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运筹帷幄

    （8）运筹帷幄(之一)

    云良机场内的一排砖瓦平房顶上各种天线林立，这是机场航站工作室。屋外有哨兵站岗，里头收发报‘滴滴答答’键声不绝于耳，值班军官们不时匆匆地走过。

    跑道上，两架美军飞虎队的p_40‘战鹰’战斗机螺旋浆飞旋轰鸣着从跑道上滑起，冲向云霄渐渐消失在兰天中。

    基地主任办公室里，于万兴部长、情报破译组的曲组长，还有飞机场基地主任朱烈上校坐在沙发上喝水。门开了，副官引进来民工打份的谍报处长丁刚中校，三人与丁刚中校握手。于万兴部长随即关上屋门和窗子。外面所有的噪声都被屏闭了许多，四支纸烟一同燃起顿时烟雾缭绕屋内，传来阵阵笑声。

    于万兴部长：“丁老弟，你又获取到些什么情报？提供给我们分享、分析？”

    丁刚中校：“我一直在示弱，麻木不仁、啥也不知。示弱才让他们为有空子可钻，我们才有机会套住他们，歼灭他们。”

    于万兴部长：“这回，这位日本美女特工真是触了霉头，怎么也想不到，竟会钻到军统谍报处长的怀中来了。这就叫做正中下怀。”

    曲组长：“这真是美女蛇碰上了眼镜蛇。母麻蛇撞上公麻蛇。”

    丁刚中校：“什么母麻蛇、公麻蛇的，明明是母特务撞上了公特务。”大家又笑起来。

    基地主任朱烈上校：“有这样的机会，你这个公特务岂不吃定了那个母特务。”

    丁刚中校：“哪能呢？门窗都开着，木房子到处通风透气。外面有这么多的眼晴看着，这么多的耳朵听着，我可不想当众表演。”大家又笑起来。

    曲组长：“那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

    丁刚中校：“那要看案情发展的需要来定了，如果有需要我会发展下去的。”

    朱烈上校：“你真的想吃定那个母特务？”

    丁刚中校：“那到不一定，这不是酒醉灯迷的石榴裙下风流韵律事，这是两军阵前斗智斗勇的生死搏杀，岂敢麻痹轻敌，一个不注意，脑袋掉了都有可能。哪个敢大意。”

    于万兴部长：“丁老弟早在谍海之中沉浮多年、久经风浪。这种事情，相信你自然会淡定处置，不会溺水。好，谈正事。”

    曲组长从公文包中拿出几份文件放在桌子上，他清清嗓子：“我们情报破译组，截获了许多日本驻缅甸方面军，芒市一号情报站与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之间的电报。从已经破译出来的情报分析，可以作这样的判断，日军在近期内可能对云良机场有所行动，但采取什么方式行动无法确定，只能在这次会议上通报各位，请各位讨论，发表高见拿出对策。”他将文件分发到各位长官跟前。

    于万兴部长：“开会前我己向各位作过通报，我认为日军这次派遣特别行动队进行地面偷袭的可能大，就象半年多前偷袭云南个旧锡矿的行动一样。也是碰巧了，那次鬼子的偷袭行动，就是栽在现在守备我们云良机场的这支工兵部队手上。真是冤家路窄，鬼子又有碰上了老对手。”

    丁刚中校：“这支工兵部队我了解，不但带队的军官是从个旧矿山来的，而且是云南讲武堂毕业的正规班科学员。士兵大多都也是矿工、技术工人出身的，受过严格训练。各项战斗技能、工作技能都优秀、素质确实是不同凡响。守纪律、能吃苦、战斗力强。”

    朱烈上校也听得笑了：“机场有这样有战斗力强的部队守备是好事，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认真布署万无一失。”

    于万兴部长：“朱主任，你在飞机场，更了解情况，更有发言权，你的意见如何？”

    朱烈上校走到墙边扯开布幕，一幅上写有“云良机场保卫配置情况图”字样的地图显露出来，他用木棍指着地图说：“现在在云良机场的周边，高台村、核桃镇、平寨都住有国军。从三个不同方位卡住交通，如有情况可以坐汽车赶到机场，核桃镇十分钟内就能赶到，其它两个村子在十多分钟也能赶到。三处可调动一个加强团的兵力前来增援。平时机场的守备，因尚有零星工程未完成，由机场的防空队和荣誉一师的工兵二连共同担任，如稍有情况。”他走到窗前指着那边一幢被围墙包围，并有哨兵守卫的二层小楼说:”可以在美军飞虎队飞行员住的封闭小院中，密秘派住一个加强营的国军增强兵力。力量应该不弱。在这段时间里，美国飞行员执行完空中任务一下飞机，马上会被护送到云良县的美军招待所，保护起来不受伤害。”

    于万兴部长点点头。

    曲组长：“这只是你说的？那些大鼻子、篮眼睛的美国佬傲慢得很，会听你的安排？”

    朱烈上校：“会听的。这些美国飞行员为了钱上天是很勇敢。但在地上他们比谁都怕死惜命，知道机场要打仗肯定是先保命要紧。因为这不是他们的任务。”三人都笑了。

    于万兴部长：“也有道理，他们就是为了钱，但只要他们在天上能勇敢就可以。”

    豆腐坊内光线暗淡。神态雍懒、发际蓬松的津川美菊子在昏暗灯光打开手中卷成一团的纸团睁大眼睛观看完，她双眉紧锁点烟抽着，在屋里踱来踱去挖空心思考虑，最后她狠吸几口后将烟蒂扔在地上，揭开木板从墙壁中取出电报机来放在桌上戴上耳机开始发报：（在发报机电键击打的滴达背景声中的“画外音”）

    “芒市一号：据可靠情报，一个多月后，云良机场将成为支那军最好的后方机埸。设备齐全、功能完整。有油库、修理厂，有三条跑道可同时使用，可泊百余架飞机。向东可袭击在支那各地的皇军。向西可攻击缅甸方面皇军。现已投入使用，每天都有数十架飞机出动，战力不可小觑。但时下防笵松懈，只有八挺高射机枪和部份步兵用机枪作为对空防御武器。守卫部队仅有一个防空队的和一个尚在负责施工任务、战斗力很差的工兵连负责。机场中的小院并无驻军。机会难得。另、更重要的是：这里将成为支那接受美国空运租赁物质的最前沿机场。望总部考虑设法拔除。我小组当全力配合。樱花”

    (画外音中呈现的画面：日军‘芒市一号’情报站内，十几名鬼子收发报员在闪烁红绿小灯的电台前忙碌，一名鬼子军官匆匆走进电报室。在一个鬼子收发机在前站定，神情兴奋紧张地看着打出的‘莫尔电码’。电报收报完毕，鬼子军官拿了电报匆匆奔出电报室，来到墙上挂着地图的鬼子指挥部，与围在桌上地图的四个鬼子军官一起讨论电报。)

    中国印缅远征军荣誉一师师部电报室里机务人员也在忙碌，一部电台前坐着情报破译组的曲组长，他头戴耳机正在聚精会神接收电报，收毕。与站在电台边的政治部于万兴部长一起研究电报内容，俩人在另一张纸上签字。

    于万兴部长：“敌特电台的方位，能不能确定？”

    曲组长：“就在云良县西城槐树街。具体是哪一间房子还不清楚，因为现在留下还有用，暂时不能动它，以免惊动了敌人。”

    于万兴部长：“唔，继续二十四小时监听。但鬼子电台的具体位置必须搞清楚，可以暂时不动它。”他示意身边的电报员。“你马上将破译的鬼子电文呈报远征军司令部。我去禀报给迟师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