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案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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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五年初,织造局起了一场大火。天干物燥,起大火本就是一件极其寻常之事,何况是织造局这般疏于管理之地。 只是这件事让知府衙门十分为难,织造局这边属于管理实在不是衙门的事,而是知府衙门实在管不到织造局这边。 只是这次却实在不能再不管,毕竟织造局丢失了七十万两银子的绸缎,这实在不是一件小数目。 鉴于此种原因,知府衙门一早接到报案,衙门李捕头便带着手下一干人等向着织造局而去。 位于太监巷的织造局原本不叫太监巷,只是近些年在织造局办事的都是宫里派来的公公,所以久而久之改成了太监巷。 对于这边的情况李捕头也不甚熟悉,毕竟以他的身份以及地位,是无法接触到这般人物的,平日里织造局那边也不会允许知府衙门派人过来巡街。 以至于李捕头接到这案子之后,就立刻十分好奇,为何以往架势极高的织造局的公公们,会委身去找知府衙门官差来办事。 直到一行官差看到火场面貌之后,一切都十分明了了。 一眼望去,李捕头便能判断这火并非因为天干物燥而着的,实在是因为有人故意纵火,在仓库周围甚至还有故意放置未曾烧尽的柴禾。 若是寻常火难,织造局断然无需来找衙门,一来织造局自己便能应付,二来在织造局附近暗线无数,本就犯不着来找衙门。 如今出了这情况,李捕头大抵能猜测,这纵火之人应该是织造局内部之人,否则防守如此严密的库房,岂能说烧就烧 想来那位织造大人怀疑织造局的人,所以不用织造局的人来查,而是刻意去寻找衙门来帮忙,实在是如今他更相信衙门那边。 分析出这一消息,李捕头颇为不屑。 身为衙门捕快的他,算不得朝廷官员,拿的是衙门的微薄俸禄,身份也十分低微,故而十分看不起这些阉货。然而如今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太监们,却依旧还是要靠自己这些人。 目光扫过这早已成废墟的仓库现场,李捕头微微皱起眉头,随即走向站在边上等待结果的齐尧,行了一礼,算是见过,便道:“的确是纵火不过剩下的还要具体情况还要在仔细去勘验。” “勘验”齐尧点点头,随即又道:“我想李捕头是否先验验尸体意思是说,织造局有人死在了火场。” “还有人命”李捕头脸色微变,沉声道:“既然出了人命报案时为何不明说还有火场怎的不见尸体” 齐尧不由皱起眉头,显然他对眼前这精壮汉子的无礼十分不满,但他依旧还是可以忍受这粗鲁的汉子的无礼:“织造局的事不同于乡野平民李捕头还是请查验尸体吧。” 李捕头虽说不喜眼前之人,但却也深谙为人处世之礼,之前也是因为太过急切所以才有些冲突,很快便恢复如常,他略表歉意的向着齐尧示意,接着忙应道:“是,查验尸体才重要” 尸体停放距离火场并不远的,大抵是怕遭到积雪破坏,所以临时搭建了亭子保护,周围还有些许护卫看守,应该是织造局内的护卫。 还未走近尸体,李捕头便听见一阵嚎啕大哭之声,声音十分尖利,不似女子发出的生意,但与男子声音又相去甚远,想来就是局子中的太监了。 一眼扫去,便看到趴伏在雪地之中,将头埋在白色单子上痛苦的小太监,想来的确是伤心过度,竟然已经已经哭的几近晕厥。 齐尧脸色微变,轻喝一声,道:“桂子你这是作甚来人,将他拖走。” 被呵斥之后,桂子顿时抹了抹并未流泪的眼睛,随即慌忙一滚,熟练的向着边上跑去,却被李捕头连忙叫住。 “这位桂子,你且先不忙着走” 桂子一听此话,忙回身看了一眼齐尧,见对方并无反对,这才怯生生的站在李捕头身边,低声应道:“捕头大哥,你找我” 李捕头见这小太监似乎还有些惧怕自己,心中顿时十分受用,连忙安慰道:“你无需害怕不过有些事要问问你。” 边上的齐尧一听此话,立刻沉声道:“李捕头有事问我便可桂子对这事并不了解。” 李捕头连忙摆手,并未理会齐尧,而是问道:“桂子,你可认识这死去之人” 桂子连忙点头应道:“认识,当然认识他叫顺子,便住在我隔壁” 李捕头点点头,继续微笑道:“那你可知这位顺子他平日里都与那些人交往比如有过矛盾,又或者关系要好之人” 桂子点点头,依旧还是有些怯意,眼睛不住的扫过齐尧,但说起话来已然大胆多了:“顺子平日里便负责与苏州绣庄这边打交道织造局每年也要在这些商户里购置一部分绸缎” “这些倒是不必说”李捕头拍了拍桂子的肩膀,叹息道:“你实在无需紧张,只是问些无关紧要之事具体和哪些商户哪个人打交道” 桂子瞥了一眼齐尧,连忙道:“李家苏州就只有李家是皇商,他自然长与李家” “桂子”齐尧稍显怒意,随即沉声道:“你且下去吧,剩下的事我与李捕头交待。” 桂子目光扫到齐尧满面阴沉,忙向着李捕头一抱拳,向着边上跑去,倒是留下李捕头稍有些尴尬。 齐尧冷哼一声,忙道:“这桂子素来与顺子不合这次竟然会来哭顺子,当真是猫哭耗子” “哦”李捕头目光一沉,好奇道:“大人你说桂子与顺子,二人关系不合” 齐尧微叹一声,苦笑道:“说起来也颇为无奈,这二人都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顺子那孩子老实,所以我素来喜爱,而桂子却又鬼机灵多大抵还是有些轻视,所以二人” 并未在多说,但李捕头已然能猜到他所说之语,轻轻点了点头,李捕头缓缓上前,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微微掀开,顿时脸色大变。
所谓的尸体如今已然成为焦炭,几乎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 由于报案之人并未提及有人命案子,所以随行并未携带验尸所用工具,所以李捕头只是简单的检查一番,便忙将单子盖上。 齐尧见此景,忙问道:“是被火烧死的顺子这孩子不像是这种人呀” 李捕头不由笑了,不住问道:“大人说顺子不像是这种人这种人又是哪种人” 齐尧顿时语塞,许久之后才支支吾吾道:“不像是不像是” “不像是会勾结外人,监守自盗,最终玩火之人吧。”李捕头轻笑一声,随即背着手向着火场方向而去。 听着此话,齐尧脸上神色并未有丝毫变化,直到看着李捕头远去之后,才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聪明的人,总是好办事。” 离开织造局之后,李捕头忙向知府衙门而去。 知府徐尚珍年岁以大,却也实在经不起折腾,织造局那边出了这等大事,他却是心急如焚,但实在因为腿脚不利索,只得让手下人过去。 对于李捕头,他却是信的过,此人虽是读书不多,但办案却是有一套,这些年也将苏州治安搞的十分安定,算是颇有才干。 站在院子之中踱步,总算等来了李捕头,忙问道:“情况如何” 李捕头苦涩一笑,摇摇头道:“办那边的案子总是不简单,过去了才说还出了命案不过能确定仓库是纵火,人是被人杀死后丢进仓库的。” “有什么别的发现”徐尚珍稍有急切。 李捕头点点头,沉声道:“应该是织造局里出了内鬼想来是织造局内有人与外人串通一气,来劫走了这价值七十万两银子的绸缎。” “内鬼”徐尚珍脸色愈发黯淡,片刻之后才无奈道:“织造局的事不好办切莫牵扯太多,最好大事化小吧。” 李捕头自然清楚这其中利害程度,他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又道:“问了几人的话看样子那位齐公公倒是在刻意袒护死者,而织造局另外一名小太监,却暗指内鬼便是死者顺子。” 说着话,李捕头将整理好的案情递给徐尚珍过目。 徐尚珍接过之后仔细翻看即便之后,才好奇道:“竟然与李家有关李家老爷前些天去世对了,这七十万两银子的绸缎却是有些印象,的确是来自李家当时齐公公与李家诸人还起了冲突。” “李家与齐公公有过节”李捕头应了一声,脸色顿时沉重。 徐尚珍思索一阵,嘱咐道:“李家又牵扯到沈先生这案子却是不好办,若是能大事化小,切记不要深入。” 李捕头轻叹一声,无奈道:“案情如今尚还不明朗终究还是要去李家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