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溃败 袭营行动
白岚立于城头,望着奇兰大军忽然撤退,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立即命斥候跟上去查探,不一会儿,斥候回报,奇兰军队在离勋城六里的地方扎营了。 “看来奇兰军是看到我们的援兵到了,只能暂时退却休整。”白岚听完斥候的回报,心里顿时释然了。 但是奇兰军赖在勋城城外不肯走,白岚亦不敢掉以轻心。他心中暗道:“现在是个好机会,趁奇兰国的军队立足未稳、士气低落,我军立即杀出城去,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若奇兰军有异动,立即回来禀报。”白岚道。斥候领命退去。 白岚把众将领叫到城守府,一起商议袭击奇兰军的计划。众位围在地图前,七嘴八舌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其中一名将领提议道:“我们还是趁着今晚的夜色,悄悄率兵袭营。如此一来,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夜晚袭营的意见占了绝大多数,白岚沉吟许久,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来商议一下,今晚袭营的部署。”白岚道。 “大将军,属下以为此计不妥。”徐子凡忽然开口道。他本不是朱雀军的将领,但白岚还是破例让他参与军事商讨了。 白岚闻言,扭头看着他问道:“你有何不同意见?” 所有的将领都把目光投放在徐子凡身上,都想听听他为何反对。 徐子凡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属下认为,经过昨夜的战斗,奇兰军军势疲弱,但他们仍然不顾一切地赶到勋城城下,就算准备不足,但行事也会小心谨慎。所以,我们能想到夜袭的计策,对方亦能想出,并且多加防备。” 此言一出,众将领议论纷纷。有认为徐子凡所言有理者,亦有人觉得他胡说八道,灭己方士气。 徐子凡没有理会其他人怎么说,静静地等待着白岚的回复。过了一会,白岚看着徐子凡,问道:“子凡所言有理。那么,你认为我们何时袭营较为合适?” “属下只是认为夜袭无效,至于将军所问,请恕属下无法回答。”徐子凡道。 他这么一说,一些反对他的将领更为肆意地贬低他。白岚并没有指责徐子凡,反而对众将道:“我认为子凡所言非虚,众位以为如何?” 众将见白岚似乎有意偏袒徐子凡,于是鲜有人应声,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唯有赞同徐子凡所言之人,方出声回应了几句。 白岚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无声反对,随即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夜袭之事便行不通。夜袭不成,就只能白天主动出击了。” “将军,这更为不妥。”白岚话刚说完,立即有人出言反对,而且反对者众。 白岚扫了众将一眼,缓缓道:“诸位请放心,白岚不会无的放矢,我心里已有一个计划,还请大家替我参详参详。” 随后,白岚把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众将听完,都觉得白岚此计颇为惊险,已有保守者立即跳出来反对。 反对的声音颇多,白岚与他们争辩了许久,最终也没能达成共识。此时正值中午,为了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白岚让众将先各自回去用午膳,下午再继续讨论。但是经此一吵,白岚的心情极其不佳。 用过午膳,白岚在城里随意闲逛,并且在心中思考着如何才能说服其他的将领。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城门前,恰巧遇上了同样在散步的徐子凡。 “子凡,你怎么在这?”白岚微笑着问道。 徐子凡笑道:“属下随便逛逛,没想到遇到大将军。” 白岚随口与徐子凡闲聊了几句,但心里仍在牵挂着战场大事。徐子凡见白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立即明白白岚所想,便道:“大将军是在烦恼方才与众将讨论的事?” 白岚微微颔首,道:“子凡,你怎么看?” 徐子凡不假思索地答道:“大将军之计,属下十分认同。” “那为何刚才讨论时,你却不发一语?”白岚问道。 徐子凡无奈道:“就算属下开口,那些将军也不会在乎我的意见的。属下本不是朱雀军的人,或许不应该插手朱雀军的事务。” “你现在还是帝*人吗?”白岚问道。 “当然。”徐子凡斩钉截铁地道。 听罢,白岚意味深长地看着徐子凡,问道:“既是帝*人,那么子凡隶属于哪一支军队。是青龙军,还是别的军团?” 这话可谓是击中了徐子凡的要害,徐子凡顿时答不上来。他张了张嘴,想了半天,都没能给白岚一个答复。 白岚伸手拍了拍徐子凡的肩膀,笑道:“你还是帝*人,这是事实,毋庸置疑。但青龙军已经抛弃了你,你总得找个地方留下,朱雀军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况且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我的亲兵,因此自然就是我朱雀军的人。别想那么多了,有什么好的建议就直接提出来吧。”白岚笑道。 其实徐子凡心里一直有个结,自从被青龙军抛弃后,他总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帝国。然而白岚的出现,又让他升起了自己还是帝*人的念头。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激烈地碰撞着,无时无刻影响着他的心绪。 白岚很清楚徐子凡的想法,故而才有此一说。言罢,他看着徐子凡,希望后者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徐子凡低垂着脑袋,闷声不响,过了许久,他方长叹了口气。抬起头,他紧盯着白岚的眸子,说道:“白大将军,徐子凡这条命就交给你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放心!跟着我,就算你要死,也不会死的毫无价值。”白岚真诚地道。 闻言,徐子凡朗声大笑:“有大将军这句话,属下就放心了。” 少倾,白岚严肃地道:“子凡,对于我的计划,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徐子凡轻轻点头,答道:“属下觉得在大将军的计划中,有几个地方值得认真修改。” 然后,徐子凡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白岚听完,大声叫好,笑声响亮,引得城门附近的帝国将士频频侧目。 白岚笑道:“我们鼎力合作,定能让西陆人有去无回。我这就去把众位将军召集起来,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劝服他们接受我们的计划。” 出乎意料的,或许是觉得白岚主意已定,不可改变,众将领很快就接受了白岚的提议。计策已定,接下来便是具体细节的谋划。 经过在城门下的一番交谈,徐子凡显然比之前更为干劲十足。商量了一个下午,具体的计划终于呈现,接下来便是安排部署,只等明早调兵出城了。 被徐子凡说中了,奥托的确以为帝*会夜晚袭营,因此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大圈套,等待帝*钻进去。他没曾想,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帝*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反倒让自己的士兵白白劳累了一宿。 直到天空亮起鱼肚白,奥托认为帝*不会出现,这才让手下的将士们回去休息。奇兰军的将士们早已是疲惫不堪,只留下部分人继续坚守岗位,其余人等皆回去休息。不多时,他们陆续进入了梦想。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到,等他们下一次醒来之时,将会面对一群择人而噬的恶魔。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躺下进入梦乡后,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奥托并没有像其他部下那般呼呼大睡,他选择了继续坚守岗位。走出营帐,奥托漫步在军营内,回想着那封密信上的内容:“咔咔统帅在信上说,大军抵达勋城的时间将会延迟,命令我不顾一切都要守住勋城。” “我究竟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奥托心中踌躇。每当想到咔咔那张如小孩般的脸庞时,他总有种惊惧的感觉。 虽然同为奇兰诸侯联合军团的一员,但奥托和咔咔曾发生过不愉快。咔咔的外表长得像小孩,故而初时奥托对他不由自主地升起了轻视之心。在一些军事战略上,奥托多次故意顶撞咔咔,想让咔咔在众将面前难堪。
想到这,奥托内心中升起一丝寒意。几年前的一次军事会议上,他再度故意顶撞咔咔,但咔咔没有如往常那般容忍,而是采取了雷霆手段。那一次,奥托几乎被咔咔打残了,恐惧犹如种子般深植在他的心里,不会因时间的推移而冲淡。 就当奥托回想着咔咔的恐怖事迹时,他忽然感受到地面在猛烈地抖动着。他立即抬头远望,随即骇然地发现,正有数百匹战马朝着军营冲来。那些战马全身涂抹着五颜六色的颜料,看起来就像一只只狰狞的怪兽。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奥托,那些执勤的士兵几乎都睡着了,居然谁也没有意识到敌袭。奥托扯开嗓子大喊道:“敌袭!都给我起来!” 他这一喊,蕴含着庞大的器力,顿时把所有人从睡梦中拉了起来。奇兰国的将士们慌慌张张地爬起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拿起兵器就往外走。 执勤的士兵被奥托的吼声惊醒,却见得一群全身涂着诡异花纹的“怪物”朝着自己冲来。他们前晚才遇到可怕的“僵尸”,如今又望见一群狰狞的“怪物”,再加上昨晚警惕了一宿,精神疲乏,顿时士气上就矮了一截。 身上涂抹着各种色彩的战马飞奔向奇兰*营,奥拓见状,大喊道:“都给我愣着干嘛?快放箭!” 奥托见将士们反应迟钝,立即从旁边一名士兵手中夺过弓箭,挽弓便是一箭射出。箭矢划破长空,转眼射中了一匹战马的脑袋。那匹战马当场惨死,一众奇兰国的将士才从恐惧中清醒,纷纷挽弓搭箭射击。 大概惊魂未定,奇兰军的命中率极低,大部分的箭矢都落到空处。没过多久,战马跃过栅栏,飞奔闯进了奇兰国的军营中。这些马匹到处乱窜,弄得整支军队鸡飞狗跳的,无以安宁。 “都给我稳住!”奥托心急大喊,同时他挥剑砍杀冲到他身边的战马,想以此稳住军心。 可惜就在这时震天的喊杀声自他身后响起,奥托大骇,赶忙回头望去,只见军营后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将军不好了,帝*从后面杀进来了!”一名奇兰士兵慌慌张张地喊道。 不用别人提醒,奥托就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顾不得心中的惊骇,奥托跨上战马,把自己的亲兵带上,策马冲向了帝*袭来的方向。 此次行动,帝*几乎倾巢而出,势必要与奇兰军决一死战。奇兰的将士们根本没想到帝*会突然出现,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稍微抵抗了一下,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狼狈逃窜。等到奥托亲自带兵过来时,奇兰军已然溃不成形了。 奥托挥刀砍死了几名逃兵,大喝道:“敢逃跑者,军法处置!” 有奥托出来亲自压阵,奇兰军的形势稍微好了一些。但在帝*的猛烈冲锋下,奇兰军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敌将休要猖狂,帝国刘义经取你性命!”忽然,奥托只见一员帝国大将朝着自己纵马奔来。仔细一看,他才发现,来者原来是上次在勋城城头交战的那名将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奥托瞪着一双虎目,手里的大砍刀被他捏得死死的。他没有多话,抡起大刀就朝着刘义经杀了过去。 金属交鸣声不绝于耳,刘义经与奥托大战数十回合,不分上下。 而另一面,白岚等人已杀入奇兰的军营中,死在它们手上的西陆人不可胜数。西陆军溃败之势无法挽回,许多奇兰国的将士刚从帐篷里出来,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帝*一刀砍死,死状凄惨。 奥托见自己的军队惨败,顿时火冒三丈,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刘义经身上去了。 “将军,我们快跑吧!”一名奇兰士兵哭丧着哀求道。 “都给我滚!谁也不许走!”奥托早就下定决心,即使战死也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