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两个女人的战争二

    事情是这样的，大家一起吃饭，莫朵朵说起了蓬莱岛以及山外山的原住民，可能是徐福带的童男童女的后裔，林海说，也只是可能，其实从乡野调查的结果看，现在山外山人，他们的祖先，很多是从宁波镇海，慈溪那边，漂流迁移到岛上的，尤其北岙居多，所以方言上以宁波话为主。当然，南岙那边，情况又有点不同，南岙，港深，南沙滩，有点像手臂在手肘处弯曲，弯曲的沙滩之外，就是一望无际茫茫的公海，南岙人，他们的先辈，大多从温州台州逃难而来，讲拗口的温州方言，在渔忙季节，也就有很多温州福建的生意人，来岛上收鱼货，以前，收的都是野生的黄鱼鲞，乌贼鲞，红灿灿的金钩虾米，最金贵的还是黄鱼鱼鳔，也就是俗称的黄鱼膏，有“海中人参”的美名，在温州福建民间，女人坐月子都要吃黄鱼膏滋补，因此谁能收到黄鱼膏，赚的也就越多。两个女人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听林海讲这些海上掌故，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林海，林海说这些都是听徐老师说的，徐老师懂的才是真多，这时，莫朵朵开口了，刚开始还好，但是说着说着，饭桌上的气氛就有点┅┅

    莫朵朵说：“林老师，你知晓你们祖辈从哪里迁移来的吗？，现在好像比较时兴家族祭拜，广东福建那边尤其盛行”“嗯嗯是的，浙江也很多呀，像著名的钱氏家族，还有郁春生的家乡，杭州富阳那边，也祭祖的，”林海想搪塞过去，但是莫朵朵紧追不放，“林老师，你说呀”“哈，严格意义上说，我和夏琳有点不一样，夏琳的祖辈都在山外山，当然，有一段时间，夏琳的祖爷爷，曾经去过上海滩跑船，也是徐老师说的，”“我爸和我妈，当然现在他们已经在天堂了，是他们这一辈才到岛上谋生的，我爸，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太清楚祖籍是哪里的，好像是江苏？我妈我知道，她应该是富阳那边的，好像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一直知书达礼，连徐老师都对她赞不绝口”，“嗯嗯，你mama一定是个大家闺秀，大美女吧”莫朵朵说，“是的，林老师的mama，温柔贤惠，又美丽读书又多，一直是我小时候想成为的那种人”夏琳接了话，“可惜她不在了”。

    “夏琳姐，你能不能也说说呀，我读书时喜欢历史课，这次到山外山，也想了解这个海外仙山的一些东西呢，权当排解我失恋第十天的忧愁，我现在要关注当下，关注美食美景，忘记那些不堪的乱七八槽的事”，“你失恋了？来我们山外山排解忧愁呀，城里人就是城里人”夏琳说道“是呀，被一个渣男骗了，我的事先不要说，说说你，夏琳姐”，“在山外山，我爷爷的爷爷辈，也是有钱人，清很早以前，据说他去上海滩为一个郁姓老板跑船，也是一个小头目，”夏琳开始说起她的先祖们，“是的，这个我去查过史料，郁姓老板好像叫郁泰峰，现在上海还有他留下的老宅，”林海补充道，“是吗？我住在上海怎么都不知道”，“宅子叫宜稼堂”“便宜的宜，一个禾加一个家庭的家，堂，弄堂的堂，那时郁家在上海号称郁半城，响当当的船王”“嗯嗯，我回到上海，去找找”“我爷爷的爷爷在上海滩累死累活干了半辈子，赚了很多银子吧，回到山外山，造大宅子，打大船，但是都被我爷爷败光了，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家道中落”，“这种事很多的”，莫朵朵安慰，“鲁迅先生本来也是大户人家，后来不是也家道中落了呀，”“我父亲是一脉单传，人老实只会补渔网，在渔村吃不开，我又是独生子女，人丁不兴旺呀”夏琳叹气道：气氛有点不太对了，很明显夏琳已经不想再说了，但是傻傻的莫朵朵还在问“后来呢”，林海甚至想要去拉她的手，叫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在夏琳面前又不太好，搓着双手挺尬的，这时，夏琳站起来了，“后来，后来我丈夫遇海难死了，留下我和夏楚楚”，她径直离开饭桌，一个人走到玻璃桥吹着风，眼眶里早已噙满泪水，留下莫朵朵和林海凌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