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六章 主动出击
周一了,又和大伙见面,周末险些受台风影响,吹到千里之外,好在自身吨位上百,房屋上钢筋,这才免于其难,这里不免要替深受台风伤害的广东朋友,送一句祝福。 …… 时已三更,帐外四下寂静,除了巡逻放哨处燃放着篝火,其余一片漆黑,到了子时空气愈发寒冷,曹cao营帐里还点着蜡烛,两道被拉大的黑影映在帐布上,如风摆如自动。 帐内等候曹cao归来的程昱,见到曹cao掀帘而入,急忙站起身,在原地向他作揖一礼,问道:“主公如何?大将军可曾答允?” 面对谋士的询问,曹cao却没有立刻回答,闷气沉沉地坐到位置上,视线略略一挑,看着烛火燃芯的中央,冷冷道:“仲德,你猜我在大将军帐外遇到谁?” “莫非是袁绍?”程昱眯了眯眼,半信半疑道。 “不错!”曹cao坦然道:“瞧他那样子多半也收到风声,去大将军帐内只怕所请之事,与我不谋而合。” “依主公分析,应当会有错,”程昱在帐内踱了几步,站在中央,凛然道:“主公,决不能让袁绍捷足先登,云襄此役恐难如当日大破黄巾贼般顺利,袁绍是想趁机夺其功劳,不劳而获。” “什么!”曹cao猛地站起来,“好歹他也是名门之后,不想着斩将立功,竟想着靠旁门左道抢夺他人功劳,真叫人不耻。” “主公息怒,”程昱安抚道:“主公有意交好云襄,请命前线与他共同抗敌,但袁绍毕竟不是主公,他岂能容忍云襄夺其功劳,盖其荣耀呢?” 曹cao默然颔首,双手抱胸,脸上挂满焦虑,不一会儿,走下台往帐外直径走去,刚到帐前又突然停住,转过身来走到程昱身边,幽幽叹了口气。 这会再去大将军的营帐恐怕还是见不上面,即便见面也难保不触怒于他,得不偿失。忍不住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接连长叹了一声。 程昱沉吟了一下,准备说几句宽慰的话,安抚自己主公的心情。曹cao却突然问道:“仲德,袁绍比云襄如何?” 程昱心头一跳,之前以为他交好云襄全权是道义,没想到心里却是自有打算,“袁绍背后有整个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美名自然远远胜过云襄百倍,但是为人色厉而胆薄,实在难看大任,纵使坐拥百万雄师,大好河山于他手上,没个三五年也会败光。” “哦?”曹cao有些惊讶,作为自小玩伴,旁人长辈中的佼佼者,在程昱眼中居然如此不堪。 “反观云襄,虽然眼下无官无势,但假以时日定是超袁绍等诸侯,成为主公最大的敌手。” “嗯,”对于程昱的浪涛骇言,曹cao只是平平地应了一声,“云襄的确难得,再未成为敌人前,我倒想与他永修秦晋之好。” “主公英明,”程昱拱手赞道:“眼下主公势力尚弱,不论是南阳的袁术,还是袁绍势力都远在主公之上,主公只有联合云襄徐徐图进,日后方能成一方霸业。” “那就要有劳仲德多多相助啦,”曹cao拍着程昱的肩膀,笑道:“昨日子孝来信,许昌老家有一人名叫樊子昭前来投靠,想必是仲德的功劳吧。” “主公过奖,”程昱快速道:“此人是我旧识,文采斐然,相信日后定能助主公一臂之力。” “只可惜……”曹cao突然松开手,语气变得低沉,“未能得他相助。” “主公说得可是洛阳城里的荀彧?” “正是!”曹cao眉尖一挑,幽幽道:“怕是我缘薄未能得他亲睐。” “主公莫急,我认识一人,他或许能替主公游说此人。” “哦?仲德所说之人,是谁?” “荀攸!” “他是何人?”曹cao挑了挑眉,问道:“能游说荀彧?” “主公有所不知,荀攸乃荀彝之子,荀彝乃荀彧同族兄弟。”程昱为曹cao细细道明。 “如此说来,这荀攸是荀彧的亲侄子?”曹cao有些惊讶,他对颖阴荀氏八龙虽稍有了解,但是其中关系就知之甚少。荀攸有过几次照面,瞧年纪也有三十,那么荀彧作为他的叔叔岂不是荣登不惑之年? “正是,”程昱看着曹cao脸上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被表面称呼所迷惑,忙笑着解释道:“主公莫要惊讶,说起这对叔侄,是侄老叔少,荀彧不过年过二十,正值年少。” 曹cao闻言正当说话,突然又顿住,看向程昱忍不住一笑:“真是奇闻乐事一件哈,哈哈哈。” …… …… 翌日一早,远处隐隐听到鸡鸣狼嚎的声音,孙坚与云襄的人马就已经穿过弘农城,抵达灵宝县,远远能用rou眼辨析到华山的山尖,和连绵起伏的山川。 一路上,再无探马来报,也许是孙坚派人捎去的法子派上用场,也许是前线忙着增援无暇派出人马,往后递送消息,平静整整维持了一个上午。 大军几乎是一口气横穿华山与太华山两处山脉,到了午时才拖着疲惫的皮囊,在太华山西面阴凉的山脚下暂歇整顿。每到生火做饭的时候,符伯就是主角最忙碌的人,他一方面要专门为云襄等人烹饪一锅伙食,一方面还要督促培训出来伙头兵烧火做饭,好在云福和云振都是好吃也好做的人,不至于让他左右无源忙手忙脚的。 趁着饭菜未熟之际,孙坚突然兴致勃勃地邀请云襄同他到半山腰走一遭,云襄也没推辞二话不说,连马匹也未骑,向着微陡的山上徐徐上爬。 片刻之后,清风拂面,一股随风而至的炊烟涌入鼻息,二人已经爬到山腰一处平崖边上。 “妙杰,昨夜我苦思一夜,此去凉州凶险难料,我却拉着你做了先锋队伍,”看着一览无余的远方,孙坚突然感概道:“我甚是后悔啊,早知道当日就不该替你讨了这差事。” 云襄负手而立,站在孙坚身边静静道:“叔父,你我之间就不必言此,再说这本就我自愿之事,何况如叔父所言未战岂能先言败呢?”
“再往前就是京兆郡的范围,”孙坚神色凝重地道:“要不,你和你的人马就在那歇脚止步吧。” “叔父,这是什么话!”云襄有些惊讶,很明显孙坚的话在他意料之外,但语气上仍保持镇定道:“叔父当知妙杰和文仕他们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孙坚深深地看了云襄一眼,面露感激道:“也不知我孙坚何来的运气,能结识到你,从今以后,长沙孙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云襄一抱拳,躬身一礼胜过此时千言万语。 二人背后冒着绿尖牙的树梢,被风轻轻摇曳着,阳光直射在树隙间,斑驳地影子贴合在后背,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移到颈部上。就在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西北风横扫太华山脚,强风中有蹬蹬地马蹄声下。 孙坚虎眉一翘,像是嗅到猎物的猛虎,低吟一声“走”后,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跑去,云襄没有那么火急火燎地跟下去,而是先望向远端,那翻着鱼白肚的地方,兴许在那下面已是一片战后的焦土。 来报的探子和昨夜的无异,垂头丧气地向众人禀告了陇西战事,马腾先一步抵达战场,无奈叛军声势浩大,马腾和守将守了不到半日,就略显不敌,叛军倒也不急于求成,鸣金收兵,这才给了送出消息的机会。 陇西是保不住了,马腾不日便会败下阵来。这个结论并非云襄托大,而是逐渐就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孙坚即气愤又苦恼,恨不得背上长了翅膀,能立刻飞到前线增援。 但坏中有好,叛军一股分支意图绕过陇西直取汉阳,却被右扶风守将袁滂的故造声势给吓退了。众人还未称赞云襄计谋前,云襄便先开了口:“叔父,眼下叛军自视无敌,分兵而战实乃天赐良机,还请叔父快些派人去汉阳,让张温主动出击,将来犯的叛军在主力部队未抵达之前,斩落马下,消耗敌军兵力。” 孙坚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云襄反应如此迅速,迟疑道:“这办法可靠吗?万一……” “叛军主力还在陇西,之所以派兵绕路攻打汉阳,就是看中汉阳守将无能倘若此时出击,恰好能让敌军大失方寸,定能全胜!”云襄不容孙坚考虑,决然道。 孙坚抿了抿嘴,自己平日总称自己身近百战,可偏偏遇事再三犹豫的毛病,还不如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来得利索,忙向黄盖道:“公覆,张温认识你,此事就交由你去办理,速速骑上我的快马,带上几名将士随你同去。” “末将遵命!” “其余人,火速用饭,稍后即刻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