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笑得很无害

    插在棍子上还没有死的鱼儿还在不停地挣扎着，这是一条立鱼，有着yingying的骨头鲜嫩的鱼rou，用立鱼煮汤不仅鲜美无比，而且还营养丰富，最适合身子虚弱的妇孺。

    “小了点，还是留给老妈煮汤吧！”看了一眼插在立鱼两眼中间的棍子，艾草没有太多的成就感，只是嘟囔了一句，甩一甩手往背在身后的背篓里一扔，弓着背准备继续扎鱼。

    背篓里还没装满，今天的收获并不是太理想。看来还得继续努力，这点小鱼还不够师父一人塞牙缝，就是不知道师父这次出门回来了没有。要是师父胡来了，那就更加不够了，家里还有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妈需要增加营养呢！一想到艾小花那柔弱劲儿，艾草就忍不住摇头。师父说了女人可以不够强大但是必须能自保，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怎么行走江湖，不，文雅的说法是到社会上实践。艾草哂笑，将脑门上的汗珠子甩了甩，盯着微微荡漾的水面继续奋斗。

    就在头上的草帽微微低垂准备继续开工的时候艾草脸色一凛，手中的棍子突然一滞。有人偷偷地淌水往她后背靠过来，无需回头，艾草就已经判断出对方的距离。右手猛地一甩，艾草手中的棍子已经毫不客气地往身后刺了过去。

    “哎，哎呦，我说艾草……你这是存心要我命，是不是啊？”刚想进一步靠近艾草身后吓唬她一下的王大志慌忙逃窜，看着稳稳扎在距离他裤裆不到两公分海泥上的棍子，心有余悸地连连后退。

    “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小心劳资把你叉成刺猬。”艾草回头凉凉地瞪了王大志一眼，望了望天，暗自叹了口气，决定就此收工。放下背篓，检查了一下今天上午的收获，艾草嘴角无声地耷拉了下来，刚想往岸上走的脚步又慢悠悠地收了回来。杉树林里还有几个黄毛头在那边埋伏着呢，她不打算把王大志也拉下水。

    “哎，艾草，我是想找你一起去镇上汇款，嗯，就是把学费转到学校账上。还有，我们是不是该定车票了？对了，你家的钱准备好了没有？用不用找我老爸弄点？我去就行了，不用你妈为难……”王大志站在水中，看着比自己小三岁的艾草，嘟囔着说明了来意。

    艾草真的很小，站在王大志面前就显得更小了。十五岁了还是十二三岁的样子，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体重嘛，以王大志的目测绝对不超过八十斤，瘦胳膊瘦腿的，还晒得黑黝黝的，后背还扛着个装鱼的大竹篓，一看就像是非洲来的大头娃娃。而且这个大头娃娃能吃，是特能吃的那种，一起在学校饭堂吃午饭能把王大志这个发育期sao年给吃得汗颜的。

    同学几年，王大志就像是看着自家小妹一样地看着艾草长大的，不，严谨一点来说艾草是属于光长岁数不长个头的那种。艾草的身段儿还真是三年不变，感觉永远就那么个小不点。不过最近几次王大志看着艾草的小脸却总是感觉有种局促感，心跳加速的那种，他甚至还感觉到艾草那张古铜*色*的小俏脸正在逐渐长开，很有花骨朵就要绽放开的味道。

    “学费？我妈说她会搞定的，还有我和我妈要提前两三天去阅州，嗯，找工作找房子。”一提到钱，艾草就耷拉下嘴角了。一想到去阅州之后的茫然，她的表情就更加郁闷了。

    “什么？你要带你妈去上学？就是陪读的那种……”王大志惊叫一声，挠了挠脑袋似乎也有点郁闷的感觉。不过他郁闷的事情跟艾草不相同，艾草担心的是生活问题，而王大志却有种两人行被第三者硬生生插足的难受劲。

    “陪读个屁？我就是不想把我妈留在这个鬼地方……”艾草眉头一挑，小手往前一探，插在王大志裤裆前的木棍子就到了她手上了。

    “次奥，艾草，你摸我？”王大志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似乎是想要避开艾草那只根本就没有触碰到他的小手。

    “你说什么？我摸你哪了？”艾草一脸莫名其妙，皱着眉头质问王大志。

    “摸我……没摸啊！我是说你要带你妈一起去阅州吗？”看着艾草手中的棍子，王大志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那可不是仅仅郁闷可以说明的了。老天可以作证，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他可是差点被艾草摸到关键部位的。当然，也就是差那么一丁点，不过也足以让王大志心跳加速了。好歹他也比艾草大了三岁，正是属于荷尔蒙高涨的青春期，艾草总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摸了他裤裆还这么理直气壮吧！

    “嗯！”艾草用力点头，甩了甩发丝上的汗水往前走着，目光却往杉树林方向探索。无利不起早，她就不信那些夜生活丰富的街头小混混们会起个大早来杉树林为社区服务做义工。

    “你不喜欢王家村？”比起差点被艾草非礼来得更加汹涌的郁闷就是听到艾草对自己家乡的描述。王家村在艾草嘴里成了一个恨不得可以立刻离开的鬼地方，王大志肯定不自在了。

    “你怎么了？找我还有其它事？对了，我不是叫你看着我家吗，你怎么又跟到海边来了？我妈呢？没人sao扰她吧？”看着王大志神情怪异还不停地挠着脑壳，艾草不明就里，却不影响她对王大志竖眉瞪眼。

    “咳咳咳，你妈……对了，我本来就是想说这事的。我刚才在村里溜达的时候发现村长夫人，咳咳咳，就是那个老王八蛋家来了好多女人，好像是他老婆柯丽华的娘家人……”王大志终于从自己见不得光的意银当中回过神来，赶紧抢在艾草发飙之前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娘家来人？王大志，你马上回去，守着我家，让我妈锁门不要出来。他奶奶地，还调虎离山兵分两路了呢，看劳资这次不玩死你们，哼！”艾草以一声阴森森的冷哼结束自己的命令和念叨。

    三言两语之后艾草就基本上已经弄清敌情了。指挥着王大志骑着单车走大路回村，她也背着大竹篓出水匆匆上岸，手中还是那根不起眼的木棍。甩了甩湿哒哒的运动短裤，艾草想了想还是从裤袋里摸出一根两寸长的铁钉，一边往杉树林里走去，一边把钉子嵌入木棍另一头事先准备好的小洞。

    既然敢招惹她就要准备好留下点什么，艾草信奉的这句话颇有千门古风。千门，贼也，入室不空回，艾草知道这道道。还敢打她老妈主意，那就等着尝试什么叫得寸进尺的后果。拿着木棍往杉树林闯过去的艾草在看到停放林间小路两侧的两辆摩托车和五个黄毛头的时候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十分无害的纯净的笑。

    师父不是说过嘛，笑得越是无害，对方就死得越快。艾草打算今天将师父的这套理论加以实践，那个伟大的巨人不是说过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