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谋而合的预言
拉杰上师苍老的面容浮现出敬仰的表情，他点头说道： “与其说是我们选择了你，倒不如说是先祖选择了你，是圣物选择了你。” 我望向他，问道：“上师何以见得？” 他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你不仅有着和先祖一模一样的掌面印记，并且昨日第一次与你相见时，原本用于与贵客做交易的圣物，它在盒子里竟发出了神秘的光芒。” 我呆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拉杰上师道：“你离我越近它的光芒越强烈。直到你离去后，它才重新归于平静。” 他一番话说出口，除了首堂长老，其他众长老顿时哗然，言语纷纷，一时不休。 想来此等异常之事，并非告知所有人。 “如此说来，莫非它真与我有某种关联？”我平静地问道，心中充满了热切不敢表露出来。 “此事所言非虚。”首堂长老说道，“当时我正与住持在此处研究人皮印记和该圣物之间的关联！” 我十分好奇他们口中说的这件圣物究竟为何物，从他们的话里可以了解到这件圣物和掌心皮，最初应当同属于一个人，就是四百年前的罗耶。 这使得罗耶在我心目中更加神秘起来。 看来释迦一族委托我去调查神灵秘密一事，无论从哪方面分析，我都有必须去完成的理由。 众长老依旧在议论纷纷，拉杰上师制止了吵闹的现场：”可否请贵客将手心印记给他们一观？“ 话已至此，我脱下手套，亮出左手露出掌面，默默催动印记。 一道道碧绿细蛇的纹路从我的身体浮现，手掌面跃然出现一枚神秘印记。 长老们迫不及待地围了过来，如获珍宝地捧着我左手，看个不停，兴奋和惊讶的语气此起彼伏。 计时的秒针跳动了两下，我立马停止了使用能力，掌面印记随即消失。 看见印记消失，一个长老红着眼把我的左手翻来覆去，口中念念道：“哪儿去了，哪儿去了？” 我装作疲惫地道：“很抱歉，它只能出现两秒钟，便会自动消失。” 待到他们情绪稳定，我默默地戴上手套，长老们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心爱之物一样。 拉杰上师等到众人心情平复，才对我说道：“罗耶在世时与我族另外一位长辈聊及神灵的秘密，曾留下谶言，若无印记相随，即便有人意外找到神灵的秘密，也会受天罚而死。 罗耶留下这句谶言其实是对释迦一族的保护。 他生前，如佛祖在世，无人会反抗他的禁令。 可等到他逝去，一些人极有可能会利令智昏，数典忘祖，觊觎神灵秘密。 罗耶一如传说中的圣人，遗体无风自燃，烧了个干干净净，留下一枚奇怪的舍利，但在这之前还是被人割掉了掌心皮。 别有用心之人的阴谋被发现后，当时的住持欲将罗耶掌心皮烧毁随葬，可不曾想到这块皮肤竟水火不侵，只好再做了些处理，与罗耶圆寂留下的舍利皆奉为圣物，置于舍利塔内。” 我心想道，原来这当中还有隐秘，当然也怪不得他人，神灵的秘密实在是太吸引人，甚至不惜毁坏先人遗体。 我问道：“上师说，罗耶曾施展过异能，可有人知晓是什么样？” “这事我西堂最为知晓，罗耶施展异能多数情况下，都是我西堂长老奉令护法在侧。”一直沉默着的西堂长老说道， “他浑身上下流逸着高贵的绿宝石光芒，似若神灵入体，在其血rou中绘画着神秘符咒。 而后眼中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圣洁肃穆，纯净无暇，一如圣山不可直视。 未来的影子就倒影在他睿智的眼中，亿万条命运的分叉路也都在他眼中一一呈现。” 我点点头，强自做着解释道：“简单说就是身上出现了绿色的纹路，眼里有白光射出，对吗？这跟我的情况也是一样。” 西堂长老低声反驳道：“是祖母绿一般的绿，圣洁的白光。” “哎呀，就是一个意思嘛！”我心里满不在乎地说道。 心里腹诽一下可以，这样的话当然不能对这群和尚直接讲出来，免得给你戴上一顶大不敬的帽子。 我诚恳地致歉，并表示认同西堂长老的形容词后问道：“对了，上师之前说，罗耶施展神术可以看到未来的影像，都看过哪些？” 西堂长老很满意我此时的态度：“老祖见到过很多画面，在之后的数百年里也都一一证实了，外人或许觉得我释迦一族今日式微，不过是假象罢了，其实就是遵循老祖所见，韬光养晦...” 其余长老怒目相对，西堂长老意识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住。 拉杰上师倒是不甚在意，说出来另外一件事情来：“罗耶还曾预言，有一个衣着非常奇怪的人，祂带着神灵信息，穿梭无尽的星空，跨越了漫长且黑暗的岁月，从未来回归过去，在远古成就一番伟业，引领一个文明出现。 这个人拥有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打破了人与神之间的界限，不属于未来，也不属于过去，祂在现在有过的所有痕迹都会被抹掉，祂注定被世人遗忘。 这则预言，我们不知道是否已经出现，也无法去证实，和找到此人。” 我还没听完上师的话，表情就逐渐严肃起来，我想起杰茜给他说过羊皮纸上的中文留言，那句浅显直白又是用中文简体汉字的口水话，和预言是相对应的。 也就是说，如果预言属实，会有人从现代穿越道亘古时代，并写下这句话留给将来或是现在的某个人。 那么我也能从羊皮纸留下的信息，反证预言的正确性。 没道理在相隔数万里的美国和尼泊尔中间还有人故布疑阵故弄玄虚。 只不过谁也不确定这人是谁？ 带着神灵的信息，有那么一刻，我也将自身的情况对应上了这句话。 某种程度上而言，确实可以把手心的烙印视为神灵的信息，也就是说我自己可能就是预言中那个回到过去的人。 但随即又做出了否定，因为我自己说话的语气断然不会是这般拉跨。 我脸色阴晴不定，拉杰上师出言关怀。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但把关于羊皮书上记载的信息告知了众人。 凭借释迦一族的影响力，此事的真伪，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甄别出来，所以众长老并未怀疑我。 最先回过神来的拉杰上师感叹地道：“世间竟有这般神奇的事情发生，莫非真有神灵存在，否则我们该怎么解释此事呢？” 我开玩笑地说道：“大概需要上师和众位长老去研读一下关于时空理论和量子理论相关的书籍了。” 拉杰上师哈哈大笑了起来：“老了老了，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我就会追随先祖而去，哪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再去关心其他事情。” 我也笑了起来：“罗耶有没有讲到过过回到过去那人的样貌？” “不曾说过，预言是一种感知，是一道模糊的痕迹，而非你我现在看电影一般，有直观的画面。罗耶描述过感知未来的状态，它更像是从万千河流中捕捉到的一条小鱼，你能分辨是鱼，却看不到鱼有多大多长鳞片有几片。” 拉杰上师叹了一口气，这种神异经历，只有罗耶最为清楚，描绘得再怎样生动，也不能做到让人感同身受。 拉杰上师回过神，又说：“贵客可知，方才我说要赠与你的交易物是何？”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 首座起身从石壁后取来一方锦盒交给我。 打开一开，是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状物体，表层还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我并未急于取出，而是抬头看着拉杰上师，等着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