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见义勇为
炉灶第二日已经彻底完工了，地窖刘工头他们已经在院内选好址，动工了。 张荠现在正驾着驴车和逐虏逛菜市，因为生意不好，养在后院马厩里的小毛驴。本来是只rou驴，被张荠拿来拉车。 谁知这只小毛驴竟特别乖顺，第一次驾车上路，竟会“半自动巡航”，这也让初次驾驶驴车的张荠省心不少。 益州城分别有两个集市，一个位于城东的东市，另一个位于城西的西市。 集市的繁华程度超乎了张荠的想象，两个集市的占地面积，要占整座城的三分一。车道宽阔，规划整齐。有药铺，rou铺，米面铺，铁匠铺，果蔬店，布匹店，车马店，赌坊，窑妓，酒肆，酒楼等。集休闲，购物，娱乐为一体。 益州城，自战国李冰父子修建都江堰，疏通二江，益州城很快就变成蜀地的经济中心。物产地产丰饶，可谓“民食鱼稻，亡凶年忧，俗不愁苦”、“其山林泽渔，园囿瓜果，四节代熟，靡不有焉”、“桑、漆、麻、纻之饶”。发展到现如今在朱朝有“扬一益二”的美名。也常被文人雅士称之为天府之国。 有集市，自然少不了小摊位。瓜果小吃，玩具器具是应有尽有。但今天张荠是来逛蔬菜摊的，他抱着一丝希望，看看能不能在这个不一样的历史空间里，找到几百年后才会出现在这片土地的果蔬。 没错，就是西红柿、土豆、青椒、红薯、洋葱、辣椒、玉米等。他不求都能找到，但凡能找到一样就是万幸的了。 可惜却让张荠失望了，好在各种香料都很齐全。 一连三天，从早到晚，张荠把东西市逛了个遍，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从一个，往来南洋的瓷器商的店铺内，找到了西红柿。西红柿居然被他们拿来做盆景，在张荠软磨硬泡下，用了六百八十文，把那一盆西红柿带了回去。 并且把其他要寻的果蔬告诉掌柜的，下次他们若再出海经商，能带回种子，他一律按高价收购。那掌柜的也万万没想到，那看起来红艳如柿子的植物，也只是他觉得好看随手带回来的。没想到居然有冤大头愿意出那么高的价钱买，那玩意在南洋遍地都是。 其实也不怪张荠太蠢了，见到西红柿神情一激动之下，全被眼尖的掌柜看见了。你再问价时，那就不免挨宰了。 得知张荠抱回了一盆将近一贯钱的红柿子，众人皆来围观。看起来比柿子红点圆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被李三直呼败家。 第四天张荠仍不死心，继续逛集市。找到了西红柿，希望还能遇见点别的，比如辣椒。 可现实告诉他，应该死心了。东西市能转的地方，几乎都被他转完了。 下午日头偏西，他只能驾着小毛驴往回赶了。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今日就张荠独自一人逛集市，逐虏和三娘出门办事了。他正哼着歌赶路之时，看见一伙人凶神恶煞的追着一个小男孩到小巷子里，刚进巷子，小男孩因为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狠狠地摔了一跤，从怀中掉落了两个蒸饼。这一幕刚好被张荠看到。 “你倒是跑啊，你个小叫花子，让你跑啊。”那群人追上小男孩，便是一顿踢踹。 可男孩却忍着疼痛，爬去抓住那两个蒸饼，死死地护在怀里。 “那么爱偷饼是吧，今天我就把你手打断。”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说着，就抄起一旁的石块，就要向小男孩砸去。 “住手!”看到此情景，张荠本不想去管，他刚穿越来当乞丐的时候，见太多了这种因偷吃，而殴打至残至死的乞丐了。他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运气好，最后遇到五娘收留，不然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少tm管闲事。”众人闻声停止踢打，见是一身麻布衣的张荠。他们又继续施暴。 张荠的怒火瞬间点燃了，眼见小男孩都快要被打死了，仍紧紧护着那两个蒸饼。那么小的孩子，教训一下就是了何必往死里打，这群人蛮横的都不愿再听他说话。 怒吼一声，张荠便冲上去。 他抱住一人的腰间，用力的将其甩出去。那人猝不及防，便被张荠甩了出去。 众人见张荠敢上来动手，都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很快他也被打倒在地。 “让你爱多管闲事，今天连你tm一起废了。” 这伙人便一齐对他们两个是脚踩，脚踢。 张荠忍着剧痛将小男孩护在身下，心中不禁哀叹，身体还是太弱了。没两下就被打倒了，看来在这个时代不能随便装英雄啊。 没过多久，张荠便不再感觉有人踢脚踩了，以为他们打消气走人了。抬头一看，好家伙，一个个都躺在他身边呻吟哀嚎。 “好一个天青色等烟雨，而你却得等我出手，不然你就挂了。” 身后传来一位青年的声音，张荠起身一看，只见一身白衣的青年，站在他身后，那青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面庞俊削，好一个绝世佳公子。 “谢谢了。”张荠抱拳道。 “客气，相遇既是缘，方才你所吟之小调，挺是别致，词句委婉大胆，很是有趣。”那青年也抱拳道。 “还不快滚。”那青年正待要继续说话，被一旁地下哀嚎的几位打断，瞬感搅了兴趣，便冷声道。 话音刚落，那几个人便起身一溜烟跑了，感情是怕挨揍故意装的啊。 “多谢了，敢问少侠如何称呼？”张荠再次抱拳道。 “侠字不敢当，只是吾平素看不惯这些不平事，不用道谢，在下周晏。” “张荠。” “刚刚你所唱之曲，可有全曲？”刚自我介绍完，这周晏便又迫不及待的问起歌来了。 “有。” “可否教在下？” “可，只是现在……” “无妨，你住于何处明日，吾去寻你。” “城南的凤凰楼。” “那一言为定，今日吾还有要事在身，明日吾去找你饮酒。” 那周晏也不管张荠同没同意，一口说定，便施展身形，翻墙飘然而去。 我滴乖乖，这人会轻功，这个世界的人会武功。张荠第一次亲眼看见这违反牛顿定律的轻功，像后世武侠影视剧里一样身轻如燕，飘洒自如。 “咳咳……”这时张荠被脚下的咳嗽声吸引，差点忘了还在地上躺的小男孩。 张荠俯身查看，男孩不知是被打晕，还是被打加饿晕的。即使昏迷仍紧紧抓着那两个已经被压烂的蒸饼。 刚抱起他，他便苏醒过来，眼神惊吓的看着张荠。 “你醒了，别怕，你这样子伤得很重，跟我回去，我给你治治。” 听到张荠的话小男孩，眼神明显放松下来，可一瞬间又变得紧张虚弱挣扎起来。 “你别乱动，我抱你回去。” “饼，姐……” “你说什么？”由于小男孩重伤，声音小无力，张荠没听清他说什么。 当他凑近小男孩嘴边时，才听清他说饼。 “饼在你手里，放心” 听张荠的话小男孩瞄了一下自己的双手，饼还在。不过他仍旧再说话。 张荠赶忙把耳朵附上，这回才听清，他说jiejie。 “你还有一个jiejie是吗，你要找你jiejie，她在哪？” 对于张荠的问题小男孩都是点点头，又继续说话，好半天张荠才搞清楚。原来他出来偷饼是因为jiejie饿晕了，他要回去救他jiejie。 在小男孩的指引下，张荠顺着小巷七拐八拐，来到这片贫民，地痞杂居的地方。房屋老旧破败，小巷交错纵横，终于在一处废弃的棚窝里，找到小男孩的jiejie。 小男孩也就十一二岁，而小男孩的jiejie和他一般大，也就十二三岁。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饥一餐饱一餐的，两人皆长得面黄瘦小。 夜幕落完，张荠带着姐弟两总算是赶回了凤凰楼。 正等着张荠回来开饭的众人，见他带回来两个小叫花子，都是围了上来。 “张荠这是什么回事？”五娘上前问张荠道。 “五娘救人要紧，你帮忙叫一下医师。”刚抱完两孩子下车，安顿在大厅，张荠说完便直奔厨房。 不一会儿，张荠便端出碗粥给小女孩喂下。正好李三也把医师请回来了。 经过医师诊脉过后，小男孩只是受了轻微的内伤，和皮外伤，昏过去只是因为饿的。 在抓完药给小男孩服下后，张荠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才回复众人的疑惑：“这两个孩子是我捡回来的。” 众人皆是你这不是废话的眼神看他。 “这小子偷人蒸饼要去救他jiejie，被人发现打成这样的，直到被打晕过去抓在手里的饼就是不肯松手。”张荠指着小男孩现在依然抓在手里残破的蒸饼说道。 “那你脸上的伤和衣服是怎么回事。” 经五娘这么一说，张荠才感觉到脸上的疼痛，一打量，身上的衣裳，全是脚印破烂不堪。 “这是见义勇为的奖章。”张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