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运筹帷幄(二)
运筹帷幄(之二) 日本缅甸方面军司令部，四个年纪较大的鬼子指挥官围着看着电报，他们在桌子上低头对照地图比划讨论了一阵后，向下属一个矮个子军官口述命令，鬼子军官记录完毕后，应声：“哈依。”奔出去。 鬼子司令部情报收发报站内，那名记录命令的矮个子鬼子军官正站在一部电台前，监督日军电报员发报。滳滴哒哒的电码声从屋顶的天线发射向山峦起伏的远方天空。 云良县城的豆腐坊屋内，鬂发散乱的的津川美菊子正在电台昏暗的小黄灯下惶恐不安地走来走去，这时电台的小红灯闪起来，她赶忙坐下戴起耳机接收电文。 中国远征军荣誉一师电报室里，几位国军报务人员在专注工作着，一位正在电台前监听的报务人员突然兴奋起来，精神抖擞接收起电报。在‘滴滴哒哒’的电码声中他不时用笔作记录。 （画外音：樱花、来电甚佳，请注意收集中美空军飞机倾巢出动，向东方向离开机场的时机，如能提前知情更好。请速报。芒市一号） 那位报务员收完电报仔细看了看，立刻起身急步奔出机房。来到一个房间挂着‘作战室’的牌子门口被在门外的军官阻住。他叫了声：“曲组长”。门外的军官接过电文推门进去，将电文递给正在房间里看文件的曲组长，曲组长接过电报回到桌前细细览读，拿出笔来破译，破译完电文。他走进内室里，对正在面对墙上地图研究分析战况的三位国军军官说： “迟师长、肖参谋长、于部长，鬼子给我们送礼来了。这是刚收到的破译出来的鬼子的电报。” 四十岁出头的精悍军人迟师长看了电报对房内的参谋人员说：“你马上让朱烈主任过来。”又转过头说：“你们都看看，我们好好研究一下”。 迟师长、肖参谋长、于部长，曲组长都望着墙上的地图。云良机场的朱烈主任奔进‘作战室’来、迟师长递电报给他看。 于部长用木棍指着地图：“我认为从日军缅甸方向陆路来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为什么要得到我军飞机东去的信息呢？我认为是鬼子希望在偷袭作战时，不会受到空中的威胁。” 肖参谋长：“我认为不对，截止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收过到有任何有鬼子小股部队渗透入我后方的情报？” 于部长：“很难说，可能已经化装成难民，正行走在我们还不知道的哪条路上呢？” 迟师长：“朱主任，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朱烈主任：“我也认为鬼子从陆路来的可能性大。不要紧，欢迎他们来，我们就准备个大口袋等他们。” 曲组长眼睛盯着墙上的地图：“我倒有不同意见…” 迟师长：“各位老弟，我也有不同的看法…” 镜头：几位国军的军官围着墙上的地图，认真听取曲组长，迟师长比比划划阐述他俩自已不同意见和看法。肖参谋长、于部长，朱烈主任听着、听着被说服了，不住点头，最后作出重要的战役决定。 于部长：“不管怎样，先礼尚往来吧，鬼子送我们一份礼，我们也让丁钢中校送一份礼给他们。” 肖参谋长用木棍指着面对墙上地图：“我们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利用鬼子袭击云良机场的意图，来个大动作。” 迟师长：“对，两手准备，两种方案，两边都强。陆上、空中都仔细慎密计划，认真排兵布阵。马上将我们的看法和建议，上报给远征军司令部，并转给陈纳德司令官、史迪威将军及蒋委员长。请飞虎队配合。” 机场维护大队民工伙房里，秀华和沈姨妈将两盆菜和一大箩饭抬到门前桌子上，门外空无一人。秀华举目望去，铁丝网内又宽又远的跑道上，民工们还在干活计。 沈姨妈：“今天打牙祭有回锅rou吃了，早晨就通知他们了，这些人还不跑快点？” 秀华：“大概活计太多，没干完来不了。”两人只能瞧着跑道上干活计的民工们等着。 中午，太阳从白云中探出头来，望着正在机场跑道上忙碌加强修补跑道的民工们。 大伙有的推小车，有的铺碎石、有的添黄土，有的满脸满身大汗小水拖滚着大石碾孒。一脸憨像的张大狗停下手中的活计抹抹脸上的汗，杵着铲子望着伙房傻笑。 手不停活的王华老师拽他：“张大狗、你整哪样？赶紧铲嘛。” 张大狗傻笑着：“吃饭，肚饿。”王华老师将他拽过来，他又转回头望着伙房：“吃饭、吃饭…” 民工甲：“装哪样佯，就你一个人晓得肚子饿？” 民工乙也不满：“望哪样望，今天加固跑道活计多，还不赶紧干？干不完不收工。” 丁钢听见嚷声对大家说：“大家辛苦点、抓紧点。。”他走过去“张大狗，你这个憨杂种，你莫偷懒，你老老实实的干，不做完活计，不准你吃饭。” 张大狗装出害怕的样子：“我老老实实的干，老老实实的干…”又干起活来。 丁钢站在他面前大声说：“大家多辛苦点不能误事。明后天跑道任务重，全部飞机要出动飞往长沙参战。大家听清楚了，明后天全部飞机要出动飞往长沙参战。大家今天必须把跑道的活计全干完了，干好了，不可误事。我提前给大家庆功了，今晚伙房有回锅rou，rou汤煮青菜犒劳大家，管饱管足，管足管饱啊。”民工们都欢笑起来。 张大狗眼睛突然发亮，若有所思傻笑出声来。 丁钢：“快干、快干、大家快干。”催促张大狗加劲干起来。 镜头：豆腐坊，津川美菊子迎出来门来迎了秀华、丁钢、张大狗走进屋内。 津川美菊子很惊喜的样子：“哎哟、丁队长，你来啦，你怎么才来呀？秀华、表弟，你们也来了。坐、请坐。”招呼大家在前堂坐下。 秀华拉她的手说：“大姐，大生意来了，你前次送去的水胆豆腐西餐厅的高大厨师尝过了，说比他做的还好吃。让我来定几板，做给高鼻子老美飞行员们尝尝中国菜的美味。这不是大生意来了？” 津川美菊子：“你是说美国大鼻子飞行员也想吃我做的豆腐？那好啊，我一定好好做给他们吃。哎，美国人不是吃西餐吗？怎么会喜欢上吃我做的豆腐了？” 秀华：“是高大厨的厨艺好、名声响，他们都想吃高大厨做的滇味豆腐大宴呢。” 津川美菊子：“美国飞行员有多少人？” 秀华：“这回多了，有几十架飞机要飞来云良机场执行任务，都要品尝滇味豆腐宴。” 津川美菊子假装吃惊：“是什么任务？要这么多的飞机？” 秀华：“那就晓不得了，不敢问，人家也不会说。大姐这回要的多，我怕你忙不过来，就来你这里帮忙，也是想多学点做水胆豆腐的本事。” 津川美菊子：“秀华妹子，是我该谢你才合，你要学好说。” 丁钢走近两步插嘴说：“你不是要我帮忙吗？我就来帮忙了。西餐厅的高大厨师跟我关系熟得很，是我跟他说你这里的豆腐做得好吃，特意来定做，送去给美国飞行员吃的。这是违犯机场纪律的事。我也悄悄帮你办了。” 津川美菊子：“哎哟、丁队长、丁哥哥、谢谢你了。以后还要请你帮忙呢，我都会谢你的。” 丁钢装成色眯眯的样子瞅着她：“你表弟我也带来了。你瞧瞧、他格是好好的？你放心，我会关照他的。” 张大狗装成什么也听不懂傻傻地楞在那里笑。秀华只望着他们笑，啥也不表示。 津川美菊子矫情十足拖住他：“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坎上。我会感谢你的。” 丁钢：“这回我们来定做这么多豆腐，我怕累伤了你，特意带你表弟来帮忙。”他指指磨盘，让张大狗去推磨。 张大狗在石磨前推磨黄豆，立刻露出诡异的眼光。 津川美菊子：“哎哟、我的亲哥哥，你怎么这么关心我，谢谢你了。”依偎他身上。 秀华：“大姐，抓紧时间吧，今天高大厨还等着豆腐，做豆腐宴呢。” 津川美菊子似乎才回过神来：“好、对了，赶紧干、赶紧干。”奔石磨前与张大狗并排磨黄豆。 豆腐坊前屋两个大瓦盆里泡着黄豆，秀华坐在小凳子上低头洗黄豆、捞黄豆。 小天井，丁钢来回扛黄豆往屋角放在。屋内，张大狗和津川美菊子并排推石磨，见丁钢、秀华各有所忙，酒井饭岱(张大狗)恢复了他狡诈的本来面目悄声说： “美菊子小姐，这几天云良机场的跑道都进行了加固。明后天支那空军和飞虎队要全部出动飞往长沙参加作战。请赶快电告总部釆取对策，不知这样的情报时否有用？” “长沙？长沙在东面？” “对、长沙在东面。可能是皇军最近在长沙与支那军作战。明后两天、支那空军和美军飞虎队都要全部出动飞往东面的长沙参战，施加空中压力。请速报上去。” 津川美菊子兴奋起来：“你这个情报准确吗？。” “绝对准确，昨天加班修跑道，那个姓丁的队长给大家下死命令、就是这样动员的。” “你有没有听错？” “嗨，这种情报我会听错吗？敢听错吗？” “太好了，酒井君、你辛苦了。你这个情报太好了，太及时了。这正是芒市一号所要的。没想到竟然被你弄到手了、我要为你请功。”俩人回盯门口，见扛黄豆的丁钢和洗黄豆的秀华都没工夫管他们。脸上闪出得意的jian笑。 津川美菊子突然疑惑：“奇怪，为什么我们需这方面的情报，这方面的情报怎么就来了？太蹊跷了？” 酒井饭岱也转眼珠动脑筋：“应该没问题。一定是皇军在大陆所向无敌，在长沙方向攻势淩利，支那军队抵挡不住，只得让大批美军飞机前去支援，以挽回败局才对。” 津川美菊子思考一阵说：“你真是这样判断的？”酒井饭岱点点头。 津川美菊子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如实发出去，再提醒‘芒市一号’，让他们根据大局趋势作出判断，斟酌处理。”心惊回眸，见屋前两人还各自忙碌，方轻舒口气。 豆腐坊的门，做好了的五板白豆腐摞在木板车上，张大狗站在车前头扶着车辕眯眼瞅津川美菊子傻笑。 系着围腰的津川美菊子正在欢天喜地数钞票：“丁队长，谢谢你了。秀华，谢谢你们了。我干半个月也赚不了这么些钱。” 丁刚：“不用谢，要谢，谢你才对，今晚我们有豆腐宴吃了。” 津川美菊子：“丁哥哥，以后多来往，放心，你的情一定报答。” 秀华：“大姐，走了，我还来请你教我做水胆豆腐呢。。”帮张大狗推车出门。 津川美菊子：“行，我也会常去机场送豆腐的。”推车在路上，张大狗子傻笑着朝她点点头，津川美菊也点点头。 镜头：机场的主任办公室里，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了，朱烈主任拿起电话，穿着民工服的丁刚中校回身关上办公室的门，走的朱烈主任身傍一起听电话： “是、是，…于主任你好…我是朱烈。丁刚？丁刚中校啊！他回来了。刚到我这里来…豆腐也买回了，是多花了几个钱，这是的计划中一部份，只要达到目的也是值得的。…豆腐我们不打算吃、也不敢吃。我会送去检验的，会处理好的，不会浪费。是、好的。”他将电话交给丁刚中校：“迟师长要跟你通话。” 丁刚中校手握电话：“迟师长你好、我是丁刚，我回来了…一切还算顺利，你让我送的情报，我送出去了…，没露馅、没露馅、我可以保证。…张大狗也回来了…什么，他想走就让他走？为什么？......唔、唔、好、好的、，利用他引蛇出洞.......反正他是跑不掉的。是、是。”他放下电话思索起问题来。 远征军荣誉一师师部，只有迟师长、于万兴部长在司令作战室房间里。于万兴部长在看墙上的地图， 迟师长在打电话：“你告诉朱烈主任，机场的加强保卫工作，只有张大狗溜走后才能够重新布署防务，不能提前。听清楚没有？。” 迟师长放下电话说：“情报送出去了，丁刚中校说可以保证没露馅，那就好。” 于万兴部长：“这是互动的事，我们只是把我们该做的事做了，下面还要看鬼子的动静，会不会上钩了？” 迟师长：“你说的是。”这时门外传来：‘报吿’的声音， 迟师长：“曲组长来了，请进来。”情报破译组曲组长走进师部作战室房间。 他有些兴奋：“师长、主任，截住鬼子电报了。这回是我亲自截到，凭我多年的经验，这手法，这应该是那个日本女特务亲手发的报。来，我念给两位长官听，‘芒市一号’：据情报，明后天，将有数十架飞机从云良机场起飞，向东前往长沙一带参战。请慎重从全盘大局分析考虑情报的可靠性？斟酌处理。樱花小组” 迟师长接过电报读完后说：“好。好是好、但我估计鬼子‘芒市一号’见到这份电报后还是会犹豫不决，我们再给鬼子吃颗‘定心丸’，曲组长你不是说你能够模仿鬼子的手法发电报吗？” 曲组长点点头：“能模仿。怎么？” 迟师长：“这样、曲组长你再模仿那个男鬼子发报的手法，发一份电报给‘芒市一号’”，他考虑一阵继续说：“我考虑应当这样发，据可靠情报，这次支那军空军计划所有飞机向东攻击。除支援长沙支那军与皇军作战外，可能还计划轰炸上海、台湾一带的港口、码头等。如能乘虚而入，摧毁云良机场的指挥塔、临时油库、修理厂等设施。将事半功倍。‘樱花小组’。’以坚定鬼子们的信心。” 曲组长：“行、好啊。诱敌深入，我马上、不，我等一会就去发给‘芒市一号’，这第二份电报应该就象是催化剂，让他们下定决心。” 迟师长：“短时间内收到两份内容相似的电文，鬼子会不会产生怀疑？” 曲组长：“应该不会，鬼子求胜心切，第二份电报就是催化剂，刺激他们欲望，促使他们铁定决心。如果怀疑了，就可能会造成他们的混乱，迟缓破坏行动，迫使他们另谋诡计。这样，我们就为云良机场的安全运行争取到时间。只要我们盯死这个‘樱花小组’随机应变，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不怕他天上来，还是地上来。” 迟师长：“就是。” 于万兴部长：“曲组长，你们的工作跟得很紧、有声有色。后面的监听破译工作，你也要抓紧。及时报来。” 曲组长敬礼：“是”。离开作战室。 迟师长拉起布帘子挡住地图：“吴参谋，”在门外的一位军官闻声进来敬礼： “报告师长，有何吩咐？” 迟师长摆摆手：“马上备车。”吴参谋应声退出去。 迟师长：“走、于部长，去远征军司令部汇报我们这里的情报，再将他们掌握的情报都汇笼在起来分析，拿出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