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师为正逐徒出仙山 徒生妒含恨离茅庵

    噫！古话常道心诚则万事灵，心术不正则寸步难行。此话流传至今，前车之鉴比比皆是，有诗为证：

    心清百事通，意正物可统。

    不行违心事，安怕鬼敲门？

    话说古时在“江右”地区，有一名山曰“云锦山”。此山至今为游赏行旅之地，后人凡见此山无不喜爱，自然有赞为证，赞曰：

    山高林密，树木葱茏。高不高？摩云接天。密不密？昼光难入。六月无三伏，四季沐清风。洞异乳石奇，丹成现龙虎，道法自然神，妙手逊天工。看山如观画，游洞如读史。沐清风，听鸟鸣。寻遍天下到此山，不虚一趟江南游！耳听流水，眼望山间。耳听得，呦呦鹿鸣、聒聒雀啼。眼见得，鹤御浮云，猿攀险峰。好座人间“丹霞”山，胜过仙蓬莱！

    相传在龙虎山上有一茅庵，庵内有一仙人，名唤道灵祖师，这祖师早年在山上修炼道法，忽一日在山巅遇上古正神黄帝传了他“九鼎丹法”，从此修成仙道，现龙虎之形。却说这祖师在庵中收得一入室弟子，名叫伯谭，话说这伯谭聪明绝顶，那五行道术，复杂武学，他花三日功夫就可精熟，祖师甚是器重此人，一时间倾囊相授，也是学有所成，小有名气也！

    却说这一日，祖师在庵里打坐，忽然心血来潮，传来伯谭身边吩咐道：“今日我山中该有一人来投，此人与我有师徒之缘，奈何我山里多毒蛇猛兽，恐伤他性命，特唤你来去山崖上接他一接！”伯谭领了师命，出茂庵纵起云头去山崖上接应，这才是那：

    只身不出门，天下事尽知！

    单讲伯谭来到山崖上，果然见一少年在林里艰难寻路，慢慢的望茂庵而来，伯谭心里忖道：“想我自问聪明绝顶，天资聪慧，师傅所传绝学无有不精，今日此人上山拜师，却不是断了我日后学道之路也？”正想间，忽然耳边狂风滚滚，伯谭道：“风生从虎，想必是虎出现也！”正说罢，只见一“吊睛白额”猛虎从山上咆哮而下冲进林中，伯谭正要出手，又想此人与自己乃是争师学艺，一时间嫉妒心起，袖手旁观。可怜这不辞辛苦上山人，顷刻变猛虎口中食！

    却说伯谭亲眼见那少年被猛虎咬死衔在口里去了洞里，伯谭心里道：“这也是为我日后专心学艺也，你莫怪我！”想罢，伯谭心想道：“待回去见了师傅，就说去晚一步，那人已经被老虎所害。”他哪里知道祖师道法纵横天下，他心里所想祖师岂能不知？说不了，伯谭回到茂庵见过祖师，祖师早已知道，故作不知问道：“我命你去接的学道之人何在？”伯谭道：“回师傅，弟子去晚一步，可怜那人已葬身虎口也！”祖师皱眉道：“既是如此，也怪不得你，只叹那人与我无缘也！”伯谭道：“是也！”祖师让伯谭退下后，心里想道：“此徒虽然天资聪慧，但心肠歹毒，毫无道家包罗万象之大度，如此小肚鸡肠，日后怎能成就大事？今日之事且不题，待我再试他一试！”

    “翌日”，祖师在案上供奉两仪四象图，传来弟子伯谭道：“徒弟，你上山已进二十年，今日在两仪四象图中可考验你道行深浅也！”伯谭道：“弟子遵命！”言罢，遂念咒语进了图中，这两仪四象图乃是太乙玄门奇图，其中包罗万象，深得天地灵秀，既可考验人之善恶也可诛灭一切妖魔鬼魅！却说祖师开法眼看伯谭进了图中，一时间杀死腾云笼罩，顷刻身边堆尸如山、血流成河！祖师这才知晓伯谭乃虎狼之徒，日后并无兼济天下知抱负。祖师沉默不语，念咒语收了神图，伯谭出了图，禀告道：“师傅，弟子方才在图中如梦如醉，不知师傅对弟子道术见解如何？”祖师笑曰：“你技艺熟练，已经不需我再多言也！”伯谭道：“谢师傅教导！”祖师道：“说什么道谢之词？日后惹下祸来，莫说是我徒弟，也就是也！”伯谭大惊，忙问道：“师傅此话何意？弟子不知错在何也！”祖师逐渐动怒道：“你这畜生！枉我教导你多年，昨日你欺心害人，眼见那人丧生虎口，你为自己利益竟袖手旁观！我念你我师徒一场，今日特地用此图试你心性是凶是善，果然天意难违，你这畜生心性凶残，日后必定为害人间！师傅劝你好自为之，以免日后悔恨不已也！”言罢，伯谭道：“师傅容禀，弟子自幼随师傅上山学道，但山林茂庵岂能是久居之所？你我师徒常年不问世事，尽管学得一身神术又有何用？”祖师大怒道：“畜生！你这是在怪为师的不是也！”伯谭道：“师傅！既然你已说出此言，那你我师徒今天情分恩断义绝！”说罢，怒冲冲出了茅庵，驾云下山而去！

    话说祖师见伯谭已走，低头默叹不已，又掐指一算，笑曰：“你这一去，我等师徒缘分已断，日后你定不得善终也！”说罢，口里诵诗云：

    人生天地间，宅心需仁厚。此子心肠毒，日后害人间。

    规劝当旁风，忠言自逆耳。他日影自丧，身死实可悲！

    却说伯谭下了云锦山，来到了鹰潭文坊镇，却说这地界也是一灵秀宝地，伯谭在镇上四处漂泊，一时间孤苦无依，早现在在镇上起摊卖卦，夜宿荒庙聊以生计，后来投奔了当地黑雉鸡陶瓷作坊黑掌柜处做伙计，至于后来黑掌柜病故，把作坊传给了伯谭经营，这伯谭乃是道人出身，哪里耐得住心性做这陶瓷生意，平日做些陶瓷器具变卖，暗中温习道法，修炼禁术“夺影绝学”─────诸位看官，这夺影绝学乃是一门奇门之法，相传施法人可闭目念咒，使影子离开身躯去掠夺别人影子，人若失去影子，就会面如土色，飘飘渺渺，就如同死了一般！噫！这才是那：

    上山学道二十载，苦心修炼学绝艺。

    一心只求身富贵，苦费心思多作孽！

    话说伯谭练就了夺影绝学，定好了以后谋求发财的计策：每日夜里他暗中念咒，驱影出身去夺他人影子来作坊内，囚在陶罐之中，以此为要挟，暗中联系受害人家属勒索钱财。伯谭想罢，认此是一条妙计，在观察几日后，定好先掠去那布料掌柜李富贵身影，把他布料店之积蓄全部占为己有。

    这一夜，伯谭起了法坛，在床上打坐念咒，一时间驱影出身径直去了那李富贵店里。噫！不知那李富贵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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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江右：即今天的江西。江西是中国南方重要省份，其历史地理区位相当重要。江西一度被称之为江右，而且在宋元明清四朝为南方最发达的省份之一

    2.云锦山：龙虎山位于JX省YT市郊西南20公里处，原名云锦山。东汉中叶，道教创始张陵(亦称第一代天师)在此炼丹，“丹成而龙虎现，山因得名”，龙虎山因而也成为中国道教发祥地。

    3.丹霞：这里指云锦山山貌属于丹霞地貌。丹霞地貌即以陆相为主的红层发育的具有陡崖坡的地貌，也可表述为“以陡崖坡为特征的红层地貌”。

    丹霞地貌在我国广泛分布，相对集中分布在东南、西南和西北三个地区，贵州赤水丹霞、广东丹霞山、江西龙虎山、四川的蜀南竹海和七洞沟等

    4.九鼎丹法：在传闻中，祖师于云锦山巅与黄帝相遇，后者授予他“九鼎丹法”，从此他便投身于修炼丹药中，潜心研究道术。三年之后，张道陵炼成了“龙虎大丹”，云锦山也因此显出龙虎之形，遂更名为龙虎山。前者说的道灵祖师，即道陵的名讳读音变化而来。

    5.吊睛白额：因为老虎眼睛上翘，看起来很凶猛的样子，而且眼睛上方有一个白色区，故称之为“吊睛白额虎”。

    6.翌日：次日;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