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科洛丝的忙里偷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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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下午三点。 卡雷贾斯号正在飞艇坪接受补给，趁着这个时候，没有工作的众人便在格兰塞尔王城休息。 虽然一开始黎恩他们还有些拘谨，毕竟自己是埃雷波尼亚帝国的人，百日战争可不光是利贝尔必须知道的战役。作为帝国少数失败的战役，这次战役经常在军校里被拿出来做分析。 当然，要先把开战的原因模糊起来。如果有人追问，那么教官往往会说：“不要拘泥于历史的本身，要从过去失败的战役中汲取失败的原因。”然后再随便说两句漂亮话，再把这个学生往日里的不良表现随便说个一次两次的，就能蒙混过去。 顺便一提，同样是败仗，帝国和共和国合力对付赛亚鲁的那一次则被当作了黑历史雪藏了起来。 想想也是，这可是两大国联合起来打一个国家，结果不但输了，还被人家打出了一比一百的战损比，这得多丢人才能干出来？ 知道百日战争中帝国给利贝尔带来了多大危害……特别是在某个哥特洛丽塔服装的紫小姑娘若无其事的提醒中知道，卡西乌斯准将这个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男人在百日战争里死了老婆。艾丝蒂尔这个看上去就很有人脉的开朗女孩子在百日战争里死了母亲，听了这些之后，七班的人看所有人都感觉那笑容里藏着刀子。 万幸的是科洛丝的父母没死在百日战争里，要不然这帮学生哪里还敢住在女王宫啊！ 不过看着罪魁祸之一的奥利维尔都一脸轻松的弹着鲁特琴，七班众人这才放松了一些。 不过，黎恩他们毕竟是学生，没过多久，看着大家都没有寻仇的意思，在加上对异国的新鲜感，这才逐渐开始在王城附近散步。 游辰巳开始到处找诺埃尔的时候，正好和黎恩打了个照面。 “诺艾尔师母么？我记得，好像在那边的房间门口见过来着？” 一边热心的给教官指路，黎恩一边在心里感慨，游辰巳教官真的是和师母感情很好，这么热心的去找她。 不过…… 好像，教官的感情生活，相当的混乱啊…… 嘛，我一个学生，就别关心教官的事情了。 黎恩这么想着，和游辰巳擦肩而过…… “哇，班长？！” “嘘——黎恩同学！” 结果黎恩一个转角就遇见了艾玛…… 只见这个乖乖女好像忍者一样，大字型贴在墙壁转角，偷偷侧过头去，借着墙角的绿色观叶植物的掩护，确认游辰巳的位置。 怎么说呢…… 一丁点跟踪的感觉都没有…… 她真的是太不合适跟踪了。 “那个，我觉着，班长你要跟踪教官的话……他应该已经现了……” 以游辰巳那夸张的战斗力，现不了这么外行的跟踪他就不用混了。想通了这点，艾玛沮丧的叹了口气，就地蹲下，双手抱头。 “唔唔……居，居然把这点给忘了……失策……” 确实，一般而言，艾玛是不会漏算这种事情的。可是一涉及到薇塔，艾玛就实在没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正所谓冲动是魔鬼，即便是艾玛这么知性的女孩子，还是被薇塔的“告白”给弄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黎恩苦笑着看看她，扔下她吧，于心不忍，只能坐在旁边，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蹲在墙角沉默着。 游辰巳到没理会这么多，现在的他更想知道诺艾尔在干什么。 说是关心也好，说是担心自己还能否维持自己也罢，他大步向黎恩给他指的方向走去。 果然，诺艾尔正在某个房间的门口徘徊着，单手托腮，焦躁的转来转去，好几次都能看出她想要伸手敲门，最后又慌乱的收了回去。离开吧，似乎又有点不太情愿…… 这种状态的诺艾尔真是稀有啊，游辰巳心里不禁一笑，快步过去打招呼：“怎么了诺艾尔？” “哇……什么啊，是你啊……” 游辰巳看着她这大转换的态度，耸耸肩：“怎么，看到我很不情愿么？” “哪里哪里……大受欢迎的游辰巳大人愿意和我这个不起眼的女人搭话，那是我的福气嘛。毕竟连利贝尔的王太女，埃雷波尼亚的大明星，还有你身边的贴身女仆都没有这个福气嘛！” 诺艾尔酸溜溜噎了他一句。 嗯，恢复精神了。 这才是诺艾尔该说的话嘛。 游辰巳心里又有点开心呢，又有点感慨…… 诺艾尔有精神是不错，但是这意味着自己要哄她就需要更多更高深的话术了。 真是，麻烦啊…… 不过，这也跟自已有关系。 现在，游辰巳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很多人都和自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 恐怕都是兰斯特那家伙无数次改变过去的时候，留下的“既视感”吧。 这里面最典型的，大概就是月了。 不管兰斯特怎么改变过去，最后都会和她产生交集。无数次的改变过去之后，在月的心里，两个人的羁绊在潜意识里不停的积累，最后一口气爆出来…… 结果就是一见钟情。 这么一说，倒是很可以理解月的心情啦，但是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啊？ 游辰巳想到这里，赶紧收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把心思放在诺埃尔身上。 “且不说我的交友问题，你不是自己也说过嘛，如果对我的异性缘太过于纠结，就没完了。” “不纠结？！” 没想到，游辰巳的话意外的触动了诺艾尔敏感的心理底线，少女剑眉一挑，脸上透出锐利的表情，怒目道：“一个两个我也就忍了，怎么最近越演越烈了？” “我……” “你什么你！芮是跟你了那么久，我认了。科洛丝先来的，我认了。月和你同是杀手，职业上有亲近感，我认了。怎么到现在人数越来越多了呢？远了不说，最近你连结社的两个使徒都弄到手了，我都有点佩服你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你给我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现在同时和你，结社的哪个什么的一之柱啊四之柱啊什么的交往，你忍一个我看看啊？” 大概是长久以来的怒气大爆吧，诺艾尔单手叉腰，空着的手一个劲的猛戳游辰巳的心口，这个看上去就很可爱的动作让游辰巳不禁莞尔。 “你还敢笑哦？！” “嘛，放轻松啦，抱歉，是我不好。至于你刚刚的问题，我一点点都不担心哟。” “哈？！就是说我跟别人跑了也没关系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说过很多次了。既然我赢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公平……” 诺艾尔一想到那天的场景，脸上就一个劲的泛红，说不出话来，哪里还能跟他辩论？最后也只能不甘心的反驳了一句，心说他真的是自己的冤家。恐怕所有人里，都找不到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女人了……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游辰巳，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自己贴上来的…… 可是……贴的太多了吧？！ 顺便一提，游辰巳刚刚说的不担心里，真正的想法是，结社的一之柱那么高的身份，怎么可能来克洛斯贝尔跟自己抢女人？ 当然，这么欠打的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和某个直言不讳，忠贞于理性的不会看气氛的笨蛋不一样。 “嘛，言归正传吧，在做什么呢？” 游辰巳这才把话题拉回来，看看门口，上面挂着一个牌子。 哦！ “是来找尤莉亚上尉的？” 游辰巳笑了笑，一下就明白了。 因为利贝尔异变的原因，很多人碍于身份不能跟市民明说，所以最后，大多数功劳都被算到了尤利娅头上。结果就是，尤利娅的凛然威风烙印在无数人的心里，把她当做是偶像一样的崇拜了起来。 尤其是军人里，把尤利娅视为终身奋斗目标的人不在少数。 看看就知道了，她几乎涵盖了一个军人的一切：剑术高，仪态端正，职位显赫，功绩彪炳，指挥世界上最快的王室巡洋舰，侍奉着利贝尔的下一代女王…… 哪一项对于军人而言，都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事情。 事实上，在克洛斯贝尔这个常年收到帝国和共和国压迫的地方，尤利娅简直是全体警备队成员的终身奋斗目标。正因为收到诸多压迫，所以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偶像”身上，就好像人类最信奉宗教的时候，是他们吃不饱饭的时候，对现实绝望的话，只能转而相信虚无缥缈的神明了。 综上所述，诺艾尔和米蕾尤都是尤利娅的大粉丝，米蕾尤不得不留在克洛斯贝尔协助索尼娅总司令整顿警备队，在和诺艾尔分别的时候，米蕾尤特别嘱咐她，如果有机会，帮自己要个签名。 顺便一提，主动留下来帮外公忙的艾莉也提出了一模一样的恳求。 这……只能说，尤利娅的魅力真是惊人啊。 “怎么，你知道啊……” 诺艾尔表情松动了一些，刚刚也只是随便脾气，火气出去了，也就过去了。 怎么？难不成诺艾尔还能逼着他和那些女人一刀两断？那就太不象是诺艾尔的做法了。 “嗯，不过，尤利娅的话，应该不在这里。” 游辰巳把自己的气息顺着地面渗透了过去，休息室里有一些人类的痕迹，但是尤利娅那种等级的高手气息是没有的。 “哎？” “大概，跟科洛丝在天台喝茶吧。看看时候，应该是喝下午茶的时候了嘛。” 尤利娅的另一个身份是科洛丝的贴身保镖，理所当然的，科洛丝喝茶，她肯定侍奉左右。 诺艾尔很快想通了这个道理，像个皮球一样泄气了：“什么嘛，那么我刚刚的纠结算什么……” “那么，要一起去看看么？” “唔……” “一个人的话，也不好意思和尤利娅搭话吧？” “唔唔……好，好吧……” 反正我就算不答应你也会找出一大堆理由说服我吧？ 诺艾尔自暴自弃的这么想，一边叹气，一边跟着他走上了女王宫的顶楼。 今天是一个晴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卫星炮打散了乌云，天空中一片蔚蓝，万里无云。 迎着夏天略显燥热的空气，果然，一张干净的茶桌在树荫下张开着。 四个女人凑在一起，正在品味安闲的下午时间。 不用多说，科洛丝紫色的短随风舞动出高贵的气质，不同于“公主”长飘飘的感觉，更多的是作为下一任女王的干练和精悍。 在她旁边，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尤利娅。同样的干练短的她，身体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冷森森的透着寒光，虽然看上去没有威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能够杀人的凶器。 在两人身边…… 游辰巳原本以为是玲啊艾丝蒂尔啊什么的，结果现，并不是…… 看上去和玲年纪差不多，甚至还要小一点，脸上透着稚嫩的气息，银白色的头剪的利落，当然，她的利落和前面两个人不一样，没有经过精心的设计，透出来的是一种果敢的爽快感觉。重视功能性和方便，大概是等到长了的时候，就随随便便用匕处理了吧。所谓的利落，就是这种感觉。 是菲。 这个出身于西风旅团的原猎兵，正小口小口的端着茶杯饮茶，双手捧着杯子，舌头时不时就因为被烫到而吐出来的姿态着实是可爱的让人想要把她抱在怀里。万幸艾欧莉亚和亚妮亚丝不在，要不然估计菲就要动手了。 然后，就是在三人身边，明显透着贵族气质的长美人。 亚莉安赫德。 和三人最大的区别，就是那一头亮眼的月色长。 就好像一大堆拿刀的人里，用枪的那个格外显眼一样，在三个短妹子的衬托下，亚莉安赫德的长姿态更增加了统治者才会拥有的威严和贵族中越来越少的优雅。 对了……好像是听科洛丝说过来着，在米修拉姆水上乐园的时候，好像她和亚莉安赫德有过一次交流？ “嗯？游么？” 当然的，亚莉安赫德也是第一个现游辰巳上来的人。 毕竟是结社的武术达人，虽然游辰巳之前自信满满的自称是究极生物，但是恐怕和亚莉安赫德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亚莉安赫德大人。” “不用多礼，我们正谈到你。” “是。” 诺艾尔惊讶的看着游辰巳，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可是很少表现出这么老实的姿态，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坏心眼的笑着，各种开自己玩笑。 举个例子的话，如果游辰巳是一条活泼的柴犬，那么自己就是和他一起的另一条柴犬，他总是和自己嬉戏玩闹。而亚莉安赫德则是手握链条的主人，在她面前，游辰巳只有老老实实的态度。 真是稀有的姿态啊。 诺艾尔皱着眉，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这就是……游辰巳最初的妻子么？ “啊，学长，诺艾尔小姐，一起来坐吧？” 科洛丝倒是热情，不顾尤利娅的眼神，主动从旁边叠成一叠的椅子中抽了两把。普天之下能让利贝尔的王太女给他搬椅子的，估计也就是他和艾莉西亚女王陛下了。 不过，尤利娅的姿态明显从紧张进化成极度紧张了…… 也对，身为科洛丝的保护者，对面坐着一个比自己更强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能安心的状态。现在游辰巳一来，话题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偏移了……万一有个什么差错，尤利娅到底要怎么才能补偿自己的失职呢？ 大概是察觉到了尤利娅的感情吧，游辰巳苦笑着坐下，有意的说着平和的话题。 “菲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来着。” “嗯。在这里午睡，然后就被茶香叫醒了。” 菲一边啜饮着茶，一边把烫到的舌头吐出来，暴露在空气里散热量。猎兵进食的时候讲究快的吃好，然而红茶，尤其是刚泡好的guntang的红茶，明显不属于能够快吃完的东西。于是菲就陷入了死循环。 不过，为了给游辰巳更加精确的解释，她抽出了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那是一块采光很好的地板，因为浸透的阳光，隐约散着模糊的雾气…… 啊，这么一说……菲确实是很喜欢睡觉来着…… 估计是在这里睡觉的时候，忽然被科洛丝叫过来了吧？ 真是各种意义上都像是猫儿一样的女孩子啊。 也难怪自己潜意识里总觉着菲是艾玛的宠物来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看都是吉祥物嘛。 当然，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大概会被菲无情的歼灭吧。 诺艾尔战战兢兢的坐下了，同时面对自己的偶像和一国的王女和战斗力远自己的，这个疯狂的状态让她大气不敢出。 “我们之前，也曾经这样喝过茶。” 亚莉安赫德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科洛丝没听过兰斯特的故事，额头上大大的写了一个问号，不明白她再说什么，还以为是之前可丽饼的那次来着。 游辰巳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这件事在他心里完全没有印象。 这是他到现在都不能释怀的。 无数次的轮回，罗伊德和支援科的大家结下了深厚的羁绊，并在日常中逐步觉醒。他们经常会有彼此共事过很久的既视感，战斗中除了一开始那次尴尬的误伤之外，彼此之间，配合越默契。 然而，理论上来说，游辰巳才是“轮回次数”最多的人，可是惟独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兰斯特说的话他也只是强行理解，把它当作知识点一样的东西死记硬背，实在是没有真实感。 他自己没有既视感，也没有什么好像和谁经历过什么的感觉。亚莉安赫德说曾经和自己喝过茶，游辰巳也只能苦笑：“抱歉，我记不起来了。” “不，这不是陈述句，是问句。我也不记得。” 亚莉安赫德轻声感慨了一下，光是这个句子，就透出一股上位者优雅又威严的气势。科洛丝不由得吞了口口水，仔细打量着她身上的每个细节，暗暗记在心里：这么有威严的女性可是不多见，一定会成为日后治国的时候的参考的！ 不过游辰巳的感觉和科洛丝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可轻松不起来…… 刚刚的是疑问句？谁能听得懂啦！ 真是惊讶啊，兰斯特那家伙，我那家伙，到底是有多大胆子才会对这么威严的人告白啊！喂喂，我给我差不多一点！越说越乱……还是叫他兰斯特吧…… 一边在心里腹诽兰斯特，游辰巳一边尴尬的赔笑，试着把不太对劲的气氛混过去。 然而…… “喂！你这家伙！大人问你话呢！你这样太失礼了！果然应该砍了你！” 不知何时，从树上蹿下来一个人影，身上是洁白的盔甲，手里是剑盾的组合，轻飘飘的紫色衬裙上，噬身之蛇的记号画在上面。 一击向着游辰巳砍了过去，游辰巳也不躲闪，任由她一刀砍在自己身上，悄悄运起真知的力量，被刀刃砍中的肌rou组织瞬间异化，变成了类似流水似的柔软结构，刀刃切开了身体之后，紧接着伤口就愈合在了一起，杜芭丽的奇袭就这样被游辰巳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嘛…… 游辰巳是没事了，但是桌子可就遭了秧，被杜芭丽从天而降的一脚踩中，桌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个苦？受力不均匀的它马上四处乱动，尤利娅赶紧想要按住桌子，不让红茶洒出来，结果亚莉安赫德抢先一步，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既震慑了杜芭丽，又稳定了桌子。 好厉害的力道！而且精确的落在桌子最安定的点上…… 尤利娅心中惊讶…… “杜芭丽！” 亚莉安赫德少见的用上了严厉的声线，杜芭丽吓了一跳，本来落脚就不稳，心里一个激灵，脚下更是打滑，噗咚一下扑在了游辰巳怀里。 游辰巳本人倒是没问题，异化了身体时候，仿佛流水一样，杜芭丽的扑击直接融入了他的身体…… 但是她穿过游的身体之后，直接把椅子给推到了…… 就结果而言，坐在椅子上的游辰巳跟着椅子一起摔在地上…… “哇哇哇哇！怪物啊！！！” 结果，动奇袭的人出了让人吓了一跳的高音，事情……还在继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