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叫你老公加钱
对于王辰的变化，感触最深的就是姜诚。 他曾苦口婆心的劝家主姜步欢留下王辰，可姜家不但不领情，还废了他的经脉。 若不是因为王辰，自己就算能够不死，也将永远沦为废人。 如今倒好，隔三差五的派人来送礼，又想着讨好结交，想想都觉得讽刺。 姜诚是以前姜尚提拔起来的掌柜，他的血脉也是姜尚帮忙觉醒的，只是他深知自己修行天赋太低，主动拒绝了给他分配的修行资源，以至于修为始终都是本源一重。 这次豁出性命保王辰，可谓是因祸得福，不但被废的经脉尽数恢复，修为也增长了一大截，达到本源四重，感觉自己似乎都年轻了不少。 当初王辰被送来的时候，姜诚还抱着报恩的心态照顾着，而如今却沾了对方的光，到哪都被人恭敬着。 姜诚也决定，这辈子就跟王辰了，姜家的恩情从他被废那一刻，就已经还完了。 王辰的药铺，自己得帮他好生打理。 姜诚正在药铺忙着点看药材差缺，一道娇小的身影走进药铺。 听到脚步轻盈，又有股淡淡的香风入鼻，姜诚立即判断出来的是个小姑娘，这些天有不少小娘子，有事没事就往药铺里钻。 于是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小医圣没在，回去吧。” “诚伯伯，我是姜灵，你好些了吗？”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 姜诚身躯微颤，缓缓转过身，看到姜灵站着门口，快步上前摸着她的头，开心道：“孩子，你怎么来了？” 姜灵十六岁，六岁那年父母失踪，她就一直在姜家过着幽禁般生活，极少单独出门。 不是她不想出门，而是有些人担心她会被其父旧部怂恿，联合外人做出分裂姜家的事情来。 只有每年年末，姜家请所有店掌柜团年的时候，姜诚等一系姜尚提拔起来的老人，才能远远见她一面。 姜灵脑袋乖巧的在姜诚手心蹭了蹭，然后红着眼圈道：“听小翠说你被三伯废了筋脉，灵儿好担心，偷跑出来看看，此刻见您没事，灵儿就放心了。” 姜诚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到姜灵几乎皮包骨头瘦弱的身躯，老泪再也藏不住，呜咽道：“诚伯伯没用啊，照顾不了小姐，让你受委屈了。” 姜灵摇着头，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滴。 “灵儿不哭，我去求求小辰，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你从姜家接出来。”姜诚认真说道。 姜灵道：“大伯对灵儿还是挺好的，只是其它人不怎么喜欢灵儿，说灵儿是扫把星，克死了父亲和母亲……。” 越说越觉得委屈，姜灵抽泣起来。 或许小时候天生能够感知人心善恶，父母尚在之时，姜灵最喜欢在姜诚面前撒娇，拔他那几根稀疏的胡子，也是她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候。 姜诚拉着她来到后院，跪在王辰房间外喊道：“小辰，你帮帮灵儿吧。” 王辰正在屋里看程氏配药，听到姜诚的声音，立即跳了出来，紧张道：“诚叔怎么了？” 程氏也跟着走了出来，她见到姜灵，大致猜到是什么事情，不过她并没作声，以她的身份不便多说。 姜诚大致说了姜家往年的事情，又跪在地上恳求道：“灵儿六岁没了爹娘，姜家上下都排挤她，你看她都瘦得皮包骨头了，你救救她吧。” 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女孩，王辰记得自己见过，随着神魂力增强，他几乎能过目不忘。 当日他和姜步尘在门外起冲突，姜灵就在姜家队伍中，只是没有想到她身世如此坎坷。 姜诚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王辰很清楚，见他对这女孩如此着急，不由联想当初他在姜家为自己求情的场景，是否也是这般？ 既然把姜诚当作亲人，王辰自然不会让他为难，道：“放心吧，正好姜环今晚会在燕来楼摆酒给我赔罪，届时给他说，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 听到他这样说，姜诚喜形于色，姜灵眼中也闪着希冀的光芒，她实在是受够了姜家上下的冷嘲热讽。 一直没作声的程氏则暗暗摇头，关于姜家旧事她知道得比较多，也知道如今姜家高层在忌惮什么，只怕要姜家放姜灵出来不会那么容易。 姜诚带着姜灵离开，程氏继续按照配方配制觉醒丸，不过却有点心不在焉。 这些天她名义上是在学些配制觉醒丸，实则一直在试图把王辰拉到他丈夫的阵营里。 但这小东西鬼精鬼精的，很难搞，总是顾左右而言它，不过她没打算放弃。 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她觉得这个家伙虽然年龄不大，但见识广博，除了精擅医道，更对治国之道有极其精深的见解。 比如他所说的“还地于民”，以及“鼓励工商”。 前者可以笼络普通百姓，后者可以强大国家。 同时，王辰也说了当前这两项的弊端，无论哪一项都得从上流阶层手中夺食，必然会遭到强大阻力，现在难以实施。 程氏玲珑心思，细想之后发现，虽然推行困难，但这确实才是长治之策。 她甚至一度怀疑，王辰是某个老怪物夺舍重生，但有时又幼稚得可笑，居然让她从城主府搬了许多船舶模型，每天玩得不可开交。 “你干嘛呢，拿我的药材和泥巴玩儿啊？再给你两天时间，要是再配不出觉醒丸，得叫你老公加钱。”王辰指着程氏手中汤汤水水的药泥，老气横秋的训斥着。 程氏脸颊微红，她刚刚想得入神，水加多了。 不过她可不是逆来顺受之辈，当即臻首微扬，道：“你现在日进斗金，还在乎这点，我告诉你个消息，绝对顶这点药钱。” 王辰轻哼一声没有理睬，这女人鬼主意多得很，说得越多越容易被她套出话来，但耳朵却竖了起来。 程氏暗自好笑，却也没卖关子，直言道：“你要姜家放姜灵出来，可能有点困难……” 然后她把姜家现在的利益分布大概说了一遍，出乎王辰预料，姜灵父亲提拔起来的人，竟然掌握着整个姜家所有药材生意。 药材是姜家产业链中最重要的一环，其次是灵兽皮毛、筋骨、内丹。 姜家三爷姜步方，也就是姜环的父亲，历来主张除掉姜灵以绝后患，只是家主姜步欢担心姜尚旧部反扑，一直不曾答应。 姜家高层有种种顾虑，又怎么可能放姜灵出来？ 听完程氏的话，王辰陷入沉思。 他看得出，诚叔很心疼姜灵，如果这事办不成，他应该会很伤心，不由下意识的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程氏随意答道：“有啊。” “诶，你这人真是的。”王辰赶紧换了一张笑脸，蹲在程氏身旁，谄媚道：“快说说。” 程氏满脸诧异：“可是，我想的法子，为什么要给你说呢？除非……” “干娘。”王辰不等她说完，直接开口叫娘，程氏好几次缠着要收他做干儿子。 程氏揉了揉王辰的头，眉开眼笑道：“乖！这事儿简单，你把姜灵娶过来就行了，姜家会非常满意这门亲事，想必姜尚那些老人，也乐于见到他们的小姐嫁给小医圣。” 王辰拂袖而起，瘪嘴道：“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再配不好觉醒丸，叫你老公加钱。” 程氏樱口微张，这小混蛋也太混了吧，前一刻还乖巧讨好，转脸就不认账啊！想自己精明一世，竟然被这小东西耍了。 不过她心里其实并不生气，因为她看得出王辰是对这个建议心动了，只是不想认他这个干娘罢了。 不着急，看你怎么逃出老娘的手心。 程氏心中早有计较，不过脸上依旧作出愤怒神情，道：“你方才叫我干娘了，你就是我干儿子，这事儿改不了。” 王辰耸肩一笑：“谁知道？” “你……” 王辰不再理会愤怒的程氏，哼着小曲儿去找姜诚商议。 当然，他不可能真正去娶姜灵，因为他家里有妻子。 但谁说不能假娶亲啊？这不犯法吧？再说了咱不图财也不图色，完全是发扬雷轰精神，救小娘子于水火，这是做好事。 看王辰得意洋洋的走了，程氏也忍不住摇头直笑：“傻得可爱。” 言罢，转头继续配制觉醒丸。 只见她挥手间，三十二味药材悬浮于空，被神魂力包裹着细细研磨，粒度与王辰要求的一般无二。 然后两两融合，最终完全融合在一起，随着她十指连弹，十枚觉醒丸瞬间成型。 程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语道：“这么点技巧，能难得到老娘？” 王辰找到姜诚，说出从程氏那里偷来的主意，搞得姜诚又喜又忧又摇头。 “怎么，诚叔觉得这计划不成么？” 姜诚叹道：“好是好，要是真的就更好了。” “不成，不成……”王辰连连摆手，道：“要让我家那位知道我在外面沾花惹草，我怕是连客厅都没得睡……” 说着说着突然住嘴，他发现姜诚满脸怪异的看着他。 “你成亲了？何时之事啊？”姜诚不解的看着王辰，去年他被送来的时候，明明骨龄只有十四岁啊，没成年如何能成亲？ “额……”王辰尴尬道：“好久了。” 姜诚不依不挠追问：“你不是从小跟着师傅么？怎么又……” “这个……”王辰定了定神，信口胡掐道：“我自小体弱多病，师傅说娶个媳妇回来我的病就会好，所以他老人家就给张罗了一个。” 果然一个谎要十个圆啊，一不小心就露馅了，还好不是面对精明的程氏。 姜诚捻着稀疏的胡子认可了这个说法，王辰确实体质弱，点头道：“这种事情倒是听说过，娶个悍妇倒也难为你了。” 悍妇？？？ 王辰心中觉得好笑，要是让媳妇儿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拿拖鞋抽这张老脸……