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起去赶海

    三个人的一顿饭，最后不欢而散，莫朵朵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夏琳说没事，这有什么，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嘛，我有点情绪化了，扫了大家的兴。莫朵朵也不好说什么，她决定下午去龟背山那边的南岙，南沙滩，面对浩瀚无际的太平洋，发发呆，彻底忘掉那些倒霉的事，然后，收拾好心情，再杀回上海滩。

    夏琳留了下来，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林海决定等会儿落潮时，领她去小沙滩赶海触石，太阳慢慢西移，玻璃桥下小沙滩的潮水渐渐在褪去，提着个竹篮子，拿了几样赶海的工具，林海和夏琳，沿着双螺旋扶梯，来到了小沙滩，潮水涨平时，一些礁屿只露出最上部，就像水面上一些乌黑的小鳗头，或者一个人乌黑的头顶，现在潮水落尽了，海滩两侧礁石显露了全部身体，上面长满了褐藻，绿藻等，长的短的都有，在藻类缝隙，会有海螺，贻贝，牡蛎、藤壶、佛手等贝类，在间歇性或在水下或水上的礁石上安家，一块礁屿就是一个生态圈，从更微小的角度上说，哪怕一滴水也是一个生态系统。夏琳趟着水，裤脚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的小腿，她发现一块礁石上丛生着许多小贻贝，山外山人叫＂毛娘＂，开始一声不响地拿一把弯弯的小刀采集小毛娘，就像种地的人，摘落花生一样，林海则一会儿望望天一会看看海，像是来海边散心的。看着夏琳心无旁骛的样子，林海叫她一起坐一块园石上休息一会，喝口水，接着说：“小时候对什么都新奇，为了得到mama的一句表扬，眼睛像探照灯一般，在礁石滩上下左右搜寻，就为了采满一篮子的牡蛎，贻贝啥的，现在更多的是享受在海边，在沙滩的那份自由安静时光，哪怕发发呆也是好的，又没有人和你比赛，你悠着点”“我只是想着多采些毛娘，打些藤壶，拾些辣螺，可以做藤壶炒蛋，毛娘夜开花汤，红烧辣螺rou，自己赶海的收获，吃得特别鲜香，晚上可以和你一起吃饭了呀。“嗯嗯，好吧。那就看你晚上的手艺了”

    潮水开始慢慢涨了，坐在小圆石上，海水上上下下，漫不经心地冲刷着四只脚板，抬起头，可以看见龟岛翠绿的山坡，山坡上有突出的奇石，有沟壑，有一些坟墓，有几块稍平整的菜地，林海不由有些感慨，对夏琳说：“你看见山上的墓地了吗？那些乱石岗中埋葬着这个岛的一辈辈人，他们的身体早已化为尘土，他们的灵魂在与不在，没有人知道。我们也一样，只是一天天消耗着物质，只是活着而已，你的到来和离去，对这个世界而言，都不是不可或缺的”。好像觉着自己说得太啰嗦，林海最后总结道：“所以人生在世，说实话，没有多大的意义”。

    夏琳看着这个曾经风一样的少年，也生发感慨，他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境遇，才会如此领悟所谓的人生呢，她觉得自己也有话说，虽然她也不太清楚到底要说什么，“活着不好吗？活着就有希望，比如现在我看着夏楚楚一天天长大，我的身体会经历的她也会有，但我又知道，她会走和我不一样的路”。“对你也一样，我看着你离去，又看见你回来，感觉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有一首歌唱“死了也要爱”，我不要死了爱，我要活着的时候去爱，不管以后怎么样，既然你现在在山外山，我就感觉自己有希望，就要尽最大的能量，让你知道我的存在，我的全部的感情的付出”夏琳觉得自己有些激动，所以最后站起来，把脚丫子深深浸入海水中，说“我怎么想也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