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改造炉灶
张荠还是睡在这间供奉牌位的房里，只不过现在软榻被他换成了简易的木床。一早醒来，发现众人已经在后院忙碌起来。 “早啊各位。” “你可不早，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洒扫院子的李三呛声道。 “三哥一早吃火药了？” “大家都在等你开业呢，你这大厨倒好，睡到日上三竿。” “今天不开业。” “为什么？” 本来就李三搭茬呛声，张荠一说今天不营业，众人便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荠也没说为什么，便自顾的走进厨房。众人也各自放下手中的活，跟了进去。 “昨天我做菜的时候发现，我们的灶台不行，得改改。” “怎么不行了，以前萧掌柜他们在时就一直这么用？”李三不服气的道。 五娘也好奇，张荠想怎么改：“你说说看。” “五娘，如果你确定要我当这凤凰楼的大厨，凤凰楼需要全面的整顿翻新。而且全都得听我的，包括你，没问题吧。如果有，那你还是得另请高明了。”张荠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犹豫了一下，五娘直接回道：“没问题，我们都听你的。” 五娘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少年那么盲目的相信。 “放心，有我在凤凰楼只会蒸蒸日上。同样，凤凰楼的今后还得靠各位同事。忘记昨日的黑暗，迎接崭新的黎明。没有激流就谈不上勇进，没有高峰就谈不上攀登。我们要用我们的汗水，智慧，勤劳，奉献，友爱，团结去面对挫折。只要我们众志成城，精诚所至，就能让凤凰楼重返辉煌，各位有没有信心” “有没有信心？”见众人不应声，张荠又提高音量道。 “有。” “有信心。” 众人都懵逼的应答，张荠忽然打鸡血，让众人莫名其妙的同时，感到新奇，又感到充满激情。 职业病犯了，在后世做主厨时晨训惯了。但效果似乎不错，看来以后可以发扬，张荠尴尬的想到。 五娘被逗笑了，同时也被点燃了：“张荠你放心，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那就不再废话了，三哥，你去找几个手艺好的瓦匠来，纪生哥你去药铺尽可能的买多些硝石回来，越多越好。” “硝石也就是焰硝。”看见纪生思索的样子，张荠补充道。 张荠吩咐完后，李三纪生看着五娘，并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听张荠的。”五娘莞尔道。 感情刚刚鸡血白打了，这哥几个还是分得清谁才是开工钱的。 得到五娘的首肯，两人也依次出门去了。 “张荠你要重建这些炉灶吗？”五娘好奇的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张荠故作神秘的道。 没多久李三带了四个衣着破旧的中年汉子，他们身上都挎着瓦匠的吃饭家伙。 张荠这时从上身掏出两张纸，一张是灶台的改装图，一张是地窖的大致示意图。 瓦匠们借过图去看，他们都知道是地窖和灶台。 只是灶台和他们平时见的有所不同，在每一个灶口旁都埋一个奇怪的箱子。地窖也与常见的不一样，地窖下有五个圆形小池，每个小池内套一个更小的池子。 见他们也端详了好一会儿，张荠便问道：“这图纸看得懂吗？” 瓦匠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汉子回道：“小郎君，俺们大部分是看懂，就是有的地方不太明白。” “不要紧，我现场指导你们做。至于工钱嘛，只要你们做得好，工钱不是问题，前提我要快，越快越好。” “那没问题了。” 瓦匠在张荠的指挥下，如火如荼的开工了。 这下把五娘他们整得更是好奇了，为什么突然要建地窖和给炉灶加奇怪的箱子。 “张荠我们这有地窖的。”五娘以为张荠不知道凤凰楼有地窖呢。 “我知道，但我这个是地窖冰箱。” “是冰窖吗？”逐虏也好奇的插了句嘴。 “可以这么理解吧。” “可是藏冰费用高昂，我们酒楼是负担不起的。”五娘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他知道张荠要建冰窖，不由的担心。因为现在凤凰楼的账面是赤字，哪有钱去买冰和藏冰啊。 不怪五娘这样想，在这个时代，普通百姓是用不起冰窖的，能用得起冰窖的哪个不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是非富即贵。 “五娘不用担心，花不了多少钱。”张荠便看着工人干活，边回五娘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妾不是不舍得出钱，就算你建好冰窖，我们现在也没有冰啊。就算有钱，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买不到冰啊。”五娘误以为张荠嫌她不愿花钱，脸色窘得羞红。 “你且放宽心，刚好纪生哥也回来了，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建冰窖。”这时张荠正好瞥见纪生从后门回来了。 “纪生哥，买到硝石了吗。”张荠盯着纪生手里的小麻袋道。 “城南的药铺就有这么多焰硝了。”纪生说着把袋子递给张荠。 接过袋子一看，果然是硝石，张荠满口道：“够了够了。” 张荠转头对着五娘笑道：“去杂货房，我给你们变出冰块来。” 说完就先迈开大步去杂货房了，众人眼神相视一下，也跟他去了杂货房。 “张荠你莫开玩笑，这大夏天的，你怎么变出冰来。”五娘觉得张荠是为了让自己宽心，胡说而已。 “逐虏大哥，你去打盆水来。”张荠吩咐道，逐虏不假思索便应声而去。 “神神叨叨的，你要是能变出冰来，我三天不吃饭。”李三也好奇，但却不信。 “正当炎节之时，哪有冰，莫不是有仙术点石成冰不成？”纪生也好奇说道。 见众人纳闷不已，张荠更是故作高深的笑而不语，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水来了。” 逐虏打来一盘水，众人只见张荠把刚刚纪生买回来的硝石，拿出小块硝石一点一点地放入水盆中。 “各位看仔细了，三仙借法，化水成冰，急急如律令。”张荠装模作样的念起咒语。 话音刚落，盆中的水开始泛白，渐渐的凝固。 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盆里的水凝固成冰，泛着丝丝凉气。 “这这……你会妖法!”李三率先打破平静尖声叫道。 五娘也捂着嘴一脸惊讶的看着张荠，张荠却微微笑道：“三哥，我刚刚念的是仙咒，所以应该是仙术才对。” “这水真成冰了，难不成你真会仙术？”五娘好奇的伸手摸一下盆中的冰块，被那冰冷的触感吓得缩回了手。 其余人也纷纷的伸手试探，那冰凉的感触，在这炎热的夏天是那么强烈。 “嘿嘿，不和大家开玩笑了，秘密就是这些硝石。”张荠看够了众人大惊小怪的模样，举起手中的冰块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你要买这些焰硝。”纪生恍然大悟道。 “你们也可以自己试试看。” 大家又好奇的重新打水自己实验一遍，果然结冰，皆是赞叹不已。 徬晚时分，六个灶坑，也差不多完工了，有两个已经可以使用了，其余的也只剩收尾工作。 “小郎君，掌柜的，看看可否满意。”见张荠和五娘回来视察工作，领头的瓦匠笑道。 “嗯，不错，刘工头，你们这活干得漂亮，手速也快。”张荠看过后，满意的道。 一天时间，就做成这样，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算是效率了。 “主要还是您的图纸画得很详尽，这风箱果然巧妙，能想出利用风箱推气助燃加大火力，小郎君真是聪慧之人。” “你看出来了，呵呵，好不好用还是未知呢，先点火试试吧。” 炉火已经燃起，张荠拉动灶口旁的拉手，推拉之下，炉火里的火苗便向上蹿高几分。持续推拉之下，火苗越蹿越高，一旁的众人明显能感觉炉火的温度升高。 “刘工头，你来帮我推。” 说着张荠，抄起铁锅，把准备晚餐的材料拿来试炉。 锅勺翻飞，火舌缭绕，热锅，下油，下料，食材拌着火焰翻飞，动作行云流水，极具观赏性，对于初见的众人那是相当的壮观。 没多久便闻到，浓郁的油火味与食材经过猛火激发的强烈香味，正肆意的四处飘散。 还没享受完这强烈而又直接的香味，便见张荠已经起锅装碟。 “这么快，能熟吗？”刘工头疑惑的道。 “是啊，张荠确实快了点。”五娘也不解的道。 张荠心里腹诽，仿佛脑门闪过几条黑线，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快。 “尝尝吧，爆炒腰花。” 猪下水一般也就下苦人与屠户会吃，对于五娘那算是第一次尝试。虽有心理芥蒂，但香味实在诱人，她不禁夹起一块腰花，轻吹两口热气便轻咬一口。 “好脆，好香啊！”五娘惊叹道，腰花并没有她所想象的异味与不适。说着便把腰花全都吃了进去，筷子已经夹起第二块。 连尝几块后，五娘便不再动筷子了，不是她吃饱了，也不是吃腻了。而是一旁众人正吞咽着口水看着她。 五娘脸色不知是羞红，还是被这锅气十足的小炒熏红了，羞怯道：“你们也尝尝吧。” 得到掌柜的应允，众人也不客气了，你一筷，我一筷，很快就已经变空碟了。 “小郎君厨艺真的是厨神转世啊，这样的下烂货经你炒制是又香又脆，又脆又香，反正是吃了还想吃。”刘工头用他脑子里仅有的一点赞美词，夸赞张荠，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难道，这便是这风箱的妙用吗，用高温快速炙炒过的食材拥有独特的味道，浓郁饱满，齿颊留香，令人停不下筷。”五娘也知道了这个风箱的奇妙之处了。 “不但如此，也提高了出餐的速度，节省了不少时间和柴火。”想了一下她又补充道。 果然是掌柜，一下就看到了关键。 “只是，我们没有配合这炉灶相应的菜品。”兴奋完后，五娘又想到现在凤凰没有菜品的硬伤。 “炉我都搞出来了，还怕没有菜吗？”张荠自信的对五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