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燚星之战

    瓦可那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飞船，以极快的速度换好航空服后钻入穿越沉睡舱。莱卡和竹轩驾驶着飞船，我换好衣服后和大家聚集在了cao作厅。规划好路线，在启动穿越倒计时中我们也纷纷躺入沉睡舱。

    我内心满怀着对燚星的憧憬，在我得知我的身世后，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正在朝着父母的方向走近。我知道虽然我们前往的燚星可能不是我父亲出生的地方，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怀揣着一丝希望。宇宙太大了，平行宇宙太多了，如果要从头找起，可能花费一生的时间都找不到正确的地点。冥冥之中我有强烈的预感，那就是有一双手在推动我们前进，去揭开这些谜题。

    竹轩可能早就察觉我的激动，这些天他有意无意地暗示我别抱有太大的希望。我虽知他是出于好意，落差才是使人感到折磨的源头，但是即使如此，我尽管竭力打压着自己的渴望，却始终无法遏制内心的兴奋。

    在焦灼的等待中，终于来到δH711宇宙，离燚星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竹轩打定主意不让我驾驶飞船，他将驾驶座交给奥利和莱卡，要求我换上便服，他需要抓紧时间让我每天都必须保持一定的训练量。在竹轩教导的这几日中，我深刻地领会到了他一旦进入教练模式就软硬不吃的态度，只好乖乖服从。

    随着威斯的一声吆喝，飞船稳稳地停留在了燚星其中一处悬浮空地。这里是离被盗走的飞船最好的距离，不至于太远，也不至于太近被发现。

    防热服是纯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具备较大的弹性，穿上紧贴皮肤，除此之外还必须带上成套的隔热面罩。穿戴好后，安特多示意我们按下衣服胸襟前的小按钮，按下按钮后我感到衣服似乎更紧贴肌肤了，此时面罩也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安特多又示意我们按下鞋子两侧的按钮，照做后却没有任何奇特的感觉。

    天空中有两个巨大的太阳，离燚星如此之近，庞大的两个太阳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天空，从悬浮的地面望下去，眼神穿过不同高度悬浮着的地表和建筑，下面俨然一片红黑相间极为不平整的土地，很多火山正在喷发，冒着巨大的黑烟，烟火在空中四溅，又很快落在地下成为黑红土地的一部分，一些地表还在徜徉被烧得发光的火山岩，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下面有不同的生物在上面游走，一些人甚至围坐在正在喷发的火山口，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安特多走到空地的边缘，纵深一跃便跳到最近的一块悬浮土地上，虽然是最近的土地，但仍然隔着我们有四五米宽。接着大家效仿着安特多也纷纷跳了过去，竹轩抓着我的手，我还在犹豫之中他直接跳起，我在竹轩的下方拉着他的手被带了过去。

    “不用担心，这套衣服有悬浮的装置，会根据体感提供动力。”安妮的声音在头盔里传来，虽然不确定她能否看到，我还是笨拙地点了点头。后面轻车熟路地跳跃过几个平台，来到一个悬浮的城市之间。

    “看，我们的飞船。”安特多指向我们斜上方，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我和奥利先过去，你们在这里等我们。”竹轩撒开我的手，和奥利连跑带跳向城市边缘——飞船的方向奔去。

    这座城市非常的大，建筑物都比较低矮。这些建筑基本都是由白色的物料打造，从外表看起来并没有窗口，行走在城市街道里的行人和我们一样，无一例外都穿着白色的隔热服，鲜有几人只穿着白色的鞋子，我猜测他们是这里的原住民。安特多证实了我的猜测，他告诉我，一些原住民也会到上空城市活动，因为他们不具备飞翔的能力，悬浮鞋可以帮助他们往返上空和地面。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原住民在巨大的太阳和紫外线的侵蚀下，皮肤却异常白皙，安特多告诉我，他们的身体里带有抗衡紫外线的一种奇特的基因，而正是这种基因，让他们不惧火焰和高温，甚至有的原住民具有cao纵火焰的能力。

    原住民的瞳孔是灰色，远处看上去像是没有瞳孔只有眼白那样，这样的眼睛可以让他们直视太阳，他的头发是和火焰一样的红色，身体看上去比普通人类高大一些，其他和人类并无二致。我一边跟着众人行走，一边认真地端详着他们，在心里暗自和自己做着比较：

    我的瞳孔颜色是稍微深一些的灰色，我的头发是红棕色，我的皮肤和他们一样白皙，甚至比一些原住民更白一些。

    这时，安特多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并用手势示意我们停止前行。

    “我看到了其中一个。”安特多说。

    “谁？”

    “黄色头发，身材矮小的那个。你们先在这里别动。”

    安特多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突然扑倒那个黄毛小子，威斯见状也冲了出去，一屁股坐在黄毛的后背上，但黄毛没有停止挣扎。威斯从黄毛后背抓住他的双手，轻轻将他拽起，看嘴型那人似乎滋哇乱叫着，但是因为隔着头盔，没有人听见他在说什么。这场小sao动很快平息，围观的路人也在黄毛被带来拐角时散去。

    安妮对着黄毛的头盔按下了连接按钮，随后黄毛震耳欲聋的呐喊在我们的耳里响起。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好惹的！”

    威斯愤怒地一拳打在黄毛的胸膛上，他吃痛地半蹲起来，除了他粗重的喘息声之外我们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各位好汉，你们到底是谁啊……”黄毛索性跪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到。

    “你偷走了我们的飞船，还问我们是谁？”瓦可那擒住黄毛的脖子，逼问道：“其他人在哪里？”

    “误会！都是误会啊！我带你们去……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他们！”黄毛惊恐透过面罩看着瓦可那。

    安特多从衣服里拽出一支像笔一样的东西，他对着黄毛的手甩了甩，激光绳绕紧了黄毛的双手。威斯粗暴地拽着黄毛的一个胳膊，由他引路。安特多告诉奥利和竹轩这个消息，而正奔走在路上的奥利和竹轩只是告诫我们千万小心。

    弯弯绕绕几条街，他将我们领到一个白色建筑前，和那些千篇一律的白色长方形盒子一般的建筑一样，这个房子没有什么特别的。

    白色的大门从下至上打开，里面站着一个只比威斯矮一些的人。

    “他们是谁？”那人看着黄毛问到，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黄毛别扭的姿势。

    “你少管那么多！让我们进去！”黄毛呵斥那人，那人便闪开在一旁，由我们进去后关闭了房门。这里的灯光相较外面昏暗了一些，空旷的场地围着几个铁网，像是一个巨大的库房。嘈杂的声音透过面罩若隐若现，很多人穿着隔热服或便服，并没有戴面罩，三五成群的围聚在不同的地方，再走进一些，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地下赌场。

    黄毛带我们穿过一些人，一大堆围聚在一个巨大的桌子上，吆喝着我听不懂的话术，他们表情激昂、神情激动，各个都张牙舞爪。

    看到黄毛的到来，一个人率先站了起来，他走到我们跟前，敲了敲黄毛的面罩。

    “这里是室内，还戴着这玩意儿干嘛？”

    黄毛拼命地给他使脸色，他却不为所动，执意要黄毛脱下面罩，他看向一旁的威斯后想起什么，但此时瓦可那已经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桌边一直朝这边看的几人发现不对，跃过人群往大门相反的方向跑去，莱卡和威斯一跃而起，踩着人群的肩膀和桌子追赶着逃散的三人，我看了一眼瓦可那，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便也跟了过去。

    他们跑到台阶上，来到建筑的天台锁上了天台的门，威斯一个猛踹，将门和一个来不及躲的人踹倒在地。我扑过去按住那个人，并用瓦可那交给我的激光绳将他捆绑住，只见此时威斯一个飞扑，将正欲从天台起跳人的扑倒，而莱卡则已经随一人跳到了另外一个建筑的天台。瓦可那和安妮把抓住的两人也带来了天台，不久后莱卡空手而归。

    “被那小子甩掉了，一到下面，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面罩。”

    安妮难得地安抚了莱卡，我们将几人捆绑在一起。

    “你们还有其他同伙吗？”瓦可那拿起一把枪，指着其中一人，厉声问到。

    被抢指着的人颤抖地举起双手，说：“误会……这都是一场误会！饶命啊！”

    “什么误会？”安妮不耐烦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

    “有一个人欠我们一笔赌债，他让我们等几天，会有人来找我们，他跟我们说……说是来找我们的人的飞船就是还我们赌债的……求求你们放过我……”

    “真的吗？”

    “千真万确啊！”“真的，真的……”其余几人应和着。

    “好哇，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

    “他叫什么来着……哦！布鲁索斯！对，就叫这个名字！我们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人，只知道他后脑勺长了两个眼睛，他就是这么骗我们的！后来我们察觉到不对，才发现他在作弊，好不容易抓到他要求他把钱还给我们，他却说他没钱，之后他说实在不行就让他的朋友用飞船来抵债……”

    “布鲁索斯？”我惊讶地叫出声。

    “你认识他？”瓦可那转头问我。

    “是啊，布鲁索斯就是阿法手下的一个人，就是他拦截了秦书宇的飞船。”

    “啊呀！你认识他……那太好了，你快去问他吧！”

    “他已经死了。”我对那人说。

    “什么？死了？他怎么死的？唉……但是我们真的没有骗你们！他当时被我们扣押着，结果你们来了之后我怕你们反悔，所以就让两个人先去偷飞船，等你们反应过来之后我才发现不对劲，我以为你们是真的反悔了，所以我们就撇下他跑了……”

    “现在我告诉你，我们和布鲁索斯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现在要拿回我们的飞船！”可能是想到秦书宇，莱卡有些激动起来。

    “当然，当然，只要放过我们，别说飞船，我们什么都可以给你们！”

    “喂？竹轩，你们到飞船了吗？”莱卡尝试联系竹轩。

    “到了，但是飞船里有人，我们现在不确定里面有多少人。”竹轩回复。

    “怎么回事？”莱卡朝几个骗子怒吼。

    “啊……我忘了说……我们这次来燚星，输了点钱……”

    “所以呢？！”

    “我们把底裤都输光了呀！所以……所以……我们就拿飞船抵债了，还…还换回点本金…”那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就在昨天……”

    “听到了吗？竹轩。”莱卡对着竹轩那头说。

    “嗯，听到了。钱能解决的事情就好办很多。”

    “那等你们消息。”莱卡说完，将几人转移到一个酒店。

    这是我进入救赎者小队以来第一次入驻酒店。几个骗子非常老实地配合前台登记，威斯和莱卡定了一个套房，将几人囚禁在一个卧室里。

    我借口想去外面好好观察一下燚星，几人心知肚明地放任我一人离开酒店。我闲散地漫步在城市楼栋之间，待确认没人跟踪我后，我尝试摘下了面罩。

    灼热的空气迎面袭来，这里涌动的风都携带着燃烧的味道，不出所料我可以在这里自主呼吸，我开心地原地起跳，一不小心跳了一层楼多高。我平复好内心的激动，忍受着灼热阳光，飞奔到空中城市的边沿，看着下面红黑的岩浆，我有些打怵。

    “来吧……古拉……”我为自己打气，深呼吸后闭上眼睛纵身一跃，呼啸的风从下至上涌动，我的头发凌乱地在空中拍打我的脸颊，我睁开眼睛，离地面还有2米的高度时，我缩起膝盖，稳稳着陆。

    尽管有悬浮大陆的遮挡，地面还是更热一些，我情不自禁抚摸我的脸颊，发现皮肤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热空气让我的呼吸有些不畅。我朝着眼前最近的一个火山口走去，一个四脚生物在离我3米左右的距离跟随着我的脚步。

    它看上去对我很好奇。它像是一匹没有皮肤和内脏的马，黑色的像骨骼一样的架构裸露在外，而他的胸腔位置有一团正在燃烧的东西，散发着红黑色的光，它的头部也是黑色的骨架，之所以觉得它对我好奇，是因为它总是歪着头看着我。我尽量尝试不与这个生物对视，因为我现在对它的攻击性一无所知，于是我在它面前佯装淡定地向前走，它一边看着我一边和我同步走着，但没有任何靠近的意思。

    火山口不算大，直径大概只有5-6米，山口还围坐着两个人，他们穿着红色底，黑色边的衣服，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反应。我刻意和他们保持距离，学着他们将脚荡在火山口边沿，可能是防热服的原因，我的身体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颈部以上却有一种疼痛的燃烧感。火山口喷出的热气不断地扑面而来，我的头发并没有在高温下烧焦或断裂，跟随着我的生物也来到火山口边沿，以同样的姿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它选中了你。”两种红色长发的男人开口说到。

    “什么？”我困惑地将头转向他。

    “它选中了你。”

    “你是在对我说吗？”

    “它跟了你一路，不是吗？”

    “哦……你也注意到了……”

    “你不是燚星人？”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燚星人，严格说来，我只有一半的燚星的血统。”

    “哦？可以和燚星交往的外星人并不算多……”

    “什么意思呢？”

    “你第一次来燚星吗？你的母亲是哪里的人？”

    “我第一次来，关于我的母亲……我知道的不多……”

    “来这里的外族人，无非分为两种。一类是堕落的人，一类是迷茫的人。这两类人的出现，给这里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战争。而你，显然属于后者。”

    “可我……我想我并不是来这里带来战争的。”

    “不管你想不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我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另一个短发的男人开口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不是外族人，她拥有一半的血统。”

    “是啊，骨龙不会选择外族人。”

    “骨龙？你是说……那个像马一样的？”

    “我不知道马是什么，在我们燚星，这样的生物称为骨龙，它们是除了人类以外站在生态链顶端的生物，说起来，可能比我们人类还要厉害些。”

    “那你们说它选择了我……是什么意思？”

    “虽然骨龙这种生物生来高傲，但是自古以来它们中一些不合群的骨龙会为自己寻找命定之人作为自己的伙伴，它们一旦选中了一个人，便誓与此人同生共死。这样的灵魂相交，自然界实属罕见啊。”长发男人看起确实上了一些年纪，但说出的话却无异于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我想你们误会了……估计只是好奇为什么我和你们长得不一样吧……”我尴尬地回应他。

    “记住这点，骨龙永远不会选错人。”

    我想岔开话题，于是问男人刚才说的和燚星人婚配的外族人很少的是什么意思。

    “燚星人的血液里带着诅咒，大多外族人不能承受和燚星人的血液之亲。很多人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却融化在燚星人的体内，所以，能和燚星人通婚享受鱼水之欢并且生育的外族人屈指可数。不幸中的万幸，大多燚星人生出的混血会保留不怕火焰的基因，却剔除了guntang体液的诅咒。”

    我大脑中灵光一现，追问那人是否知道哪些人可以和燚星人通婚。

    “目前我所知道的，只有炎星、焱星和圣奇星人。前两者因其血液温度和燚星贴近，后者则是因为他们身体的耐受。”

    “谢谢您告诉我那么多。”我为抓住一点母亲线索的蛛丝马迹而欣喜若狂。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长发男问我。

    为了更容易说话，我向两人的方向移动。

    “其实，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想找回自己的飞船，但我有一些私心，我还想找到我的父母，他们只留给了我一堆谜团，和那个永远看我不顺眼的姑妈。我只知道他们的名字，还有就是父亲是燚星人。”

    “那么多燚星，从何找起？”

    “就是不知道从何找起，不过也是阴差阳错来到这一个燚星。”我挤出一丝苦笑。

    “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短发男人问我。

    “他叫明塔，我的母亲叫阿拉卡。”

    “很抱歉，就算是在我们星球也有上10亿的原住民……”

    “没有关系…至少排除了两个不知道的人。”我自嘲般笑了笑。

    “愿火焰之神保佑你找到父亲。”长发男人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姿势，虔诚地看向火山口。

    “啊，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为什么一直围坐在火山口呢？”

    “我们认为这是离火焰之神最近的地方，我们感受火焰之神带给我们的温度，感谢火焰带给我们的生命，我们祈求火焰之神赐予我们掌握火焰的力量……”

    “你们不会有……灼烧感吗？”

    “灼烧感一直与我们同在，它伴随着我们出生到死亡，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抗拒它呢？”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是我头上方一个巨大的轰鸣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心中滑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又开始了……”短发男人抬头看向上空，两人起身对着火焰口说了一些祈祷的话语，离开前劝我也赶紧离开，以免战争伤及到我。

    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疑虑，我准备回到上方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由于我掉落的城市离我太高太远，我不得不选择相对较矮的过度悬浮平台依次跳跃上去。我注意到，那只好奇的骨龙一直不远不近地跟随着我的脚步，我无心顾及它，只是一味地往上方不停地跳跃。

    终于来到发生巨响的地方，悬浮土壤不知被什么武器炸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上方几个不同层面的平台不断跳跃着追逐厮杀的人群引起我的注意。我看到威斯高大的身影，终于想起戴起面罩。

    面罩里传来众人嘈杂的声音，竹轩和奥利的指挥，威斯的嘶吼，莱卡和瓦可那的回应，安妮报出的方位以及安特多的脏话。确认他们是在参战，我拿出腰间别着的激光枪，跳跃上平台对着围攻安特多的众人开枪，其中两人被我成功击倒。大概因为我出现的突然，敌方此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一边向安特多跑去一边射击，一边打了一个响指，安特多在我的帮助下赢回场面，我转身挥手，几张牌顺着我手指向的方向急速飞去，我自知没有能力让牌可以射中敌人，于是在牌快抵达对方身前时我猛然握紧拳头，五张扑克牌同时在几人身边炸裂，瓦可那顺势突出重围，往身后丢下一个激光弹，平台上的人顷刻间灰飞烟灭。

    “你去哪里了？”竹轩的声音响起。

    “闲……闲逛了一会儿……”我自知理亏，小声地回应。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竹轩，你过来，我这边吃不住了！”莱卡怒骂。

    只见我上空腾空而起一个白衣人，飞跃过去扑倒莱卡身边的三人，接着竹轩半蹲立直上半身，转身击毙两个人，对地上二人补了一枪后翻越被扑倒的第三人正拱起的背，从地面射击又击毙猛攻莱卡的两人，几乎同一时间，竹轩单手举起翻越的第三个人挡在身前，被当做人rou盾的可怜家伙在竹轩击毙朝他射击的人后被莱卡一脚踹开。两人背对着，朝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射击，竹轩和莱卡的腿部、肩膀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但很显然这些涌来的人并没有对两人造成太大的伤害。

    “莱卡！小心！”安妮高声尖叫，一个激光弹从竹轩和莱卡的上空朝他们飞来。我身后的瓦可那尝试用激光枪在上空将激光弹提前引爆，但围攻他的三人并没有让瓦可那得逞，随后几人向我和安特多奔来。

    “愿火焰之神保佑……”我喃喃自语，左手大力一挥，数张牌如离弦之箭朝着莱卡和竹轩上空飞去，没等到看结果，一个射穿我左大腿的激光弹把我拉回眼前。接着，激光弹被一张牌射中，在莱卡和竹轩上空爆炸。而此时，腿部灼烈的疼痛感从蔓延全身，被攻击的腿不受控制地往地上跪下的瞬间，不知道什么东西顶到我的裆部，定睛一看才发现我坐到了那个一直跟踪我的骨龙身上。

    被激怒的骨龙发出毛骨悚然的低吟，它驮着我四脚弯曲，低拱背部，突然它发出一阵怒吼，张开的巨嘴喷射出猛烈的火焰和燃烧的岩浆，我面前几人很快被点燃然后融化。骨龙似乎意识到这些人对我不利，它狂奔起来，我不得不伏低身子并用双手抓住它脖子处的骨架以防跌落。

    它跑到一处便对眼前的敌对展开烈火猛攻，穿过它骨架的激光弹对它似乎没有丝毫影响。我尝试着趴在它的身上，它胸腔内燃烧的火焰穿透了我，隔热服被烧裂，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团火焰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燃烧的疼痛感。我赶紧与火焰保持距离，并松开了抓住它脖子的一只手，扑灭衣服上的火焰，随后那些炸成碎片后又聚集的牌受到我的召唤回到我的掌心附近，它们在我身边旋转，牌透过火焰也燃烧起来，但却没有因为燃烧而发生变化。

    火焰之神似乎听到我的祷告，我看着燃烧的扑克牌兴奋起来，对着骨龙狂奔而去的正前方的敌人使劲挥手，点燃的牌带着骨龙体内的火焰，冲到骨龙身前，冲到敌人中间，点燃了他们的隔热服，暴露在火焰和高温中的几人四处乱窜，引燃了旁人。

    奥利从上空跳下支援时，对方几乎全军覆没。愤怒的骨龙也终于停下奔跑的脚步，我在奥利的搀扶下从骨龙身上跌坐在地。骨龙转过身看着我，它用它炙热的头颅骨架蹭了蹭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