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亚瑟在欧格斯特的身影消失后，继续坐在石凳上再次用历史投影造出一桌欧洲风味的菜肴，端起一杯果汁，慢慢喝着等待某神的出现。 等亚瑟刚喝完又满上再喝时，他的动作突然一顿，伸到嘴边的果汁也被放下，然后隐秘的力量瞬间笼罩整个山顶方圆几百米。 亚瑟看向面前脸庞朦胧、穿着层叠却不繁复的黑色古典长裙的黑夜女神。 她的衣裙上点缀有一粒粒明净璀璨的宝石碎片，碎片闪烁着像夜空中星星的点点辉芒。与原著相比只是缺了象征月亮惟一性的圆月装饰。 黑夜女神优雅地坐在石凳上，长裙部分掉在地面，却未沾染灰尘，双手交叠放在并拢的腿上，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 虽然亚瑟看不清她的脸也不打算用能力看清，但就是觉得她异常秀美。 亚瑟左手托住脸颊，右手除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指尖有规律地依次点着桌面，懒散地说道：“阿曼尼，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还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所以有什么事吗？” 阿曼尼语气飘渺地说道：“亚瑟，我需要你帮忙找到萨林格尔的踪迹。” 亚瑟故作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来‘寻仇’的呢，毕竟第二纪时我可没少挑逗你。” 阿曼尼见亚瑟没打算先对自己的请求作出回应，于是顺着亚瑟的话说了下去：“那些事情我现在并不在意。” 因为当时我就已经被你隐秘过了，对吧，亚瑟心中为阿曼尼补充了一下。 阿曼尼接着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应该走猎人途径。” “我这途径天生的，没办法。有时我也会为猎人途径少了一个人才而婉惜”，亚瑟叹息一声后说道。 “不过我就是有机会也不想走猎人途径，虽然这条途径也是阳性的代表，但旧日可是有魔女途径的阴性力量，我还是更乐意像现在这样。说起来猎人途径的好苗子咋都喜欢跑到其他途径呢？” 阿曼尼不能get到亚瑟话中的点，她说道：“我挺好奇你给莉莉丝的圣水到底是什么？不能说的话就算了。” 亚瑟一本正经地说道：“商业机密，不能外传。怎么，你也想来一瓶？我的价格绝对公道。 说起来，莉莉丝转途径后再也没派人来找我了，她还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亚瑟在小世界中忙碌时也没忘记在外界布置个分身来将“圣水”卖给莉莉丝，毕竟每次交易亚瑟都能获得不少特*******时留在南大陆的血族先用封印物联系，得到“圣水”后就献祭给莉莉丝。 亚瑟顿了顿，看见阿曼尼轻轻摇头。 亚瑟想了想原著剧情，不确定地问道：“你找萨林格尔干什么？该不会是格蕾佳莉留下的永眠者惟一性和苍白皇帝特性被祂得到了吧。” 阿曼尼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最初我被不死鸟始祖的布置先引去了北大陆，当我发觉并来到南大陆时，祂所留下用于复活的特性已经被萨林格尔得到了。” 亚瑟快速眨眨眼，以表示自己的惊讶，然后他脸上露出的表情充分表达了一个意思：你这一个真神外加老阴比连个萨林格尔都抓不住？ 阿曼尼自然读懂了亚瑟的意思，平静地说道：“即使你不帮忙，我也有办法得到特性，只是要的时间很长。在之前的几次交手中我发现祂魔药消化迅速，现在应该离成神只差一个仪式了。” 亚瑟故作震讶问道：“以你的本事居然真不能直接弄死祂？” 阿曼尼说道：“不死鸟始祖曾拥有源质永暗之河的支流，祂的复活后手就在里面。萨林格尔不知如何得到了祂留下的特性，而且似乎还与祂达成了一致，借用源质的力量一次次躲过了我。” 亚瑟心道：达成一致了？原著中可不是这样啊。等等，当初那些古神被击杀后，我判定过祂们的死亡。 格蕾佳莉不会是因为没有信心复活前躲过阿曼尼，又恰好被萨林格尔通过非凡特性聚合无意间找到，就干脆让萨林格尔先带上自已躲避吧。可能也有格蕾佳莉没有多少反抗的原因，不过对付萨林格尔可比面对阿曼尼容易多了。 亚瑟觉得这个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相。 亚瑟突然又想到：这么说起来，我还无意间帮了萨林格尔？不行，没有谁可以白嫖我，等和阿曼尼谈完后就用“觉者”的能力让萨林格尔改天把账还回来。 亚瑟心中想法纷呈，嘴上感慨般地说道：“源质啊，唉——这我也没办法了，毕竟我现在只是个强点儿的天使之王，即使有专门追踪定位的能力，也无法对萨林格尔起多大效果。 最多也只能帮你确定祂大致的活动地点。 现在我连一份上苍之眼的特性也没了（一份用于造“天道系统”，一份用于造“犹大”了，一份在尾随阿蒙的分身那里），而且还不能轻易取回来，不然也不至于找不到只是拥有一丁点儿源质还没掌握的萨林格尔。” 阿曼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做了个告别礼，身体就开始渐渐隐去。 亚瑟马上挽留道：“你现在又找不到萨林格尔，走了干嘛。我可是特意为你用历史投影造了桌欧洲菜，这么多年了，你就不怀念家乡吗？” 阿曼尼的身影再次显现。 亚瑟说道：“因为我不知道你爱好，所以只能把那些你曾经说过的变出来，你再想要什么说就行了。” 亚瑟说着，就用历史投影变出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和一瓶普通的红酒。 亚瑟将高脚杯移到阿曼尼面前，沉稳地端起酒瓶。酒水柔和地流进杯子三分之一处，让杯子里恰好装有150ml。 阿曼尼拿往杯柄，将杯子面向阳光微微晃动，看了眼，又拿近闻了下。 阿曼尼微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会变出罗曼尼康蒂那类的呢。” 亚瑟说道：“你向我说过自己‘前世’的生活，如果你没骗我，那你应该没喝过那种东西。 既然如此，我变出来又有什么用。我们喝的是回忆，对吧？而这瓶酒就是你曾经提到过的。” 阿曼尼喝了一小口，说道：“亚瑟，有什么事，说吧。” 亚瑟马上灿烂地笑着说道：“不愧是“真正的智慧之神”，就是能猜到我的想法。 阿曼尼，可以的话，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来的经历吧，我一定会认真倾听的。” 阿曼尼稍微品尝了红酒和菜肴，亚瑟也不催促，安静地做个“好听众”。 阿曼尼问道：“征得我的同意后你可以去历史中看，又何必我来说呢？” 亚瑟端正坐姿，义正言辞地说道：“那不一样，看历史虽然画面有了但没有心理描写，听你说就像读小说，我能自己想象心目中的那个场景，而且由你这个当事人讲出来，我可以听你说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 阿曼尼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对亚瑟微微颔首。 亚瑟立马从历史中拉出个全套扩音设备，快速安装好，双手把话筒递给阿曼尼，脸上一幅“你用这个快说”的表情。 阿曼尼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亚瑟。” 设备立刻化为白烟消失，亚瑟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恢复一分钟前的状态。 于是阿曼尼无声地微微笑了笑，开始说起这些年的经历。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不死鸟始祖的布置把我引向了北大陆……我在北大陆完成仪式，晋升真神，建立了教会…… 几年后，我找到了不死鸟始祖的布置，之后又重新搜索一次后去往了南大陆…… 在南大陆，我几十年来一直没有任何发现，直到一次偶然……最后我得到了母亲惟一性……。 在几十年前，萨林格尔触动了不死鸟始祖的复活后手，我立刻赶去，却已被祂逃走。 之后我一直在寻找萨林格尔，又回到了北大陆，期间遇见了列奥德罗、奥库赛斯、赫拉伯根……祂们直接承认自己的背叛使造物主陷入了疯狂，而且祂们夺走了部分特性。 但我知道，你不可能真让这种事情发生，祂们肯定被你欺骗利用了，我顺势答应了列奥德罗的请求——帮祂完成真神仪式。 我在列奥德罗、赫拉伯根的仪式也差不多完成时帮列奥德罗完成了仪式，当时……祂们三个几乎同时晋升。 之后，莉莉丝为了得到母亲惟一性主动来找我……我将惟一性交给了祂并帮祂隐秘身份，其实这些事你都知道，莉莉丝说她晋升时你也在场，如果不是你，她差点就失控了……” 听到这儿，亚瑟心道：我当时没好意思问莉莉丝的母亲惟一性那来的。现在才知道，阿曼尼，原来是你断了我的“财路”啊！ 阿曼尼：“……再之后我就来找你了。” 亚瑟在阿曼尼说完后连忙递过去一杯水，然后鼓着掌说道：“真是精彩的故事。” 阿曼尼与亚瑟“愉快的早餐”，亚瑟先一步提出告别。 阿曼尼的身体像被橡皮擦去一样由下至上渐渐渐消失，亚瑟去往南大陆的东边。 —— 在地球上的小重逢开始时，星空中，火星上。 无聊至极的亚瑟看着面前的外神“不息的呓语”，听祂不停地念叨着各种意义不明的话。 不息的呓语是被亚瑟强行抓过来的，亚瑟就是想听“人”说话，就祂最合适了，虽然大多时候都听不懂。 旁边的不定之雾有些躁动，一直尝试着前往地球的方问，但被几道黑色带有金纹的锁链给牢牢拉在原地。 锁链从虚空中伸出，穿进了扭曲的雾气中。每次不定之雾想要挣扎时，锁链上的金纹就会闪烁，然后雾气就变得溃散。 亚瑟瞅了不定之雾一眼，心道：唉，星空中的风景都看腻了，最近真是无聊，上次为了跟堕落母神打架好像是三天前吧，现在也不想跟祂打，欲望母树也没什么动作。又不能离开，唉—— 亚瑟实在没事干，成天就只能和外神们交流感情，闲得都想睡到最初屏障消失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