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九章 流动的星
周末下午，杜尚郑重地带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去听海伦老师的课程。 海伦女士见杜尚来了，满意地笑了。她吩咐杜尚和另一名学生上去，把她面前的一幅大卷轴在墙上拉开挂好。 等到卷轴全部被打开后，所有的学生不由得“哇”地叫出声来。 这是一幅手绘的皮卷轴，看它的色泽应当已经有些年头。让学生们大开眼界的是，卷轴上密布着数百颗闪光的星星，每颗星星，竟然是用七耀石做的。单从价值上来说，这幅卷轴就价值不菲。 杜尚握住卷轴的手更是微微一颤，这是一件魔法物品。别的学生也许看不到，他却能清晰地看到，在星星与星星之间，有耀力流在流动，而且还有颜色的区别。 他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把卷轴挂好。 “这是一幅手绘的星图，是一件中古世纪的文物，制作者的身份不详。过去我们讲过的所有星座，在这幅图上都有，不同的是，有的星座在图上，只是用普通的颜料绘制出来，有的星座却使用了昂贵的七耀石。谁能告诉我，绘制者这样做的意图吗” 一名女生举起手来：“您说过，每个星座的星力都是不一样的，我想是按照它们的星力强弱来区分的。” “很好，还有别的答案吗” 另一名学生站了起来，回答道：“星图上的宝石并没有按照星力分布，既然星空是女神创造的，我认为这是制作者按照它们在女神心中的喜爱程度来定制的。” “很好”海伦女士精神一振，“非常有创造力的想法，看来你在占星方面很有前途。还有谁有不同的想法” 一名刚刚进入学校的女生站起来回答：“地图的绘制者怎么可能知道女神更喜欢那颗星星呢，我看，这是制作者按照自身对这些星座的喜好程度来排列的，特别喜欢的，就用一些特别大的宝石，次一等的，就用小一些的宝石。” “洞悉人心，很好，很有潜力。”海伦女士照旧表扬了一番，目光投向杜尚。“斯泰瑞，你有什么看法” 杜尚的身心，正沉浸在地图上到处流动的耀力流之中，企图找出它们之间的关系，听到海伦女士的点名，他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慎重地回答道：“也许是按照重要性来排布的。” 海伦女士的眼角闪过一丝智慧之光。“对谁的重要性”她继续追问。 “对作者的，不不不，不对。”杜尚冥思苦想，“星图上都是星星，它们的影响力存在于彼此之间。我明白了”他兴奋地叫了出来：“宝石的大小代表着这些星星对塞姆里亚大陆的影响力大小” 他说完，满怀希望望着海伦女士，“我说得对不对老师。” 海伦女士的嘴角激动地微微颤抖了几下，强作平静地说：“没错，你答对了，这就是这幅星图最大的价值” “哇”教室里响起一片惊呼声，许多勤快的学生赶紧打开笔记本，把那些特别大的星星的名字记录下来，特别用功的，甚至打算把这幅星图完整地绘制下来。 杜尚的回答得到海伦女士的肯定，突然觉得自己对这幅星图又有了新的理解，他静静地打量着那些在地图上到处窜动的细线，发现要把它们记下来，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海伦女士满怀期待地站到了一边，等待着学生把这幅星图记录下来，同时，也在期待着其中有人能给她更大的惊喜。 杜尚发现，这幅图上需要记录的数据，实在太多了，每一道耀力流都对其他的耀力流产生着新的影响，它们的流动轨迹虽然有一定规律可循，但却各自有着不同的周期和强弱变化，每时每刻产生数以万计的数据，如果杜尚真的企图把它完全记录下来，那非得变成一个傻子不可。 有了上次晕倒的前车之鉴，他每次进行类似的尝试时都先进行评估，这次的结论是只能放弃绝大部分的数据变化，把这个动态的数据图变成几个静态图片的组合。 情报系统在忙着采集数据样本的时候，杜尚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海伦女士为何要将这幅罕见的星图拿出来很显然，这主要就是让他看 想清楚这一点后，杜尚的心思已经不在星图上，而是飞到了九霄云外。 难道他的突破，与这些星星有关 过了一刻钟，海伦女士开始正式讲课。 “星空的奥秘是无穷的，这世界上，所有真正能够成为奥秘的东西，都隐藏在星空里”她用一贯的激昂和神秘感开头。 幸好接下来的内容不算太艰难，海伦女士只讲述了其中几个星座对塞姆里亚的影响，结合着塞姆里亚大陆上流传的史诗和圣书里面篇章。 杜尚只听了一小半，就恍然大悟教父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的信仰也是真的，如果，把星空之间流动着的耀力，看作女神光辉的话，每一篇流传在塞姆里亚大陆的史诗，每一个脍炙人口的神话故事里，都蕴藏着无限的天球物理知识 他第一次对海伦女士产生了由衷的崇敬，就算这幅星图上记载的知识全部是错的，单能够从这样的角度来观察世界，就足以让人心生景仰。 “所以，当女神的神座移动到正南方的星空，笼罩南方四星，由此产生的影响遍及整个星空，对塞姆里亚大陆也形成重要的影响。这时候，大地耀力充沛，万物生机勃发，居住在大地上的人们很少会患上疾病，有人能告诉我，这一天，被我们称为什么” “仲夏节”台下的学生兴奋地喊着。 海伦女士的目光移向杜尚，微笑着说：“非常好，完美的答案。” 杜尚恍然大悟。 他觉得，这是他上过的最有价值的一次课。 女巫的教学结束后，杜尚仍然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他在夜晚，站在男生宿舍的天台上仰望星空，企图感应那在星空中与自己遥相呼应的小小星。 他的内心，在逐步壮大，一层一直阻碍着他与这个世界的力量直接接触的壁垒，即将突破。 方看到他最近饱满的精神，知道他终于要突破了，心生羡慕，也常常跑来天台上与他一起仰望星空，却一无所获。 李尔慕看他俩在天台上这样仰望，觉得是一件很诗意的事情，诗兴大发，提笔写道：“仰望星空，它是那样辽阔而深邃；那无穷的真理， 让我苦苦地求索追随” 刚才手滑，把这章先发了出去。只好编辑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