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夕阳西下，太阳隐藏在云彩之间，余晖透射出来，把西天染成一片金黄；云彩变幻着，驰骋着。映着金黄色的霞光，竞放着绮丽的花朵。在这美丽的风景衬托下，眼前的村子显得美丽而古老。

    这个古老的山村，承载了一代代人的幸福欢乐与辛酸往事。

    刘家一族来定居这里已经有二百多年了。他们守护着大山，大山也养育了他们。

    生活在村子里年龄最长的，就是父亲说的那个太爷爷，他活了一百零八岁。很多老年人也都能活到八九十岁左右。

    在小雨看来，这是山泉的功劳，它不但唱了几百年欢快的歌声，还养育了山村里的百姓。所以，自己一定为这个美丽的山区做点什么才行。

    这时，有人来叫他们回去。

    回到叔叔家，看到有两个花白头发的夫妇，叔叔介绍道：“小雨，这是你大爷，大娘。你刘源大哥去世后，只留下一个闺女叫刘梅。现在家里只有他们三口人。去年小梅考上了夏京的名牌大学，还是咱市里的第一名，可家里困难，上学时还是乡里乡亲凑钱让她去的，你能不能让她在假期，去你那里打工挣点学费啊？”

    “不错，我们山村里飞出了金凤凰。行啊，放假时让她去我家，教小武，小文和我侄子侄女学习，以后有我供她完成学业。”

    在座的听到小雨如此痛快，个个喜笑颜开地。尤其是刘源大哥的母亲，激动地看着小雨，急忙站起来，拉着小雨的手不住地说着感激的话。

    大家也你一句，我一句对小雨和和小雨爸爸说着感激的话。

    小雨也从他们的话语中听明白了。

    这学期，刘梅开学离开时，因为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没有足够的路费和生活费，又是到处借钱。刘梅看到爷爷奶奶也非常为难，在夜里不知偷偷地哭了多少次。最后决定不去上了。可是，与他们家走得近的几家人，听说后虽然也不富裕，还是把钱拿了出来。

    能考上大学本来是就是凤毛麟角，如果不好好珍惜，都感到非常遗憾。所以，在村长的带动下各家各户有一次拿出了钱。

    小雨也明白，村子里的人，还真的没有几家有钱人。拉着老人家坐下，笑着问：“一个学期需要多少钱？”

    刘源的父亲弱弱地说说：“三千元。”

    小雨知道，自己上大学时，每个月父母都会给自己八百至一千元不等。虽然上大学不需要学费，其他花费也是不少，就笑着说“给我卡号，我给她转上五千。”

    又取出纸笔写了电话号码交给他们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在学校出现什么状况？或者钱不够了，就给我打电话。今年放假就让她来我家。”

    老人家感激地说：“好的，刘梅这丫头在假期时也在辅导村子里的一些孩子。能去教小武，小文绝对没问题。”

    回家的路上，小雨爸纳闷地问：“小雨啊，你收刘春燕那丫头，去了能行吗？她的腿脚不利索啊。”

    “她以前学习刻苦，就说明她很有心气，想用知识改变命运。尽管没有达到目的，我就拉她一把。就像我，要不是晓明他们的帮助，我只能是一个可怜的寡妇。在我能力范围内，能做点好事也是积德。我让她去做收银员。以后，给她报个会计班，拿到会计证后把财务管起来。如果她聪明，会是我最大的助力。”

    晓明与刘老爷子对小雨的这种情真意切的想法，所打动，全都无语了。

    尤其是晓明，又一次刷新了对小雨的认知。她的用人之道，可以用‘深谋远虑’来形容，有这样的知遇之恩，刘春燕不努力，不忠心才怪？

    小雨爸又问：“你可知道，把刘梅供完大学，需要花多少钱？”

    老爷子知道，把小雨供完大学，自己老两口，每个月的工资花去了一大半。按这个钱数，把刘梅供出来，可得好一万多元。

    “老爸，你知道，最容易打交道的是什么人吗？那就是有头脑的人。我不知道刘梅将来会不会忘记我的援助。但是，我让她来家里教文文与小武，以及侄子侄女的学习，能让孩子们学习成绩提高，就是再多的钱也值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孩子们在高考时，都能顺利地进入高等学府，到那时，你就知道，我现在的投入是否值得。”

    晓明也听明白了，就像小雨对那两个孩子说的‘知识是无价的。’

    晚饭是在宾馆里吃的。大厨们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小雨逐一品尝，也争取各位的意见。

    饭吃完时，小雨说：“晓明回去后，再给我打听一下蚕丝被的批发价，如果价格合适就从那里进货。工作服做好后，直接发到省钢就行，给我打电话，我会过去做交接的。”

    “好的。给你再提辆车吧？以后，我也会在这里，你也应当有辆好点的车了。”

    晓明想了想对小雨说，他知道，现在小雨手里有钱，不能再开这辆旧车，自己过来也需要一辆车。

    小雨本想暂时不买车的，攒钱盖酒店。可是现在开的这辆保时捷，是晓明借给自己的暂时开的。总不能有借无还吧？

    那就买一辆，开着自己的车更加踏实，就笑着说：“可以。”

    “奥迪还是奔驰？”

    小雨心想，既然买就买好的，又不是一个小物件，不喜欢可以随时换掉，就咬了咬牙，回答道：“这两种都行，你看着买吧。颜色黑的或白的都行。最好是一步到位。”

    “好的。我和爷爷来时就开回来。”

    晓明知道，小雨一不到位的意思，就是买最好的。

    吃过饭后，一家人逛了整个宾馆，晓明开车送他们回家，小雨和朱经理在办公室讨论酒店的名字，小雨说叫“江春度假酒店，怎么样？”

    “好。”朱经理赞同地说。

    “明天，我就找广告公司给做。我在批发市场有店铺，也在那里做个牌子，如有在那里订房间的，八折优惠，你看怎么样？”

    “这样好。反正房间有的是，除了住店还吃饭，我们是有地挣。”朱经理赞成地说。

    “明天，我就联系外墙漆，一层是咖啡色，以上都是米黄色怎么样？另外室内的壁纸，明天咱俩一块去选。先从餐厅开始装修，然后再就是上面的房间。所有的客房都安上电热水器。我想把高档房间，放上电视，沙发全换新的；二三层是高档房；四层为中档房间。第五层就是低档房间，这样就能迎接八方来客了。”

    “好的，只有这样，才不会把客人拒之门外。也能让他们考虑自己的经济状况，选择房间。”

    第二天上午，小雨和朱经理，晓明去了买建筑材料的门头一条街。看到一家水性科天无毒全屋定制馆的门头。这里有五百多平米的门头，摆满了建筑材料。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人，姓张，他有一米七五的个头，寸头圆脸，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皮肤黝黑，浓眉大眼，一说话就笑，很有亲和力。

    从他那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他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的产品：“哈哈，我们的产品是有专利的，无公害产品。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们用了这种产品，绝不会后悔，墙壁刷完，第二天就可以搬进去住，绝不会有味道。”

    晓明对小雨笑着说：“嗯，这个我们也用过，张老板说得没错，就是价格也很公道。”

    小雨看得出，这个张老板很精明，就笑着说：“好的，如果真像你说的，我以后还会用你的商品。”

    小雨还想，等自己三十层的酒店盖好后也用保温层与外墙漆，交个朋友也不错，还向张老板学了一招，看来要想把生意做好，还得把对方给说动心，刷一次墙不容易，的确得用最好的材料。

    小雨把晓明写好的各种物品的数量清单交给他，把账结清，说好尽快送货。

    回到酒店，小雨和朱经理又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小雨对朱经理说：我找的工人到齐后，你就看着安排吧。他们是我老家的，吃住都在这里，你安排他们住下。吃大锅饭就行，一概管饱。

    另外，安排每五人一组，每天打扫院子和护理植物。又把刘春燕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等她拿个证后，就让她把财务管起来。你有手机吗？

    “有，就是不太好。”朱经理不好意思地说。

    “明天，我给你配上一部，我随时能找到你才行。”

    晓明推门进来。小雨说：“朱经理你回吧。”

    电话响了。小雨接起电话“喂，你好。”

    “我是你一家子，钢铁集团的。”

    “奥，刘经理，你好。”

    “刘老板，我们统计好了。你送八十台电脑，三台大屏幕的电视。三十部手机过来吧？”

    “好，谢谢。我去了给你打电话。”

    “好的，再见。”

    “明天下午，我去送货，这批货款，我已经转到你的账上了。另外，你有时间，问一下，电热水器，我要在每个客房里都按上。其次也在家电店铺店里零售。”小雨对晓明说。

    “好的。小雨啊，这次装修也会花不少钱的。”

    “没事，我心中有数，钱就是王八蛋，花完再去赚。现在我手里的钱非常宽裕，等把这批货送过去，就能周转开了。”

    小雨的理念就是该花的钱，绝不能吝啬，现在不是省钱的时候。

    到了家已经是十点多了，洗漱过后各自去休息了。

    清晨，吃过早饭，小雨送晓明去飞机场后，又回到了宾馆。

    从老家新招的工人都到了。

    朱经理正在对他们讲话，然后，把小雨从批发店铺里拿来的T恤衫和牛仔裤做工作服，又去批发壁纸的店铺，选定壁纸的花色，订好了价格付了一部分钱，等他们送货，还有外墙漆，又去找了装修公司即日开工。

    一切办好已是下午三点钟了。

    小雨和朱经理去了家电店铺，给朱经理与刘春燕，刘忠各一部手机。

    刘忠开货车，装上电脑，电视。小雨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车上，开好发票后，一起开往省城。

    到了钢铁集团交接过后，小雨来到钱总的办公室，他的签字才能付款。

    在办公室内，两人四目相对，钱治国眉开眼笑地说：“我打了很多电话，你也不接。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江春市找你啊？我不会强迫你，给你时间了解我，这样可以了吗？”

    小雨低声说道：“这段时间很忙，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想与你一起吃个饭，别多想，顺便去一个地方。一切都听你的，可以了吗？”

    钱总有商量的口吻，恐怕再把她惹毛了，一口拒绝自己。

    小雨没有反对，这些天她也想了很久，一个女人的归宿，要么找个自己爱的人，卑微地为他付出自己的一生；要么就找个爱自己的人，他会宠爱自己一辈子；相互爱慕的恋人是有，但是很难找得到。何况自己现在的囧况呢？

    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再说，至少自己不会欺负他。

    小雨勇敢地迎向他的目光，说：“可以。”

    心想，小样！我还会喝多了做傻事吗？从今往后，再喝酒时绝对会量力而行的。

    小雨去财务处把货款结清，等在楼下的车里，钱治国坐在驾驶位置上开车离开了钢铁集团，不久出了城开往郊外的道路上。

    车子行驶了近四十分钟，远远地看到一个别墅区，周围风景秀丽，安静而祥和。

    车子开到小区，这里的保安很正规，管理也很严格，进门需要门卡。

    钱治国出示了门卡后，大门才缓缓地打开。

    进入小区后，车子开到第十六号别墅门口。钱治国按动了手里的遥控器，大门就自动打开。车子直接开入地下车库。

    小雨一直观察着这里的环境，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一片别墅区，搬过来的人家也不多，就是听到装修发出的叮叮当当，嗤嗤拉拉的声音。

    小雨下了车，沿着楼梯走上去，通过一个侧门，来到大客厅。就看到整个别墅里面已经装修好了，这里的格局与自己家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有所不同的是，一楼的客厅有这个侧门，就能直接来到车库和衣橱储物间。

    钱治国笑着说：“我很喜欢这样的格局，尤其是车库在地下室，这样车子停放在车库里，冬天就不会在车窗玻璃上结霜；夏天也不会被太阳晒得车内温度很高了。”

    他正说到小雨心里去了。自己最喜欢的也是这一点。自己现在住的别墅小区，偏偏就没有在别墅里留出车库来。有的家里是自己在院子里重新加盖的车库。

    钱治国跟在小雨身后，又笑着说：“这房子格局很好，只是在郊外，没有煤气与暖气，听说以后会按的。这是我三个月前买下的，精装修。哈哈。别说精装修了，就是毛坯房，如果这样的房子在京城的乡下，也得五六百万元了，而这么一套房子才五十万多元。”

    他说完后，笑嘻嘻地讨好地问小雨：“你看这房子还可以吗？是不是物有所值啊？”

    小雨听后也觉得这套别墅不算贵，尤其地下室的车库和储物间，就点了点头说：“嗯，很不错。”

    “我是在一次与朋友吃饭时，听说这里的房子的，而且开发商我也认识。就跟着过来看了看，当场就买下来了。其他房子还没装修完，我已经付了十万，等办房产证时再把余款结清。”

    小雨只是观察，也不想发表意见，不过，她已经喜欢上这里的环境与房子的格局。心想，得想办法问问还有没卖的吗？如果有就与晓明每人买一套。

    离开别墅，钱治国开车又回到城里，他们这次是去吃的自助餐。小雨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可以自由挑选食物，热闹不说，还可以防止自己再喝酒。

    事实上钱治国也没打算让小雨喝酒，因为她还要开车回江春市。

    走进大厅里，就看到已经有十多桌开始吃上了。本来两人觉得晚饭时间还有点早，没想到还有比自己两人更积极的。

    他们各自挑选好食物后，找了个靠窗子的餐桌坐下。

    小雨低头吃着，和他单独在一起吃饭，心里还是感到很不自在。

    钱治国环视了周围一眼，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对小雨说：“还是不想与我讲话吗？其实，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我把你送到门口就离开了。可是，后来想到你喝了不少酒，如果泡在浴盆里会出事的。所以，就返回去，看到你真的睡着了。”

    小雨吃着自己的食物，喝了一口西瓜汁。抬头对他抿嘴一笑，什么也没说又开始吃起来。

    钱治国看到她那傻乎乎的样子，心想，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解地问：“你这是不再怀疑我了？”

    小雨抬眼看了看他，又撇了撇嘴，硬邦邦地说道：“是你装傻？还是我真的傻？如果你没有一点坏心思，就算我相信，你自己相信吗？现在你不用再解释了，越描越黑知道吗？我就权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着？你是不是希望，我现在给你跪一个？”

    钱治国让她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又不知如何接茬，只是嘿嘿地笑个不停。笑够了，想想又笑起来。

    过了一会，小雨看他笑够了，邪魅地一笑，又冷着脸凑近他，低声问道：“你是怎么想起盖宿舍楼的？是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钱治国用手捂住嘴，又是嘿嘿地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幸亏是在这种场合，要不然他非得捧腹大笑不可。

    这次又被小雨的两句话给噎住了。心想，这个小丫头，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话语如此伶牙俐齿，一点情面也不讲，既然承认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还这么言语犀利。

    钱治国笑够了，心想，既然让你看穿了，索性就实话实说。

    一本正经地低声对她说：“你没说错。我就是对你这个刘沛公有意，而且志在必得。我不但意在你这个刘沛公，还想把你的地盘抢到手，那两个龙凤胎我也要，还会赡养孩子的奶奶的。嘿嘿，如果你敢反抗，我会起兵追到你的老巢。”

    这次轮着小雨扑哧一声笑起来。心想，自己引经据典，没想到如此绝妙的比喻，刘沛公结果与自己是同姓，却让他利用的毫无违和感，而且把话接得严丝合缝。让你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小雨狠狠地斜了他一眼，直接不再搭理他。可是，心里暖暖的。

    钱治国看到她喝果汁时，嘴角留有水渍，取出纸巾轻柔地给她擦去。又把挡在眼前的一缕头发拢到耳后。

    没话找话地问：“你在毛晓明的房地产公司里，占多少股份？”

    小雨本来被他亲昵的举动，搞得很不好意思，又感到被人关心的温暖。正紧张着呢。听到他的问话，也没有再呛他。

    淡淡地回答道：“还算不上股份，只是投入了三千五百万元。”

    钱治国一听也被震惊到了。心想，不是听说这丫头没钱养家糊口才下的海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

    就顺口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小雨放下筷子，看着他说：“玉镯子的事，你也知道对吧？我那副玉镯子很名贵，是唐朝遗留下来的。毛晓明的爷爷说值很多钱，我当时想买下宾馆，手里缺钱，就卖掉了一只。据说是一位港城的富婆买去的，就把这些钱投入到他的房地产里去了。”

    “嗯，你很有眼光，现在是不是增值了？”

    “是，晓明说，现在我已经有五千多万元了。等晓明过来，我们会另注册一个公司，叫明雨房地产公司，我们各占一半的股份。”

    “不错，这个想法很好，毛晓明也很实在。”

    钱治国嘴上是这么说，听到‘明雨房地产公司’，就想到是从小雨和毛晓明两个人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心里感到酸溜溜的，尤其是听到‘明雨’两字，总觉得很别扭。但是也不敢说反对，只好咽下一口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