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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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社长：“你怎么不找个模特？” “下雨了，公园里没有人。”柳长舒望向了主编和云烁。 还在翻后面的照片。 很快就要翻到那一张照片。 也是柳长舒曾经，盲目自信的声称，能比流岚拍摄出更好的，“雨打荷花”。 副社长挤了个眼色：“你可以找那个谁呀。” 柳长舒懵了下。 那个谁，是萧涵吧。 可柳长舒从头到尾，甚至在雨中狼狈拍摄的时候，也仅仅想到流岚一个人罢了。 于是说道：“不记得他了。” 不是“忘记”，带着惊讶和略带遗憾。 而是比“忘记”，更加无情的“不记得他了”的，平静。 副社长“哎”声，叹气。 突然，云烁将鼠标定格住：“这张拍的不错。” 是一张，等到。 如孩子哭泣的天空，被大人用一个糖果的哄骗后，面颜上还挂着蒙蒙泪水，浮现天真无邪。 笑容的黄昏。 远处琥珀般的夕阳，落在涟漪湖泊的远处。 近处则是，一个朦朦胧胧，就像青烟，快要被大风吹散的。 投入在湖泊中的人影像。 副社长眼睛冒光：“你拍的是你自己？” 不确定的语气。 照片里的，湖泊中微微涟漪，模糊了倒影。 女子的容貌，被一团类似摄影机形状的黑雾，弥漫住；犹如风吹皱透明纱般水纹，隐约可见，白色的连衣裙，浅蓝色的牛仔裤，在摇摇欲碎；还有手腕上，系着一条，飘扬的红色绸带…… 这正是，柳长舒昨天所穿的衣服。 可能因今天换了衣服，所以才会让人不记得？ 但那条红色绸带，一直都是，系在手腕上。 所以柳长舒“嗯”的低声回答。 而且当时，公园里，也只有柳长舒，和她了。 “真有你的。”副社长竖起了个，大拇指。 亡羊补牢，也得尽心尽力的去补。 就像当年…… 这是早餐，还有摄像机。流岚很熟练很习惯的将东西递过去。 昨天你拿摄像机做什么。柳长舒好奇。 昨天，流岚说的是“借”，不是“拿”。 “拿”和“借”，有着很大的不一样。 “借”，是恳求的语气。表示使用的东西是别人的，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拿”，则是不客气的语气。代表是，把别人的东西，当成了自己的使用。 之所以在这里要区别开，是因为。 流岚对柳长舒的东西，太客气了。 柳长舒换了新手机，流岚眼中明明充满羡慕，却连碰都不碰；柳长舒买了好吃的零食，都喂到流岚嘴边了，流岚却装作没有兴趣的摇了摇头。 甚至。 流岚目光被吸引到呆滞，说。你头上戴着的发夹，好漂亮。 别人说到漂亮，都会…… 像看到一只漂亮可爱的小猫咪，会忍不住去摸下。 小猫咪的脑袋。 可流岚，却没有。 似乎怕他的手，不小心玷污了柳长舒头发上，蓝雪花发夹。 如果不是…… 流岚会牵柳长舒的小手；流岚会在无人的时候，偷偷亲吻柳。 柳长舒都怀疑，流岚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当然，每次出去玩耍的时候，柳长舒都会把包包丢给流岚。 男朋友，就是当苦力的嘛。 所以，当听到流岚说借摄像机时，柳长舒先是惊讶，然后连想都没有想。 本来自己的东西，就是流岚的东西。 给了流岚。 去公园里面拍了些照片。流岚回答的很随意。 就像当时。 有一只蜜蜂飞了过来。流岚随意的挥手，将蜜蜂赶走。 般的淡定自若。 柳长舒眸冒惊喜。你大早上跑到公园，帮我拍荷花？ 雨，才刚停不久。 你不拍，难道我不应该去拍吗？流岚回答的很自然，且理直气壮。 就像当时，有一只蜜蜂飞了过来…… 是朝着柳长舒飞过来，吓着柳长舒匆忙歪了下臻首，闪躲。 而流岚，很自然，且理直气壮的挥手，将蜜蜂赶走。 似乎在警告蜜蜂，不准靠近我女朋友。 其实流岚。 只是对柳长舒的私人物品，划清界限；但对柳长舒本人，却胜过他对自己般的保护。 猪猪，我好爱你。柳长舒仰起雪白面颊。 不懂风情浪漫的流岚，不会说“我也爱你”，只会温和的说。赶紧上课吧。 如果是其他的课，柳长舒听到流岚这么说，肯定会把不满意的情绪，毫无保留的浮现在面颜上。 都大学了，再不逃课，以后还有机会逃课嘛？ 但摄影课…… 是柳长舒最喜欢的课，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而且摄影老师，也很喜欢柳长舒。 但那次摄影课。 柳长舒突然不想松开流岚的臂膀，低声。你陪我一起上课，好嘛。 短短的一句话。 语气是从请求，转到乞求、再转到撒娇。 你先看看交哪一张照片吧。 流岚肯定是，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第一张照片。 是夜里二点四十二分，雨刚落下的时候，拍摄。 也就是说。昨天夜里流岚偷偷一个人跑到西山公园，拍荷花。 是想让柳长舒感动嘛！ 所以柳长舒眼眶中，含着珍珠泪，试比照片中荷花上的水珠，争晶莹。 猪猪，谁让你大晚上跑到公园拍照呢，我会担心。 因为位于市郊，靠近大山偏安一隅的西山公园。 虽然白天人很多，但天还没有黑，人就会随着最后一趟公交车，全部散去。 夜里，西山公园就变成了。 一个传说闹鬼的，危险地方。 流岚却说。天气预报报道，后半夜才有雨。 事实，的确如此。 昨天夜里凌晨，雨还未来；今天早晨六点多，雨就停了。 那就不要去了嘛。柳长舒。 害怕流岚，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摄影作业，可以随便交两张照片，就算不及格，也会有补考的机会。 但如果流岚丢了…… 这么多年来还不够证明，柳长舒连再见流岚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吗？ 可惜。 当时只道人生初见，便以为，不会有生离之别。 所以当时，感动过后的柳长舒，又开始在挑选照片中，焦急不耐烦。怎么拍了这么多张？ 从昨天夜里凌晨二点四十二，一直到今天早晨六点十七，二百多张，照片呀。 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了！ 流岚干笑了笑，解释。因为不知道，从什么角度去拍，所以就每个角度都拍了；因为不知道，下雨天的荷花，什么时间段最美，所以就多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