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来了,我如野狗
吃完药后塞上耳机,播的喜欢听的还是唱给辛弃疾的《狂浪生》和写给朱厚照的《拜无忧》。舍友打着游戏,看着短视频,很开心。我躺在床上看着蚊帐顶,恍然想起来“感冒”有半年了。 写小说已经快一年了,从去年冬天写到现在树叶又黄了。至白落凤出山到准备踏上罡治观,送走了很多人:杨清涟、李柏松、仇彦斌、唐无夜、崔韧竹......有些人走的惊天动地,有些人走的不留声名。 很多写手说书里的角色是自己的珍宝,每每落幕一个都会心疼一番。可惜,我不会,死去的人除了在落笔时稍稍遗憾便不会再惋惜他们的结局,似乎明白那是他们注定发生的事,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一样。 医院给的报告结果说我的智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除此之外其余的字带不来任何兴奋。甚至说就是那130的智商都让我感到羞耻,天下父母皆是望子成龙,我的父母却因为我被旁人称之为脆弱、矫作的心理而祈祷只要不要想不开就好。 说真的我讨厌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这句话,我也讨厌其他人随口就能安慰的“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类似的温情,又或者是那种“天底下比你惨的人多着,你就是吃饱了撑着”的奚落。 没错,我一点也不惨,我有父母供我吃穿尽力满足我的需求;我可以坐在很多人向往的大学里跟很多人谈天论地;我可以在吃饱后和三个性格不错的舍友扯淡打屁;我也有脾气随和的编辑时不时谈谈心...... 我的的确确比世上很多人幸福的多的多。但是,我还是觉得每天都在竭尽全力地活着,我从来没考虑过像其他得一样病的人有短见,因为怕有人指着我还热乎的身体作为反面教材教育别人:“你看他连死都有勇气,却没有勇气活着。” 很多人不明白——死,是世界上最需要勇气的事。而像我这种懦弱的平庸之辈才会抱着卑微的灵魂,佯装出一副狂傲自大的模样威吓他人然后如丑陋的野狗一样活着。 是的,我是一只让人作呕的野狗:我会因为他人可能无心的一句话而在杜撰他是不是在羞辱我、责怪我,哪怕至今我都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会在背后抱怨别人的种种不适,哪怕稍过一会儿我会和他相处甚欢;我会自傲与取得成绩,即便我一直声称唾弃这种“晒”出来的虚荣; 我不愿意对网络上我所见到的任何热点做出评论,我恐惧着有人骂我是“喷子”,恐惧着来日水落石出被“打脸”,我自以为是活出了所谓的“理性”,不做白莲花,也不做键盘侠。 我看清很多很多缺点,然而我从不改正。我认为我不是病了,我只是摸透了我的丑恶——就和催眠的医生挂着笑眯眯的职业面孔却硬要我说出最痛苦的事那份嘴脸一样虚伪。 可惜她套不出我任何话,我没有痛苦的事,我也没有清晰地看到未来,我所有的回答无非是不想辜负了母亲支付的一小时一千元的治疗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