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何以堪？

    不知多久，当小雨醒来时发现在已经躺在床上了，看到还躺着身边一男子，吓得惊叫起来。

    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

    小雨有些厌恶地说：“你真的很卑鄙。你是怎么进来的？”

    钱总讪讪地看着她说：“我出门后，听到你在洗手间放水，知道你今天喝了不少，担心你泡在浴盆里睡着了。本来走出酒店了，恐怕你再出什么事？就去前台要了钥匙，打开门后，还真看到你在浴盆里睡着了。所以就－---”

    小雨抱着被子坐起来，愤恨地说：“你，你，你是混蛋！”

    钱总咧嘴一笑，说：“你应当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可能就溺水了。”手还指着自己的嘴唇位置，说道：“你睡得很熟，水都到了这个位置。如果我再晚来一会，你就危险了。”

    小雨回忆着，想到自己的确是在浴盆里，后来的事还真不知道了，嘴硬地说：“你胡说八道！”

    钱志国微笑着说：“真的没骗你。你点的那杯鸡尾酒，都是烈酒勾兑的，喝着清淡可是后劲很大，再加上我们本来就喝了不少，别说女人，男人也会醉的，没想到你全喝光了。”

    小雨感到自己上当了，以前自己也喝过，没感到像今天这样晕乎呀？又瞥了他一眼，终于想起，这家伙没有喝几口，而且也看到一杯酒五百多元，那杯鸡尾酒可能都是用最烈的名酒勾兑得没错。想赶紧找衣服穿上。

    没想到反而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接触到他那强壮的身体，自己不争气地冲动起来。面红耳赤地挣脱着。

    钱志国紧紧地搂着她，温柔地说：“宝贝，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单相思，没想到能再次相遇。在茫茫人海中，我们既然能相遇，就说明有缘分。男欢女爱是人的本性，如果你还是有夫之妇，我只会祝福你们。知道你的遭遇后，我真的很心疼你，想用生命来呵护你。不要去想什么道德，人只活一次，一生很短暂，抓住生命的美好，享受生活不好吗？我绝不会伤害你，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几句话，让小雨镇定下来。怎么办？已经这样了。他说得也对，其实小雨见到他时也不讨厌，只是有本能的保护意识，结果还是大意了。

    他长得真是很帅，是让女人迷恋的那种阳刚，霸气，又不失谦谦君子的魅力。可是，还是很厌恶他的这种做法。

    钱志国亲吻着她的面颊，小雨吐气如兰，很快就被征服了，几经缠绵与疯狂过后，使小雨想到自己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还是一个女人的事实。就像所有年轻的男女一样，七情六欲，爱恨情仇该懂得，该有的一样也不缺。

    过后，小雨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心中烦躁不安。脑海里好像有两个小雨在争吵。

    一个高的一个矮的。

    高个子小雨在悔恨中哭泣，对自己贪酒误事，酿成现在的状况而自责。

    而矮个子小雨却连珠炮似的，质问高个子小雨“别傻了，难不成，你真的要守寡一辈子吗？难道你是圣人吗？”

    “可是，这样的行为也太卑鄙无耻了，情何以堪呢？”

    矮个子小雨劝说道：“这就算我们的小秘密，每当我们疲惫，孤独无助时；想找一处僻静，又安全的港湾小憩一下；甚至想哭泣，抱怨一下时就可以寻到他。你没感觉到吗？他的那种霸气与厚脸皮，一定能给我们挡风遮雨的？”

    小雨听到自己两个分身的争辩，心里更加烦闷起来。她在心里把来省城发生的一切，从头梳理了一遍。尤其是她躺在浴盆里，想平复一下烦乱的心绪。结果就在浴盆里睡着了，是这个家伙把自己从浴盆里抱出来放到床上的？想到这里，脸上就火辣辣的，心跳的厉害。心想，这样的场景，实在也太－------

    钱总郑重其事地说：“小雨，今天发生的事，我会负责，在我们吃饭时，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也是我这么多年来，藏在心中的秘密。没想到，这辈子还真的能再见到你。所以也不想再次错过，成为一辈子的遗憾。你放心，我说娶你，就一定能做得到。”

    “不要，你是个大坏蛋，我没想破坏别人的家庭。”

    小雨果断地拒绝了。可是，这样不是也同样伤害了一个女人吗？她无法说服自己；更无法改变现实。

    他心想，她这么年轻就守寡，这是一个女人的悲哀。我深深地爱着她，这次的相遇，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坚决不能再错过，我要照顾她一辈子，无论家里是否愿意，都不能阻止我。

    他决心一下，就温柔地说：“日久见人心，我的家教也是很严格的，绝对不会做出丧良心的事。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除了我妻子外，我心目中一直暗恋着你，对其他女人从没有招惹过，因为我有洁癖。”

    “我的婚姻在外人看来，我们是青梅竹马。说良心话，我妻子这人真的很善良。可是自从五年前，她身体就不好了，去医院检查，结果是患上了zigong癌，动过手术一直也没好利索。但是，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小雨没有搭理他，心想，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钱治国看到小雨始终背对着自己，就又说道：“你挑起一家四口的重担，无论有多坚强，始终还是形单影只，人生也不算圆满。我心甘情愿地想与你一起承担，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也不会放弃。”

    这次偷吃禁果，使他更加深爱着小雨，恐怕分手后小雨就不再搭理他，就又进一步解释道：“孔华就是我妻子，今年春节时回家，她告诉我病又加重了，而且癌细胞已经在扩散。她知道自己不是个长寿的人。她说，本想嫁给我能给我幸福，没想到拖累了我。也是那次，他给我写了离婚书。她还说过，我就是外面有人也没有关系。我不想让她再受到打击，才没有签字而已。”

    小雨说：“可是，你的行为让我恶心。爱情应当是相互的。你说早就见过我。可是我只见过你三次。你说，我会爱上你吗？”

    他一听小雨的话语不再那么强硬了，温柔地说：“会的。我会真心地爱你。哈哈，我可是个大帅哥。有许多美女追求过我。我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再说，我们这也是缘分不浅。过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见到了你。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相遇，是月老给牵的红线。我们俩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雨被他的胡言乱语，在心里给气笑了。

    冷冷地说：“什么缘分不缘分的，都是你自说自话而已。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不想去攀你的高枝。”

    早上起床后，冲了澡。钱总把他拉进怀里，也不知道再怎么说了，好像是越解释越乱，又怕她真的再也不想见自己，就温柔地说：“小雨，你现在的家庭状况我都知道。如果你不离开我，我可以在离婚书上签字，尽快娶你。到那时，我与你一家，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小雨听后心里感到很温暖，心想，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个人愿意与自己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的。对他的抵触心理也逐渐消退，但是，过去那么艰难自己都没有答应任何人，现如今自己有了产业，就更不能了。

    她脑海里想到了那位孔华，如果自己介于他们之中，会造成她家庭破裂，这样的黑锅自己是万万不能去背的。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灾星了。今后就是真的与之结婚也不会幸福的。

    只好淡淡地说：“不要。以后再说吧。”

    小雨开着车一路上心情变得很糟糕，回到家已经是中午十点多了，哪里也没去，回到自己的卧室就蒙上被子想睡一觉，想想自己今后何去何从？可是满脑子都是钱治国那张欠抽的脸。最后还是睡着了。

    在第二天，小雨心情总是不平静，无精打采的忙活了一天，在吃过晚饭后，开车想去分店看看，车子开子公园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停下车走进公园，溜达到凉亭附近，走进去坐在了长凳上，想把这近一年来的过往梳理一下。

    想到了自己现在目前已经小有成绩，立下的目标还不止一个。哪承想，钱治国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搅乱了自己的心境。

    正当小雨苦恼时，突然身边出现了一人，就听到。

    “哎吆歪！这不是刘小雨妈！听说你现在发达了。你很牛叉呀。嘿嘿，原先我只想让你做我的情人，现在我也是单身了，我们俩还真的是有缘分啊。如果你点头，我可以娶你。怎么样？我可是一直都在惦记着你。”

    小雨看清来人，就是没有看清他的嘴脸，但是这声公鸭嗓子，也知道他是谁。自己高中时的同学姜尚武。在学校时，他就一再sao扰自己，自己的哥哥曾经警告过他，还暴揍了一顿地。这两年也没少再sao扰自己，可是这家伙就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混蛋。

    小雨看到他正在往自己身边凑，就厌恶地说：“滚一边去，你算什么东西。”

    “我靠！你不就是一个克夫的丧门星吗？还有两个拖油瓶，我不嫌弃你，你就算烧高香了。你还有这样的态度。我只不过是可怜你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嘴里说着就向小雨身上扑来。

    小雨早就防备着他这一手呢。一个闪身躲过，让他扑了个空，又顺势一个扫堂腿，直接让他翻出了凉亭，来了一个狗吃屎。

    就听到他在着地时发出的一声惨呼，他那刺耳的公鸭嗓子更加尖锐：“臭娘儿们，你来真的！”

    小雨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在刚才还闻到他呼出的酒气，就知道这个王八蛋此时就是一个醉鬼。更加厌恶，撂下一句话：“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坨狗屎，以前我看不上你，现在更加看不上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回到家，小雨没有急着下车，取出手机，打电话给大哥，把刚才的事情向他讲述了一遍。

    大哥愤怒地说：“你别管了，我会警告他的。他吗的，他现在的公司因为工地上出了事故，已经被勒令停工了。又因为经常招蜂引蝶，生活不检点，他现在也离婚了。他父亲去年就退休了，他也不可能再作威作福地称霸了。现在他一腚狗屎还没擦净，还有闲心出来兴风作浪。”

    小雨收起电话，心想，看来自己还得用心学武功。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自己是个既漂亮，又年轻的寡妇呢。虽然自己有两个哥哥可以保护自己，可是自己强大了才是最靠的主。刚才自己就略显身手，对姜尚武小加惩戒就是最好的见证。

    想到自己现在比以前反应更加机敏了。这就说明这段时间，跟着赵老学习太极拳还是非常有效果的。今后自己要加紧学习，一定要更加强大。学到一身的武功，看今后谁敢招惹自己？

    这天上午，小雨来到爸爸家，看到张局长也在。喊了一声“张叔叔好！”

    “喓！我们的大老板回来了。听你爸说，又要开始卖家电了。”

    “是，张叔叔，我想求您帮个忙。”小雨坐在沙发上说着。顺手给他们续上茶水。

    “什么事啊，丫头的忙可得帮。快说说。”他笑着问。

    刚才听到小雨爸说，找的那个熟人是在京城组织部上班。说明小雨的人脉关系不一般，所以很干脆地答应了。

    “我听说，市里的旧宾馆要卖，我想要，你给想想办法吧。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你不帮我，可没人能帮我了。”小雨撒娇地说。

    “吆，这孩子，还真看得起我。哈哈。”他看向刘老爷子，开玩笑地说。

    他想了想，说：“嗯，这件事，我还真的听说过。有人说，得三百多万，所以有好几个人都想要，市里就决定竞拍。”

    “是，我二哥说有四家争，你老人家出马，他们争不过我们的。”

    小雨有些耍无赖地说，顺便奉承了他一下。

    “这孩子，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哈哈－---”他笑着地问。

    知道这句话的用意，意思是，要是买不到，说明自己这个局长也就徒有虚名。这丫头真行，就是个人精。

    “当然，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办成后，我请你老人家喝酒，并且，我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小雨讨好地说。

    “好，我试试，哈哈，你这孩子，还搞得这么神秘。”

    他是什么人啊？老官场了。知道小雨在京城时，一定听到什么消息，也不说破。

    送走张局长后，刘老爷子问：“小雨啊，你怎么想的？”

    “我想过了，我的同学来后，帮他进市委。他的声誉也很高，只差借个台阶了。他离开后，你就是一把手，嘿嘿，在医院里时，你不是说，你是咱村子出来的最大的官，还是个说了不算的副局长吗？很快你就是说了算的正局长了。”

    “他能进市委？你能帮忙？”刘老爷子质疑地问。

    “老爸，人家都说，看破，不说破，是干政工的美德。时代不同了，你得与时俱进才行。任何时代都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像你老人家只会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只能当个副手的。”

    “唉！你不该是个女儿身啊，抡起头脑，你不输给谁。”老爷子欣慰地说。

    心里也在向往着能坐上一把手的位置。但是，从这个臭丫头的眼神里，又感到哪里不对？她的话里话外，好像都在说：“老爸，你的观念落伍了。”

    三天后。毛晓明来了，带来了一个集装箱的电脑，电视，还有各种品牌的手机。

    招聘的人员也到齐，货很快上架，订好了零售价格，则吉日开业了。

    毛晓明来到家里，看了房子的装修很满意。两个孩子跟在后面，高兴地跑来跑去，他带来的礼物，让每个人都很高兴。孩子要上学，买来了新书包与文具。毛大姐按着小雨的尺寸，专门为她做的几套时髦的衣服。

    大家拿着礼物都是喜笑颜开，爱不释手。

    小雨咧开嘴和煦地笑着，对他说：“你这是在收买人心啊。”

    毛晓明讪讪地说：“哈哈，我给两个孩子是应当的，你的衣服是大姐给做的。我家也跟着你挣了钱，怎么也得拿出点诚意来。要不然，我还好登门吗？”

    “让你破费了。”小雨客气地说。

    晚饭是有饭店送来的，在家里吃，大家都很开心，饭后，两个孩子和毛晓明讲着去京城时，见到黄小龙一家的事，爷仨说说笑笑，相处很是亲热。

    小雨上楼换了新衣服，当她走下来时，让大家眼睛一亮，小文小武围着小雨，笑着说：“奥，mama好漂亮啊。”

    晓明也傻傻地上下打量着她。此时的小雨不但美艳，还格外显得青春靓丽，就像出水芙蓉。尤其是她那精致的容颜，在合体的连衣裙的衬托下，就像一朵百合花，美艳不可方物。

    “小雨啊，你为什么总是穿那么老土的衣服，现在你可是富婆了。女人不都是喜欢时髦吗？”晓明纳闷地问。

    “我也想，可我这身份，又每天跑东跑西的，不需要怪张扬，低调点好。要不我穿几天臭美一下。是女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嘿嘿，我也不例外。”

    “喜欢就穿，小文，小武，你们是mama的护花使者，以后要照顾好mama。”

    晓明听后心里有些伤感。女人以悦己者容，可她能为谁穿呢？

    婆婆也悄悄地离开，她也心疼小雨，在心里叹息着，发出一声‘苦命的孩子。这样单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小雨却好像是个二八少女，此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了钱治国。心想，自己能为他穿衣打扮吗？难道与他真的是宿命吗？自从那夜的事情发生后，先前的决心逐渐在动摇，坚硬的内心也逐渐在融化。就像一粒不该发芽的种子，已经在心灵的深处悄悄地生长，不知长此以往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

    因为这几天，每当夜深人静时，自己总会想起钱志国那一颦一笑，以前都是想着生意上的事，慢慢地睡着的。想到他的温存，他的霸道与强硬，就好像是降服自己的枷锁。

    其实在娘家时，自己从小仗着父母的疼爱，没少欺负俩哥哥，从小养成的强硬与霸道，在他的面前却孱弱无比。他给自己的印象是，他的强硬，能主导事情今后的发展；他的霸道，能承担任何后果。

    又想到李清泉，他的苦苦追求，与钱治国相比，简直就是个笑话。还整得自己那么苦情。尤其是聚会时，他对自己说丈夫去世后，既然来到自己家门口，看到了婆婆就又转身离开。这样的男人，还真的没法托付终身。

    说实话，如果必须让自己，在李清泉与钱治国两人中选一个的话。自己宁愿选择钱治国，哪怕随着他的疯狂一起跳入万丈深渊，也不会与李清泉唯唯诺诺地在一起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