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原地石化程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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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楚意……”最后，受不了的程程崩溃了，她那明亮清澈的双眼噙着细碎的泪花，却倔强地不肯滴落：“我要见我爸爸……你让我见我爸爸好不好……” 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虽然成橙父母知道她已经醒过来，也多次提起要见她，可据他所知成橙哥哥的对手为了拍到拉他下马的证据，已经秘密跟踪他的家人好几个星期，万一被拍到与“已死”的女儿见面，之前费力压下的“谋杀案”一定会再次被牵扯出来。 “老公……求求你……” 犹豫的天平在看见成橙最终流着泪可怜兮兮的小脸时，他感觉到某种不妙…… 他又开始揉自己的太阳xue，懂事的程程赶紧接过手，一双无骨的小手轻轻代替了他的大手，小心翼翼又眼含期待，水雾蒙蒙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中一荡…… …… “好，我尽快安排你们见面。” 阴楚意终于松口，见程程一听，眸光一闪，盛放出欢快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因为兴奋失了轻重，痛的阴楚意闷哼一声，不悦地瞪她一眼…… 程程不知咋回事，瞬间就脸红了…… 因为他哼唧的声音特别像昨晚那种惹人误会的声音…… 与KTV里那恶心的声音完全不同，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完全不惹她讨厌…… 程程还是没等到阴楚意安排她与成橙父亲见面。 因为那天，她没忍住再次偷看了影儿的手机，竟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消息—— 成橙的母亲正式向法院递交离婚申请，理由是成橙父亲对她家暴，并且出轨，法院已经立案受理，等待开庭。 成橙父亲绝对不会家暴的，他绝对不会的！ 至于出轨，这难道不是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持之以恒做的事情吗？ 成橙的父亲一定跟她的父亲一样，是个温柔有担当的男人，他一定是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 是那个女人，和那个长发男人的诬陷！ 她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那天深夜，程程趁阴楚意睡着，偷拿他的手机，翻出通讯录给成橙母亲发了条短信。 “mama，我是橙儿，我想您了。” 不久，成母回了短信—— “橙儿！你真的醒了？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楚意说这段时间有人盯上你哥哥，不让我们见你……老天保佑，我的宝贝，你真的醒了！” 程程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久，直到眼睛酸涩痛楚，才恍然回神，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究竟恨母亲多一点，还是那个男人多一点。 多少年来，没有答案。 可能，她是恨母亲多一点的，这不过这种恨，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太多的根缠交织的回忆，太多不合实际的幻想和期待…… 终究比不上对男人那纯粹想要他死的恨意。 那天晚上，程程失眠了。 她想报复，她要报复，她必须报复！ 为了她的父亲，也为了成橙的父亲。 只是，究竟采用脑海里翻滚而出的哪种手段，才算“报复”呢？ 在接到成橙母亲见面的提议时，一个计策自然而然浮现于脑海…… 第二天的程程破天荒比阴楚意醒得早，只不过素面朝天的她面色泛白嘴唇发乌，眼底布满红血丝，一副稍后就要驾鹤西归的模样。 餐桌上的阴楚意若有若无的视线就没从对面的活贞子身上移开过。 “你昨晚偷什么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从对面冒出，正在喝牛奶的程程平地咳出一片青藏高原，无限惊恐的眼神猝然锁定阴老板—— 出师未捷身先死，难不成他发现了？ 被贞子眼神锁定的阴楚意浑身寒意来袭，甚至想打哆嗦，实在受不了的闭上眼睛—— “别拿你那双眼瞪我……” 程程：…… 无F*K说:) 为了不跪下叫他爸爸…… “我这是没睡好……” “你昨天九点半就上床了。” 程程微微心虚，但面不改色：“半夜惊醒看见月光下你的脸正对着我，你的嘴唇血红血红的，像刚刚吸过血。” 她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早上起来一看，我倒血色全无，这件事说明了什么？” 阴楚意正在咀嚼食物，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半晌终于喝下最后一口牛奶，唇边不可避免地粘上一点点白色的牛奶残渍。 “说明你在撒谎。” 她听见他冷冰冰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 “现在的季节，月光没法照在你的床前。编故事也需要智商，我的夫人。” 程程：…… 玛德，她感觉自己在坐云霄飞车。 “我以为大清早看见妻子面色不好，会有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没想到我的老公看着我苍白的面颊无情地闭上了眼睛。”程程尴尬不失礼貌地微笑道：“如果我现在不是已死之身，一定跟你闹离婚。” 阴楚意：…… 吵不过，算了。 身后，杀人诛心的程程对着他的后背微微一笑，用那种门口保镖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老公啊，你嘴巴上的牛奶没擦干净……” …… 男人疾步而去的声音戛然而止。 刚刚走到餐桌旁准备收拾餐具的影儿僵在原地。 别墅大门口，被程程一纸“皇榜”挡在门外的一众助理和保镖排成一排，低着头目瞪口呆…… 原本得意忘形的程程，眼睁睁看着阴楚意缓缓转身，沉默地看着自己，迈着“诡异”的步子一点点靠近…… 在她的面前站定，倾身，与她扬起的小白脸面对面，近到呼吸相闻…… 因为紧张没敢呼吸，程某人硬生生将自己煞白的小脸憋出一丝难得的血色。 “帮我擦掉。” 阴楚意用一副标准的男低音和勾人心魄的小眼神赤果果的注视着她，深邃幽暗的眼睛像根尖长还通电的利刺扎进她的心窝窝，又突然，又慌张…… 程程不敢与他对视，惶然转过身随便拿了餐巾胡乱擦了两下，在某人密切的注视下僵硬地笑了笑—— “干净了……” 阴大总裁不相信似的，始终带着尾戒的右手缓缓抚上嘴角，自始至终紧紧盯着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后来她看着他那副勾人心魄的模样几近色。情，那张贞子一样的小白脸瞬间被炒成了大红脸…… 偏偏他还觉着没调戏够似的，在确定自己干干净净以后，唇角随着心情微微挑起，伸出魔抓轻轻扶住她的脑袋，在程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她柔软的刘海在薄唇上微微摩挲两下—— 然后嫌她烫人似的转身就走…… 留下原地石化的程某人。 他是在用她的刘海擦嘴吗？ 他也不嫌她头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