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暮
今日是立春(二零一八年二月四日)二十四节气当中的第一个节气。人们习惯称现在为“春初”,可我并不这样觉得。因为天气并未转暖,根本没有什么春的意思,于是我称现在为“冬暮”。 冬暮是一年中最干燥的时候,西北季风将亚欧大陆中部干燥的空气带到华东一代,把海风给阻拦了下来。虽然临海,但空气却还是干燥得很的。冷空气久居,不肯离去。因为在秋后,冷空气南下,从阳历九月到腊月,从遥远的西北到江南;然而江南还没有冷起来冷空气便又要原路返回了,从腊月到二月,从江南又退到了西北地区。我们华东是最“遭罪”的地方了,冷空气来回过两次,让我们有近半年的时间都是在寒冷中度过的。我整天穿着棉衣,抱着热水杯在冷风中行走,上下牙不停的碰在一起。走着走着,停下脚来,打开水杯,喝口水,盖上盖子,又继续走。我是不得不这样做的。华东这个地方,冷和燥是在一起的,热和润是在一起的,所以我至今也不清楚燥热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华东人大多实在,可能是因为这燥和热不在一起的缘故罢! 天空一尘不染,不像夏天的天空,白色的云和蓝色的天空交错分布着。现在的天空一块云也见不着,只有那天空。可天空不蓝——那是一种蓝白混在一起的颜色,好像云彩不是没了,是和天空混在了一起。但我还是觉得这是空气不太好。可朋友说,是夏天里有白云反衬着蓝天,所以显得蓝天更蓝。我想了想,觉得这话不无道理。于是我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冬暮天空的照片,然后存了下来。我想着到了夏天再夏天的天空,然后拿来对比一下是不是天空一直都是那么蓝。冬暮里没有什么花草,城市和乡村都是十分单调的。虽然有那些妖艳的广告牌和冰冷的霓虹灯,可看起来总觉得有些苦涩,不那么自然。说实话,我对于现代的高科技并不厌恶,但是有一些低俗的流入我们生活的科技产品真是让人看着眼燥。尤其是冬日里人们用的暖气,我是很受不了的。我有的亲戚在城里有房子,房子里开着暖气。我去他家里,他总是只穿一件秋衣来开门,门一开,一股不适应的暖流撞到我的头上,一下子把我撞晕了,以至于我走到屋里之后就没再清醒过来。然而我走出门来便心里一下子畅快了,晕沉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了。就像被人把头按进水里不能呼吸,然后一下子挣扎出来一样;也像一个失重的宇航员回到陆地上一样。我觉得,如果有地狱的话,那么应该是热的,不是冷的。在冬日里,我宁愿在冷风中喝茶,看西北风的雪景,听满身羽毛的鸟儿拍翅膀的声音,和往来的行人说说话,也不愿意待在那样一个地方。热茶的白雾,喝路人谈话口中吐出的白雾——那种时隐时现是感觉真是让人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