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然的情绪失常
五个小时后，谭瑞国被叫醒了，准确来说他是被疼醒的。 清辞的一只脚踩在他的心口处，正在死命地往下压，她本人除了膝盖有些颤抖外，看起来面色如常。 但谭瑞国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挣扎着强行推开清辞，一脸愤怒地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叫醒你，然后带你去一个地方，现在准备出发吧。”说罢，她揉着刚才被推开时似乎扭伤的手腕，转身往外走去，“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再晚就赶不上了。” “你…”谭瑞国犹豫不决间，被清辞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一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二人一起下到一楼，这个时候为时尚早，大楼里还没有几个人在。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们都要忙着恢复伯塞城的正常运转，人便更加少了。 楼外，清辞刚一出现，就有一辆黑色大众打着双闪停在她面前。 谭瑞国看着和自己车牌号一样的汽车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从来不用这个牌子的，更别提会把车牌号安再这辆车上了。 “上车聊。”清辞拦住他的疑惑，拉开车门先一步坐了进去。 “开车。”等谭瑞国做稳后，她又开口说道。 车子缓缓驶动，并没有直接离开这里，而是先在里面绕了一圈后，才选择从一处偏僻的小门往外开去。 谭瑞国与清辞并坐一排，看着驾驶座上，容貌俊美的青年，转而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您这是做什么？” “让你看看你工作的地方，今天或许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清辞放下车窗，要谭瑞国同样这么做，“看看他们的眼睛吧，你会看到很多东西。” “不需要，我不像你，没有窥视别人的爱好。” “外面那些人也可以通过车窗看到你我，这种方式是相互的。” “您不觉得难受吗？” 回想到车子行驶过去，那些人形色各异的模样，谭瑞国只感觉到一阵胆寒，恨不得猛的推开车门跳下去，然后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撞上去才好。 最好，能一头撞死，那样他就什么事情都不用cao心了。 “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我认为你在被他们打量时，会产生轻生的念头，是因为你心虚。那份承诺书对你的影响很大，你虽然在行动做的很干脆，可实际上，连你自己都在拒绝那份承诺书的存在。” “可换做是您，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选择一个…您能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到我现在的状态吗？”谭瑞国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怒意。 “到了。” 就在这时，车子停在某处小区门口的阴影里，从车内看去，能清楚的看见刚刚停在小区门口的，一辆黑色汽车屁股。 “这是哪里？您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谭瑞国有些轻微的情绪失控，他崩溃的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眼神不断向下看去。 “你最好冷静点。” “冷静，从知道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就不可能冷静！我在黑海监狱莫名其妙地被人控制，刚回来正心情焦虑的时候，一打开家门就看到我的儿子被一只怪物吃的就剩下肩膀和脑袋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害怕死，害怕儿子出事，可为什么，我求他们，求求你们了，帮帮我，为什么没有人！” “要不要回去，以他现在的情况，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可信度都很低。”驾驶座上的青年说道。 “不用。”清辞看了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的谭瑞国一眼，“他要是这么脆弱，还是趁早把他解决了，换另一个人吧。” “是，白枫出来了。” 小区门口，白枫只背了一个背包，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情绪低落的走着。 黑色汽车的后备箱打开，从驾驶位下来的男人，强硬地要把白枫的背包放在后备箱里，似乎前面的车厢里，只够坐下白枫一个人，却连个包都放不下似的。 “白枫，白枫！”有些恢复过来的谭瑞国，打不开车门，就顺着驾驶区中间的缝隙，拼命往前面钻。 说话间，他还试图去抓青年手里的方向盘，好似要把车往前开去一般。 “快拦住他！”青年大吼一声，车子只是暂时熄火，鬼知道他这样搞会不会出事情。 清辞大概也被吓到了，得青年一声喊，她才反应过来把谭瑞国控制在后座，束缚住他手脚，使他无法动弹。 “妈的！”青年的手被抓伤了，他生气的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下车打开后座的门，狠狠的往神智不清的谭瑞国身上踹了几脚。 随后，后备箱里的药箱被他拿到副驾驶，他又回到车上仔细处理自己的伤口。 “喂，不行把谭瑞国弄死吧，受不了了。” “再等等，前面的车子开了，继续跟上去。” “行。”谭瑞国还在发癫，青年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最后前面的车子一路开出伯塞城，清辞开口让青年停下。 “到这里就够了，你要觉得厌恶他，就下车待会儿吧。” “哼！”青年冷哼一声，下车重重的摔了车门。 “砰”剧烈的声音带着整个车身都跟着颤了颤，谭瑞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忽然安静下来，眼神呆滞的转头看向清辞。 “不用在我面前装，你骨子里是个什么德行，我十分清楚，骗骗和我同行的那个人就算了，还打算骗我？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清辞又拿出扇子煽起来，在寒冷的冬季里，这样的行为活脱脱像一个精神病。 谭瑞国被冻的打了个喷嚏，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没办法，我在黑海监狱就被人盯上了，工作的地方和家里也被安了无死角的监控，昨天要不是你住进去，休息室里的监控没了，我恐怕又要失眠。” “看来，我和你的关系被人发现了。” “那您那边有线索吗？” “没有，监视你的不是监控，是一种属于我们这种人的特殊力量。” “您要不要查查看？” “暂时没想好，不过我离开的时间要提前了，明天你安排那些大领导开会，我就不去了。等你回来后，陪我吃一顿饭。” “是，那个青年要不要替您查查？” “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掀不起什么浪来，林溪走了，以后我的身边还需要人照顾，你别多事。” “是。” 就这样，两个面色凝重的人，在车窗全部关死的车厢里，完成了一次短暂且不为人知的交流。 很快，谭瑞国和清辞两人又回到了谭瑞国的办公室，在那里，谭瑞国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的儿子情况很不好，正常的医学机构已经治不好他了，您能不能去看看？” “我是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你觉得我很闲？”清辞坐在谭瑞国办公室的沙发上，开口问道。 “没有。”谭瑞国连忙解释道：“是您的手段很让人赞服，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敢在您面前张口，希望您能救下我的儿子。” “别听他满嘴跑火车！”跟着他们一同回来的青年，此刻正抱着一大堆零食从外面进来。 路过谭瑞国时，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清辞，你要是信我，就别听他的，谁知道他肚子里又憋了什么坏水！我可听说了，咱们这位谭城主，手脚不怎么干净！” “小子，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谭瑞国尽量保持着和善的微笑。 “没有，我就是单纯的看你不爽！还有，你能别对我笑了吗？看的我想在这里揍你一顿。” “动手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你在我的办公室里打了我，还是在现在这么个关键时期，我是可以把你关进监狱的。” “有本事你就关，真当小爷我怕你。”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需要告诉我。” “为什么？” “我把你关进监狱里，总要和那边打个招呼的，万一打电话的时候，人家问我你叫什么我都答不出来，那我不是很尴尬？” “行，我告诉你，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莫名湫是也！”青年说着，抓起一大把薯片塞进自己嘴里。 清辞在一旁捂着嘴轻轻笑道：“你看看你，没个正经样子，谭瑞国你又是，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我和他计较？”谭瑞国一手指着青年的鼻子，“您看看他多大了，一张嘴说出来的都是些什么话，这要是我亲儿子，我早活活打死他了。” “哎，可惜我不是，你敢打我，你的就敢打你，我气死你丫的。”青年是又摇头又晃脑的，把谭瑞国给气个不轻。 他外套都给脱了，心想要不是这小子是清辞的人，肯定要好好打他一顿不成。 “你要打便打吧，他这张嘴确实该打，以后恐怕还要给我惹出不少麻烦来。”清辞开口说道。 青年一听，顿时拉起她的一角，双手轻轻摇晃着，“清辞～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怕你将来惹到不该惹的人，平白丢了性命怎么办？” “不会，我可会装了，像对待谭瑞国这样对待一个人，我都是看人的，选的都是我惹的起的。” “那还是要小心，万一人家背后有人怎么办？” “知道了，这么久没联系我哥，他都着急了，我去给他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