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摇钱树

    宁靖将军府的驻地在边缘县，一个小的可怜的县，此县却有一个在京城做大官的富商。至于缘由不过是大官边疆巡视，看中了他貌美如花的女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靠裙带关系迅速成为宁靖辖区都屈指可数的富商。偏巧他不懂得结好擎家，平日里趾高气昂，现如今成了擎梵宫的眼中刺。胡乱编造他勾结蛮族夜杀将军府高级将领，抄没家财，全家罚为奴隶。

    接连两件事在宁靖辖区引发不小的轰动，所有人被接二连三的杀戮抄家震慑，但是掌权高位皆默然不语，他们也只能默然不语，甚至期待着这些抄没的家财能够让他们安稳度过雪灾，过一个安宁的春节。

    大雪仍在继续，擎家内室火炉将寒冷驱散，几兄弟正围在一起议事，擎梵宫随口的一句裁军引来了集体反对。

    擎季言听到裁军两个字立即反对：“今夏谷水泛滥淹没大量农田，牲畜死伤很大，百姓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刚进冬季便是一场暴雪，北疆的情况很糟糕。朝廷赈灾力度不小公开放粮，但是官府背地里搞小动作，到百姓手中的粮食不仅量小而且都是发霉的，现在裁军会引发边军混乱，至少宁靖将军府还能够让他们填饱肚子。”

    擎八源也不赞成：“三哥入秋建议裁军被大哥狠狠训斥一通，眼见着再过一月便是年根，边境线几个县的军户和士卒都指望着下月发军饷过年呢！这场雪怕是又会造成不小的损失，将军府还要赈灾还要提防蛮族南下，这时裁军，老九你脑子进水了？”

    擎梵宫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口，容绽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民生艰苦连饭都吃不饱，再不与民让利恐怕民变会愈演愈大。

    “裁军开春再说，斥候回报草原雪灾更为严重，恐怕近期就会来抢掠。现在不仅不能裁军还要想办法扩充兵员，不然就四万兵力要赈灾要打仗怕是不行。”容绽也不赞成现在裁军：“涌入天鹰郡、天水郡的流民不少，我们开仓放粮吸引流民给予户籍，充入军户，反正朝廷给的兵力是七万。四万兵力抽调精锐加强防线，现有老弱士卒暂时调到后勤，明年春种派去屯田。”

    擎梵宫激动地搂了搂容绽：“就这么办！”

    擎八源也认为这办法不错但最关键的问题让人头疼：“这需要大量的钱财和粮食，大哥四哥用尽办法也不过勉强备足了四万军户今冬的粮食，钱财更是已经见底了。虽然抄没了杨青和扶桑冲入军库有一定钱财，可远远不足。”

    容绽擎梵宫相视一笑，他们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些，没有不会去抢吗？

    擎梵宫翘着二郎腿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听说不久前宁靖辖区首富儿子百日宴甚为热闹，可当日官府却杀了几名闹事的百姓？”

    擎八源点头反问：“你想打曲家的主意？”

    擎梵宫没有反对，擎八源忍不住笑了：“果然在中州呆了两年都成土匪了，我看这下我们不会再缺钱和粮食了！”

    “你们就是太规矩了！中州的情况不比南晋好多少，可是那里的北疆官都成了匪，慢慢积聚自己的力量以便在国乱中拥有逐鹿中原的实力。”擎梵宫实在是对大哥的规矩看不顺眼。

    擎季言苦笑晃动自己受伤的腿：“我倒是不规矩来，腿差点被大哥打断。”现在想起来擎阿大在三军面前军法处置自己都后怕：“老九你要尽快打几场胜仗，你的威信在将军府还不足以强过大哥。”

    擎梵宫明了，虽然自己的官职在将军府并不低，但自己年纪小资历尚浅。很多老资格的将领都不服气，背地里说自己不过走了狗屎运杀了两个左右汗王，恰好救了当朝大将军，否则还要熬上八九年呢！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曲家大宅内莺歌燕语，曲明杰左拥右抱笑得灿烂。他很高兴，生意越来越大，生了一打的女儿终于儿子也有了，他却没有料到高墙外一伙黑衣蒙面的强盗正在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