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路

    自从五娘那知道，无法找寻到出口，张荠也一度绝望。现在自己本根就没有行动能力，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根本使不上劲。

    但在这四通八达的熔岩山洞中，有地下暗河，让他心中有个想法。若他们身处的地方有暗河，看不见出口，那必定有一条主河道必连着出口，只要找到主河道，顺流之下，就能找到出口。

    奈何自己行动不便，五娘又是疲惫一夜。原想着原地休息一下，待五娘恢复一些，再出发寻找。但张荠不知道，五娘要休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理。

    开始张荠的想法就是不错，但他们若是离开了这处暗河，有可能就失去了近在眼前的出去机会。只能说他们非常幸运，刚好遇到这地下水潮汐。

    与其说他们身处在暗河旁，不如说是一个地下水深潭。而水位下降消失，应该是地下水潮汐现象。张荠心想，水位能这样快速的下降，那必含着出去的洞口。

    适应黑暗的两人，隐隐还是能看见，他们所在的这个溶洞遍布这各种奇形怪状的石笋与钟乳石，而且非常巨大，从刚刚张荠唱歌时的回响便知道。而潭坑大且深，若不是黑暗影响视线，张荠便能发现这潭口比一个篮球场还要大。潭里的熔岩层层叠叠，非常光滑，想必是地下水位常年升降所致。

    “五娘，咱快抓紧时间，不知道这潮汐能维持多久，万一水位回升，我们又不知要等上多久。”张荠催促道

    “我们该怎么办？”五娘不知道张荠要干嘛。

    “当然是出去了。”张荠苦笑道，若自己能行动就好了。

    “怎样出去？”五娘现在好像智商不在线一般。

    “下这深潭去，寻找出口。”张荠说道。

    “原来如此，若这水位突然涨起，就太危险了，妾身先去探路吧。”五娘说着就起身要走。

    还好张荠在黑暗中一把抓住了五娘的柔荑，说道：“你自己是找不到出口的，你得带上我，而且这水位也不知何时回涨，到时你出去了，我自己留在里面可怎么办，我很怕黑的。”

    张荠虽说得五娘非他不可，但五娘知道，这地下潮汐危险异常，一个不慎便遇到回潮被卷入其中。张荠只是不想五娘只身犯险，故一定要五娘也带上他，五娘自是知道其中原由，心中对张荠泛起感动之意。

    “别犹豫了，我也不知道这潮汐是一天起落还是月余起落，甚至更久。我也不知道这一次起落时间多长，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张荠见五娘犹豫不决，又急忙出声催促道。

    “好吧，可是这样太过冒险，你行动不便……”五娘仍不死心道。

    “别可是了，你不带我，我就自己爬下去了。”张荠无赖的道，他不会让五娘一个女子自己去探险寻路。

    在张荠软磨硬泡加耍无赖下，最终五娘还是背起张荠，她也有点不放心张荠这个半身残疾的人，自己一个人在这山洞中，也许真像他说的，待自己寻得出路恰巧回潮了，他可就没救了。

    就这样五娘背起张荠，一步步试探的向潭底走去。沿路全是地下水退去的潮湿，石块一块搭着一块，既松动又湿滑。好在五娘轻功还算不错，两人总算有惊无险的来到潭底。

    这时五娘突然站住身行，不再行动。

    在五娘背上的张荠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走了？”

    “前面有水，没有路了。”五娘现在双脚已经踩到水中，没过脚踝了。

    “你放我下来看看。”张荠说道，这时张荠也隐隐看到前方有一洼小水潭。

    应张荠的话，五娘只能把他放了下来，张荠又叫她扶着，伸手在水底探寻一番。

    一阵摸索后，张荠发现这小水潭里的石头多以小石块居多，手压上去滑且硌手。想来是潮起潮落的从岩洞上刷洗下来的，那这应该是潭底了，张荠心里肯定道。

    如果没错的话，现在他们只要淌水潜行，走到最底部，必然有一个上坡的洞口。

    张荠想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如果把整个地下水潭劈开看剖面，就能发现，张荠和五娘起初来到这方巨大的溶洞时，便相当是这地下水的储水池。水位下降后露出深坑巨潭，而这深潭的走向是一点点向下斜。而他们面前的小水潭底便藏着一个两米多宽的洞口，洞口的走向是向上通去。算上深潭与这洞口，他们正处于一个巨大的U形通道。

    只是身在其中的两人不清楚罢了，但张荠还是能猜到个大概，五娘看张荠摸了好一会儿，越往前水位越深，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怎么不走了？”张荠被五娘扶着，她不走张荠也不能行动了。

    “这水越来越深，想来也没有出路，不如我们退回去吧，若一直往前没有出路，再遇到回潮，我们俩都得命丧于此。”寒冷的潭水已经跑到五娘腰间，那深幽未知且冰冷的潭水给五娘一种莫名的心悸。越是往前，水位越高，胸前能感觉来自水压的轻微压感，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任她武功再高，在这未知且暗藏凶险的自然环境面前，又带着张荠这个残疾人，她心里不由打起退堂鼓。

    “你放心，我观察过了，这小水潭必是最深底了，底下必是向上的洞口，只要找到洞口，沿着它走我们就能出去了。”张荠和五娘解释道。

    “你怎么如此确定？”五娘不解的说道，不单说这这岩洞潭底，地势复杂。就这几乎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很难让人判断。

    “你相信我就行，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张荠又肯定的道。

    五娘听到张荠话中的那股自信，思索一会。也是，与其回去寻找不一定能找到的出口，都来到这了，不如就搏一把。

    “走吧，等走到深处时要潜水的话，你拉这我的手就行，在水里我可自由行动了。”生怕五娘会和自己走散，张荠开声提醒道。

    单不说张荠能否仅靠双手在水中游行，就算能，五娘也不会松开张荠。她比张荠担心自己，而更担心自己把张荠弄丢。

    果然越是往前走，水越来越深，已经快没到两人的嘴巴了，这时张荠开声道：“五娘抓着我的手，我数三声，便一起潜入水中，努力的往前游别犹豫，只要发现前方有岩壁我们就成功了。”

    也不知这潭底的情况，张荠开声提醒到，让五娘做好潜水的准备。

    正在两人深呼吸做好准备时，感觉手被五娘抓得生疼，张荠突然开口说道：“五娘你应该会水吧。”

    “若不会水妾身敢和你趟这一遭。”五娘强装镇定说道。严格来说，她也不算会水，她顶多也只能在浅滩戏戏水的旱鸭子，要论潜水她从未试过。面对这不知几深的潭水，她的心就不由得打颤。

    可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在这难得的逃生机会面前，又有张荠牵着，她终究还是克服心里的恐惧。

    “不要怕，只要憋足气向前游就行，千万别张嘴吸气，实在憋不住就用鼻子吐气。还有一定要跟着我，我游向哪你都不要松手。”张荠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因为他感觉五娘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还有些轻微的颤抖。若是他知道五娘没潜过水，他也不敢如此冒险。

    在说完，得到五娘的回应后。张荠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潜入水中，一、二……三!”

    当数到三时，张荠带着临潜水那一刻忽然紧张无措的五娘毫不犹豫的潜入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