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来访
听了荥河河伯的话，李申忍不住想笑。 你一个河伯，过哪门子生日？ 过就过吧，还他妈要收礼金，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李申不想跟对方虚与委蛇，但还是尽量委婉地说道：“啊这……真是不凑巧，明日小神要巡山呐。” 河伯冯义略显失望，喃喃道：“这……这也太巧了。” “可不是吗。”李申故作惋惜，说道：“下次，下次一定。” 冯义仍有些不甘心，说道：“李道友啊，其实……你不到场，礼金到了也成啊。” 话说到这份上，李申也懒得演了，眯眼说道：“打住，咱俩还没熟到个地步。” 河伯被怼得面红耳赤，砸吧着嘴说道：“李道友这就没意思了，都是同僚，何必这么生分呢？” 李申摆手道：“可千万别，我高攀不起，道友，请便吧。” 河伯的脸色阴沉下来，说道：“李道友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李申冷笑道：“哦？那依你的意思，这礼金我还非给不可了？” 冯义的语气冷淡下来，说道：“甘隆山的香火吾等分了多少年了，你想分一杯羹，吾等也没意见，可你想独占……太贪心了吧？” 李申被这套说辞气笑了，说道：“照这么说，你河伯府的香火是不是也要分我一份？” 冯义看着李申，半晌没有说话。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希望你的本事，能跟你的嘴一样硬。”最终，河伯冯义撂下一句狠话，拂袖而去。 李申微微摇头，有些无奈。 他不是那种喜欢四处树敌的人，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找麻烦，麻烦自会寻你。 轻叹一声后，李申将心神沉入神像，把小女孩他爹供奉来的香火收入囊中。 他粗略算了下，这些香火大概能炼制一千枚香火钱。 照这个速度，只需两三年时间，他就能攒够十万枚香火钱。 可如今虎豹夹击，豺狼环伺，他没那么多时间了。必须尽快攒够十万枚香火钱，从识海小卖铺里买下那柄弑神剑。 灵玉尊者这些人，肯定已经在托关系调查“正能量天尊”。 他要在这帮家伙意识到根本不存在什么“正能量天尊”前，把天尊这个身份坐实。 至少，要能骗过城隍爷这个级别的神。 而想要坐实天尊身份，用弑神剑立威是个很好的选择。 届时他只需动用弑神剑斩杀几名宵小，就能让城隍爷这些人相信，“正能量天尊”真的存在。 毕竟，一百枚香火钱一颗的丹药就能救活一尊濒死山神。那十万一柄的宝剑，肯定差不了。 三天后鬼市将开，他得多进点货。 最好能一次到位，卖够十万枚香火钱。 有了弑神剑，再面对灵玉尊者他们，就不会像之前那么被动了。 就在这时，吴升急匆匆跑过来说道：“老爷，出事了。” 李申将心神从神像中收回，睁眼问道：“怎么了？” 吴升急切道：“老爷，快去看看吧，山上有好些个妖精被杀了。” 李申脸色微变，与吴升一起赶往案发地。 作为山神，他要庇护的不仅有人，还有妖。只要这些妖精不做恶，他就有义务庇护他们。 来到案发地，当李申看见那些妖精尸首，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 这些被杀的妖精，居然都是那豹子精的属下。 “谁干的？”李申问。 “据附近的小妖反应，好像是那头豹子。”吴升回答道。 “是它？”李申愈发地惊讶了。 这豹子精到底怎么回事？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自己混出息了，不帮衬昔日的属下就罢了，居然还来赶尽杀绝这一套。 图个啥？ 灭口？ 可一帮小妖精，能知道什么秘密呢？ 李申百思不得其解。 “先让附近小妖将他们安葬了吧。”李申微微叹了口气，吩咐道。 吴升领命离去，李申则乘风飞向山脚下的村子里。 因为他感应到，小王好像出事了。 虽然暂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应到小王身上汇聚的霉运。 这种量级的霉运，基本已经到了出门就会出意外的程度。 等他赶到小王家，发现小王已经被邻居抬进了屋子。 原来，小王为了安抚媳妇的情绪，特意去隆州城给媳妇买胭脂。 去的时候好好的，结果回来时出了意外。 路过荥河时，不慎落入水中。 落水倒也不算什么，主要是小王霉运缠身，此刻已经染了风寒。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又不好，拖下去恐怕会出事。 李申看着脸色煞白的小王，神情凝重。 他给小王赐了不少福泽，但还是没能完全抵消小王身上的霉运。 而且，一旦他停止赐福，霉运就会不断滋生。 很明显，这是荥河河伯搞的鬼。 妈的，这个家伙为了报复自己，居然给无辜的小王降灾。 关键是，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汇聚霉运的那个器物。 只有找到那个器物，他才能让小王的运势恢复正常，才能让小王在经历磨难时不出意外。 这个冯义，估计是发现小王还欠着自己一笔香火，就想搞死小王，然后借此污蔑自己。 为了催促凡人还愿，神可以适当降灾，但绝不能让凡人殒命。 否则，就会触犯天条。 神职人员触犯天条，处罚相当严酷。 妈的，这一个个的，真他妈阴险。 李申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开始寻找那件汇聚霉运的器物。 就在这时，小女孩她爹老张来了。 “小王，铲子呢？”小女孩她爹老张忙问道。 床榻上，小王面色煞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用极为虚弱的声音说道：“在……在驴圈的窗台上。” 小女孩她爹三两步窜出屋子，拿着铁铲走出院子。 铁铲离开小王家院子的那一刻，小王身上的霉运瞬间溃散，福泽开始充盈起来。 暗中，李申稍稍松了口气。 像这种汇聚霉运的器物，平时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就算他是山神也不行。 因为霉运虽由它汇聚，但霉运只作用于生灵，对器物没有任何影响。 没影响就没变化，他自然无法分辨。 可是，小女孩她爹老张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