道路两旁的草叶出奇的茂盛,足足有一人高,繁密的草叶甚至把整条路都包裹着,让人看不清楚草丛以外的景物。而草丛包裹的那一条唯一的小径,泥土却呈现红褐色,一股铜腥味在泥土之上弥漫着。 因为光线不足,所以这条小径显得格外幽深和幽静,风一吹,草叶便簌簌作响,让人听起来像是草丛之中藏了很多东西,不断地在草丛中穿梭着。 “理论上来说,这也是去往那个地方的一条捷径……但本来我是不想从这里过的……”司徒辰缓缓说道。 白泪荆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问道,“为什么?” “这种植物繁殖力极强,但却始终没有完全霸占这条小径,你知道为什么吗?”司徒辰指了指旁边的草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