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狂沙漫天
从共和国首都卡斯莱到列曼的列车，已经通车十多年，列车厢的款式有点老，爬坡能力也有点落伍了。 杜尚看着那吭哧吭哧的车头，暗自计算：“如果换子弹头，恐怕能立刻提速百分之7吧。” 卡尔瓦德共和国奉行守成立场，和周边国家的关系，还算不错，尤其是为了对大陆中北部输出粮食和农产品，对铁路的修建和货运上发展较早，沿途经过的古朴乡村，也逐步地呈现出一些现代化的气息。 当然，这样的成果也许应当归功于列曼自治州，这是位于大陆中东部的一个独立州，一直奉亚尔特里亚法典国为宗主国，早在百年前，亚尔特里亚法典国就把治国权利全部下放给其子属地。靠着这层亲缘关系，列曼自治州，与周围几个同样奉法典国为宗主国的自治州，如诺桑普利亚自治州、奥莱德自治州关系良好。 列曼自治州虽然面积不大，但在大陆中北部有着广泛的影响，这里是导力学的奠基人爱普斯泰恩的家乡，也是爱普斯泰恩财团的所在地，这个以推广导力应用为己任的财团，为大陆导力推广作出了巨大贡献，同时，还赞助了游击士协会的活动经费。 在诺桑普利亚的环境恶化后，富裕的列曼自治州成了诺桑普利亚人首选的逃荒地，许多人跑到这边来找工作，等待法典国的救济，倒是也给列曼输出了不少劳动力，同时也带来了新的治安问题。 杜尚跟着众人在列曼自治州首府，也是境内唯一的大城市列曼市下车后，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导力学的圣地，就被弗里德急吼吼地叫着，去寻找市区内的熟人。 在列曼城市的一条僻静的小巷内，挂着一个牌子：“诺桑普利亚救济会”。弗里德走进去，里面的工作人员对他都很熟悉，恭敬地站起来向他问好。 “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弗里德，接到你的信件，真是高兴。”救济会的负责人，一个同他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高兴地和他拥抱。 “是啊，这几年一直瞎忙碌，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富余，赶回来看看。对了鲍尔，这几年诺桑普利亚局势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气候糟透了，州政府对于改变现状毫无建树，如果说有变化，那就是更混乱了。”鲍尔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黑咖啡，皱着眉头。“我们原来的老熟人，我感觉他们已经越走越远了，只有弗里德你，才能驾驭这么混乱的组织。” 鲍尔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地图，那是诺桑普利亚的地图，他端着咖啡，站在那幅地图那里，用手指戳了一下地图西南面，说道：“这几年，北之猎兵的名气，可是越来越大，甚至还成立了佣兵公会，专门用来接生意。新生一代的孩子，什么都不想学，就想去学杀人的本领，将来好赚大钱。” 弗里德哼了一声，这些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他低沉地说道：“听闻有许多我们诺桑普利亚人的猎兵团，都是什么任务都接，什么钱都赚，从帝国到共和国，到处忙碌，这几年发展非常快，连火炮这样的重型武器都有了。” “还不止”鲍尔补充道：“这几年新出现的兵团，可不止他们，还有些外来户，看中了诺桑普利亚的混乱，专门跑到这里来招兵。纽利亚斯，可是成了全大陆的佣兵供应地了。” “好了好了，振奋点。”弗里德停止了这个让人消磨意志的话题，“我这次带来不少的粮食和食用油。” 鲍尔眼前一亮：“有多少” “3000托里姆玉米和小麦，两个月内会陆续运到列曼，还有一车皮食用油，今晚就能运到。” 鲍尔振奋精神，猛力地喊道：“天哪，弗里德，你可是发财了，这么多的粮食，可是能顶大用了。”他用力地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又转过来问道：“你打算把粮食怎么用” 这个问题，弗里德把早已与众人商量过：“一半捐给学校作为学生的午餐，一半留着给协会冬天赈济用吧。这点东西，撒到人群中，还真顶不了什么用。” 鲍尔点点头说：“主日学校这几年去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少，虽然教会怜悯诺桑普利亚的现状，上学是免费的，但是吸引不了孩子，如果能给他们提供免费的午餐，想必不少家庭愿意把孩子送去念书。多念点书，将来好歹也能找个别的出路。” 一个年轻的声音插了进来：“您估计一下诺桑普利亚一共有多少需要去上学的孩子，仅仅午餐还不够，把他们的两餐都加进去，算一下一年需要多少米拉才能够维持，以后这个费用由我们来筹集。” 鲍尔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到，说话的是跟随弗里德来的一个年轻人。 弗里德郑重地介绍说：“这是我的生意合伙人斯泰瑞s杜尚，我们所捐献的物资里，有四成是他捐献的，还有两成是我所在的那个城的城主特里萨男爵捐献的。” 鲍尔感激地扑过去，一个熊抱抱住了杜尚：“天哪，太感激了，作为一个非诺桑普利亚人，您为诺桑普利亚做的一切，我们只能贫乏地说一声感谢。” 杜尚被这位激动的大叔禁锢住了，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很长时间才挣扎出来，咳嗽一声，继续说道： “对于诺桑普利亚的现状，我相信大陆上有很多的人都关心关切，只不过有能力来帮助的人不多。我个人坚决相信弗里德所说的，这样的天灾绝不能只让诺桑普利亚人来承受，所以我这次随着弗里德团长尔来，就是为了真正地了解这里的实情，以便看看能够有什么更有效的解决之道。” 鲍尔满心感激，拿了许多资料出来，介绍道：“这是救济会收集的资料，对诺桑普利亚面临的困难有详细的报告，一直以来，通过这些报告，我们向周围各国寻求每年一定数量的援助，这些资料的收集已经超过十年，您看了应该有更深刻的了解。” 杜尚快速地把这些报告浏览了一遍，试探地问道：“关于格雷布河以北地区，报告中没有涉及吗” 鲍尔叹息着说：“那边除了盐和狂风，还能有什么可以写进报告中的呢。” 杜尚默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